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拒绝我的态度比其他两人好。

他这样说让姜雅妍有点过意不去：“部里的人都不错，你从中找一个人应该不难。”

“嗯，我再想想。”

孔绅失落地挂了电话，可怜巴巴地转身，却被面前的小矮个吓了一跳。

“你在这做什么？”孔绅没好气的深吸了两口气平复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

“运动。”沈飘飘不会告诉他，自己出来上厕所结果被他哀怨的声音所吸引，挪到了他的身后。

“在走廊运动，你还真想得出来。”没见过撒谎撒得这么随意的。

“你人品真差，都找不到人帮忙。”感觉连她都不如。

孔绅此时的感觉就像一个被学渣嘲笑的学霸，一个被懒汉嘲笑的勤劳小哥，气得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沈飘飘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难过得说不出话，安抚道：“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我觉得你人还可以，我不是不想帮你，毕竟我是一个好人，实在是我比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不碰，免得好心办坏事，你懂的吧！”

“懂！”孔绅咬牙切齿地说，生怕自己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狂摇，给她甩甩脑袋里的水。

“那就好！放心吧，就算人品再差，我相信你也能找到人帮你的。”沈飘飘对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转身，上厕所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借口。

孔绅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决定！

就冲着她方才说的这些话，他绑也要把她绑去把拍了。

人选确定了，他发现自己被沈飘飘激起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了，也许这就是想象中的报复带来的快乐。

他收起手机，带着得意的笑，昂首挺胸地回到了会议室。

莫子恒见他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人确定了？”

“确定了！”

总导演立即问道：“谁？”他好把联系人填上去。

“就和前面一样，不用改。”

“你确定？”莫子恒狐疑地问道。

“确定。”他胸有成竹地说，随后悄声补充道：“你们先别让她知道，反正我会解决的。”

莫子恒差点被他糊弄过去，他还以为方才在门外，沈飘飘向他妥协了。

不过他也没有为他担心，想想自己为了沈飘飘心甘情愿的配合所做的事，他孔绅一样可以。

但他不知道的是，孔绅不会这么做，他已经拜托过会长一次，他不好意思再因为这种事情麻烦他，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会议结束后，沈飘飘跟着莫子恒去了他专用的练习室，一起的还有乐队成员。

他拿起桌上的词谱册子递给她：“你先看看熟悉一下，一会儿我们试唱。”

沈飘飘找了一个角落的凳子，坐在那来回翻了两遍，记忆力强大的她就把所有内容记住了。

另一边，乐队的成员正在调试乐器，随意敲打弹奏着简单的旋律。

而她只能无聊地撑着脑袋，他们对于音乐的热情完全无法感染她。

莫子恒拿着另一本册子在她身旁的圆凳上坐下，单腿支在地上：“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

“也许，为更好的发挥，你可以先开嗓。”

沈飘飘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在你面前？”那样她会有一点点尴尬。

“看你喜欢。”他并不介意。

她比较喜欢独自一个人：“你等我一下。”

她放下手里的册子，快步走出练习室，直奔外面的花园。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上课，很少有人在花园里溜达，特别适合吊嗓。

她揉了揉自己的双颊，活动脸部肌肉，做着唱前准备。

直到感觉嗓子准备好了，她才又回到了练习室，而她的到来似乎打扰到了他们的练习，音乐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矛盾。

好在莫子恒化解了她的尴尬：“准备好了？那先来顺几遍？”

沈飘飘脚步踟躇地走到他对面：“那先试试。”

歌曲顺得很顺利，几次下来沈飘飘就忘记了身处陌生环境陌生人群的不自在，声音完全放开了。

对她的表现莫子恒很满意：“那我们现在正式来一遍。”

“好。”沈飘飘自信满满，做好了一遍过的准备。

可惜，生活总是喜欢和你开玩笑，当你自信满满的时候，它就喜欢给你一榔头，压压你旺盛的气焰。

继十多年以前的那次打击之后，沈飘飘再次受到了当头一棒。

唱了五六遍后，莫子恒终于忍不住喊了暂停：“也许你应该休息一下，消化一下我和你说的那些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她唱歌缺乏感情，但她完美的声线、干净的声音吸引着他，以至于他失去了准确的判读把白雪公主演出中出现的问题的原因归咎于临场发挥。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判断失误，她那不带情绪的声音，纯净得就像水一样寡淡，而情绪对她而言就像油，两者不相容。

他现在只希望，通过练习，会发生奇迹。

“好吧！”沈飘飘决定出去透透气，寻找外援。

可惜外援正在忙，无法给她提供任何帮助。

等外援终于忙完走出诊疗室，掏出手机，看到屏幕显示上的十来个未接来电时，为时已晚。

但再晚电话也得回！

何毕深吸了三口气，轻轻碰了一下那个红色的名字。

“我们的小公主怎么突然想到召唤小的？”

“我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沈飘飘坐在床上，或者应该说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何毕的小心脏重重的蹦了一下，随即一阵透心凉从胸腔正中间扩散开来：“怎么了？”

“我被嫌弃了，有人嫌弃我唱歌难听。”

即便莫子恒说的很委婉，但木纳的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失望，这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她可以承受别人对自己的否定，但是不能接受先捧后贬，尤其是唱歌方面，这感觉难受的她无法呼吸。

出大事了！

何毕深吸一个口气，极其温柔的、用催眠般的语气试图消除导致她痛苦的想法：“你没有必要在乎别人的想法，你有天使般的嗓音，这不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