蓝晨奕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跟景衣冷战到底,接下来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极少跟景衣说话。
虽然每次看到景衣从他面前经过,他心里都猫抓一样难受,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她啃两口,但面上却竭力保持一本正经。
景衣也由着他去,最近她头晕得越来越频繁,去看过大夫也总找不出什么毛病,导致她每天精力都很差。加上太后寿宴临近,她练习剑舞也花费了不少心思,自然也没有功夫去搭理蓝晨奕。
这一日,蓝晨奕收到了自家亲娘的口信,嘱咐他今日务必一定切记要把景衣带回家中参加将军府的家宴!!!
蓝晨奕目瞪口呆,虽说将军府是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家宴,但以往娘亲都很佛系,直接交给下人操持,从没有像今年一样激动过啊!
蓝晨奕站在景衣的房间前,敲门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敲门吧,那就说明他蓝晨奕主动服软了,那多没面子!
不敲吧,母亲的万般叮嘱又如何完成?
蓝晨奕站在景衣房前,皱着一张俊脸陷入两难!
“吱呀——”景衣推开门,被堵在门口的蓝晨奕吓了一跳:“你站在我门前干什么?”
蓝晨奕心一横,双眼直视着眼前的空气:“蓝景衣,今日跟我回将军府参加家宴!”
景衣不解地看向他:“将军的家宴何故要带我前去参加?”
“我……”蓝晨奕耳后暗戳戳升起两抹绯红,他总不能告诉景衣,他亲娘已经拿她当媳妇看了吧!
蓝晨奕思考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大司马听说你在西凉一役中战功卓越,想见见你!”
景衣一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连连摆手道:“我只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没什么好见的。”说罢,转身就想逃。
蓝晨奕直接捞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扛到肩上!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颠倒过来,景衣尖叫着捶打着蓝晨奕的背:“蓝晨奕!放我下来!我不要去将军府!”
蓝晨奕掏了掏被她的尖叫震得生疼的耳朵,抬起大掌毫不客气地落到了她的屁股上!
“啪!”
世界安静了。
半个时辰后,将军府外。
景衣死死地抱住将军府外的石狮子,任蓝晨奕如何拉扯也纹丝不动!
蓝晨奕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还有我们景衣女侠怕的东西?”
景衣死死地抱住石狮子,整个身子将它牢牢缠住,她狠狠瞪了蓝晨奕一眼!开什么玩笑!她这种小小的士兵见到风国最高的武将将领当然会害怕啊!
上一次是在朝堂之上,避无可避;这一次人家指名点姓要见她,这可是大司马!这谁顶得住哇!
蓝晨奕绞尽脑汁地诱哄她,想去抱她下来,景衣凭着一股倔劲就是不松手!死不松手!
两人正僵持着,一道温柔的嗓音传来:“奕儿,你一个人站在门口嘀嘀咕咕什么呢?怎么不进来呀?”
景衣睁大眼睛询问蓝晨奕:“是你娘亲?”
蓝晨奕凝重地点点头。
景衣吓得手一软,落进蓝晨奕怀里。蓝晨奕没有防备,抱着她生生后退了一步,转了一圈才稳住身形。
温氏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家儿子紧紧抱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两人四目相对,浓情蜜意。
哇哦!自家儿子的木鱼脑袋终于开窍了!
温氏欣喜地问道:“这位便是景衣吧?常听奕儿说起你。”边说边拔腿向他们走来。
而此时,温氏眼中浓情蜜意的两人正疯狂的进行着眼神交流——
景衣(焦虑):你娘亲过来了,我怎么办怎么办??焦灼……
蓝晨奕(安抚):别怕,我娘亲很温柔,而且她很喜欢你。
景衣(不信):你娘亲怎么会知道我?!
蓝晨奕(害羞):……
景衣:???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两人正想着,温氏已经走到了景衣面前,温温柔柔地牵起她的手:“景衣,你生得可真好看!怪不得我们家这臭小子……”
“娘!”蓝晨奕火急火燎地打断了她!“不如我们先进去吧?爹该等急了!”
他可没忘他和景衣还正在冷战期,怎么可以主动承认自己的爱意呢!
温氏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亲切地拉着景衣走进府内。
将军府内张灯结彩,装潢喜气洋洋,大气横秋,看得出来温夫人为这次家宴下足了功夫。
到了内室,景衣有些紧张地想要拜见大司马,蓝昊温和地冲她笑:“景衣,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蓝昊看了一眼自己别扭的儿子,心下了然。自家儿子的脾性自己最清楚,自幼时就是这样,他想要什么,从不明说,只跟你摆脸色让你自己去猜。蓝晨奕为这事,没少挨大司马的打。
想不到这臭小子喜欢上人家姑娘还是这样一幅死样子!死性不改!还要他这个老爹助攻!真是造孽!
蓝昊温和地对景衣说:“景衣,我先让这臭小子带你在府中转转,晚上的时候再过来一起吃个饭。”
蓝昊对温氏使了个眼色,温氏同他夫妻多年,何等默契。她笑意盈盈地牵起景衣的手,放进蓝晨奕的大掌中,对蓝晨奕威胁道:“臭小子,好好照顾景衣!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爹扒了你的皮!”
蓝晨奕:“……”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景衣才是你们亲生的吧……
蓝晨奕一脸傲娇地握紧了景衣软软的小手,哼!这可不是他主动牵的!
蓝昊看着蓝晨奕牵着景衣欢天喜地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道:“臭小子……”
此时,街市上。
连翘正在一个小摊上反复挑选着土豆,跟小贩讨价还价:“你这个价格也太贵了吧?”
小贩白眼一翻:“姑娘,嫌贵你可以直接走啊,真是没见过这么酸的人!”
“你!”连翘气得浑身发抖,忽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连翘两眼一翻,便失去了知觉!
“诶——姑娘!姑娘!!”小贩惊慌地看向一旁围观的人群,“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没有!”
片刻后,街市上的医馆。
连翘缓缓苏醒,盯着陌生的环境发怔。
“姑娘?”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连翘定睛看去,是一个白胡子花花的医者。
医者微微笑道:“恭喜姑娘,已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