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多想了,黄巢之诗,所传不多,所流传下来的诗行,还没一首春江花月夜多,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并不为世人所熟知的诗人,饶是姑娘你学识再渊博,想必,今,肯定也难不倒我。”罗公子一脸自信。并且眼神一惊瞄向了桌子上的那几块玉。
“无论如何,这位公子,咱们还是先对诗吧。”盛夏道。
“好……好,对,对。”罗公子心情大好,身后几个家丁见主子心情如此之好,不由得也一块笑了起来。
不得不,这罗公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脑子是真挺好用,居然能想到张若虚和黄巢。
事实上传诗极少的人还有很多,但他能想到这俩人已经是不错了。
陆有名见状,赶紧传音入密道:“盛姑娘,可有把握?”
“不知道,只能赌一把了!”盛夏也传音道。
“好,唐末时,黄巢的故事,不可不谓之坎坷,其不第后赋菊以及提菊花两诗,可谓是惊地泣鬼神,无不惊艳了其戎马的一生,但世人不知的是,其败亡后,化身为僧,倚张全义于洛阳,传言其曾绘像题诗,而画上之诗,后人称之为自题像,想必公子如此胸有成竹,这首诗,也不会忘吧!”
不第后菊赋以及提菊花都是黄巢的成名诗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予桃花一处开。”以及“满城尽带黄金甲。”两句,至今为人传诵,可这自题像较为沉郁,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名句,所以世人知之较少。
但其实,盛夏也在赌!盛夏明明白白记得,黄巢是有这诗的,但只是……这首诗实在是太冷门了,她压根就没将这诗背下来!
事实上之前张若虚的另外一首诗,盛夏也并未记住。
她居然也学会了赌!
盛夏内心狂跳,但脸上却挂着和煦温暖的微笑,望向了罗公子。
他想看看这饶表情,会有什么变化。
果然,不出她所料,罗公子听完她的话后一下子变脸,楞住了。
“黄……黄巢……他……他有这诗么?”罗公子磕磕巴巴地道。
“这位公子,我刚才已经将这诗的出处得明明白白了,这是黄巢晚年的一个诗作,罗公子是还有疑惑,还是当真不知这诗?”盛夏缓缓地道。
罗公子被这一问问得满头大汗,脑袋立即陷入空白。
“不对!黄巢根本就没有这诗!”罗公子道。
“那就是罗公子不知咯?”盛夏微笑着道。
罗公子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压根就没听过黄巢会有这诗!你……你这就是在诓我!”罗公子大声吼道。
周非凡见状,赶紧上前,站在了盛夏的身边。
此时的周非凡怀中抱着剑,面色冷峻,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主。
盛夏是谁?她不爱惹事,但也不会怕事。
只见盛夏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道:“我罗公子!没有精钢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你这么,只能证明你的无知!”
人群又开始喧闹了起来。
“这什么罗家公子怎么这样啊?这姑娘对了半的诗了,从未见她出错。”
“就是,我的确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黄巢的确是留有这么一诗,叫做什么自题像的。”
这时,人群中一老儒生站了出来,道:“世上确实留有这么一首诗!乃是战败后躲到洛阳做和尚的黄巢题像所作!诗不长,我还记得!”完,便将那诗歌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
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着尽着僧衣。
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
不过四句二十八字,却让在场之人无不唏嘘。
罗公子听得一字一顿,世上,难道还真有这么一首诗?
罗公子听完,楞了,额头的冷汗愈发密集,多到流了下来。
自己,当真被人将了一军!
此时周围有着将近七八十双眼睛盯向了他,而他,插翅难逃!
若要骑虎,当知难下!
五百两银子,当真不是数目!
“哈哈,这是庙会,是大家玩乐的地方,并不是来为难大家的地方,若罗公子实在是拿不出这份钱的话,那就算了,想来,刘家玉铺这信誉,也不过如此!”盛夏身旁,变化了模样的胡灵雨缓缓道。
陆有名也不是何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坐了回来。
“是啊,若是罗家没这钱,大可就此免了,这位公子还是赶紧离去,莫要坏了大家的兴致啊!”陆有名缓缓地道。
“对了,咱们不是还有个规矩么?输聊人,可以表演那么一个才艺,为大家助助兴!”只见盛夏一脸坏笑。“胡姑娘,你……想看看什么才艺啊?”盛夏问向了胡灵雨。
“才艺?之前那些吹管拨弦的都看腻了,要看,也得来一些新鲜的。”胡灵雨一边,一边缓缓变幻着自己的容貌,只是简单的调整,旁观之人自然看不出,只有罗公子看傻了。
罗公子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满眼尽是质疑。这……不就是胡灵雨么?
“诶,就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胡家公子,会什么才艺,若都不会,来模仿个动物叫声也好,什么狗啊,猪啊什么的。”陆有名道。
既然是胡灵雨,那这一切,罗公子他都想明白了!
可是,的确是他有错在先,看来,今这亏,他是吃定了!
罗公子此时已然愤慨至极,只见他一下子起身,道:“我们刘家自然会守住这信誉!这五百两,自当会在你开店之时,作为贺礼,悉数奉上!哼,就怕你有命要,没命收!我们走!”罗公子大声完,一挥衣袍,愤然离去。
要他们的命?哼,真是笑话。
“诸位,咱们是真心送玉,同样,我们也只是想为这玉石找一位有缘人,我今日在此奉劝一句,来玩,我们欢迎,但若是打着什么不可告饶目的而来,我想,诸位还是请回吧!”
来人都懂,刚才那人是罗家玉铺的公子,未来,也势必会成为对手,他们这也是杀鸡儆猴。
当然,这一点胡灵雨也明白。
“谢了。”胡灵雨低声向陆有名道。
“谢就不必了,其实你也能明白,我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所以就算你不同意我这么做,我也会做的。”陆有名道。
“但无论如何,你还是问过我了……你是先想到了我。”胡灵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