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案几上还放着几枚梅花针,已经被擦拭地很干净,还泛着耀眼的光泽。
颜倾大喊那一刻,下方黑衣男子似有所感,朝东南方那个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有过一丝微妙的表情,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让他们自己回地狱谷领罚吧。”
韩克垂首:“是。”
护院不力,只是让他们回地狱谷已经算是轻的了。
出了大厅,暗淡夜色下,便见一袭白袍的楚寻欢带着八卦的表情,两步上来,拉着韩磕手就开始问:“怎么样?爷什么反应?”
韩克看了一眼被楚寻欢拉着的手,不着痕迹地挣脱后,呡唇道:“爷让暗氏众下全部回地狱谷领罚。”
“就这个?”语调微扬,似有些不相信。
韩克漠然看了他一眼:“你想有什么?”
挑了挑眉,楚寻欢随手抄起腰间别着的折扇,唰的打开,边摇边晃荡着脑袋,最后靠着石柱装作不经意开口。
“爷之前只吩咐堵了暗道,也没杀不杀那丫头,虽诱来那树蟒将她置于危难之地,可这何尝又不是给了她一条生路?要知道,她擅闯湖院,私自动土,居然还将白狼养成了一条见人摇尾的家犬,看这样子时间也不短。”
“啧啧,这么长时间里,将湖院当成自己家,来则来,去则去,若换做之前,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既已知道她便是那翻墙的贼,还手下留情,这可不是爷的风格!”
到这,韩克想起了案头的梅花针。
听闻,神医无药除了制药无敌以外,一手梅花针也使得出神入化。
有因有果,爷本来就不打算要她的性命,此番,也不过是试探而已。
邪邪一笑,楚寻欢低头望向韩克神秘道:“况且,你可知在那石泉里,发生了什么?”
韩克抱剑而立,道:“不想知道。”
楚寻欢:“……”
心中憋闷,楚寻欢一个步子移到韩克面前:“你不想知道我也要!这事儿憋在心头太闷,我得拉一个垫背的。”
“你可知,在石泉里,那个叫颜倾的丫头已经把咱们爷给……”
楚寻欢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这话的也是适可而止,那里头的意味相信他不用清楚,韩克也懂。
楚寻欢想以韩磕性子,听到这样的事再想面不改色怕是也不可能了,他笑眯眯等着看韩磕诧异。
谁料韩克只是瞥了他一眼,甚至连话都懒得跟他了,抱着剑转身离去。
他还有任务在身,可没空在这听楚寻欢瞎扯淡,爷的事哪是他们能妄议的?
楚寻欢脸上的表情一僵,看着韩克毫不留恋的背影,目光变得幽怨起来。
这个面瘫愣子……
唉,一个人独守着这个惊大秘密实在是太痛苦了,但出去也没有人相信的感觉好像更痛苦!
不过真的,那个丫头是怎么做到气息丝毫不存的?他可是真的被骗到了。
若不是她现在被堵在石泉内,他还真想跑进去问问。
可惜了这么个机灵的丫头,那树蟒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似叹息了一声,楚寻欢足尖一点,便消失在夜色郑
石泉内。
一个时辰过去了,巨石悬边上趴着一个娇的身影,一动不动,像一只待捕食的豹子。
如星辰一般耀眼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条巨蟒,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这一个时辰里,她不仅在斗勇,更在斗智,每次堪堪被吞,要不是她的身体太弱,何至于如此?
丫丫的,居然把暗道给堵了,之前她沿原路回去的时候,那树蟒也尾随而至,可以想象,当后路被堵,丝毫武功都不会的她该如何逃脱?
她差点就命丧在那暗道里了。
看着树蟒腹部那一根不明显的光泽,颜倾心里默数着时间,最后一根梅花针也用掉了,现在,只能等那针上的迷药起作用了。
可是她的迷药对于人来是碰之即倒,对于树蟒这种本身就是剧毒之物来,好像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到底有没有用,再坚持一段时间就知道!
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胳膊,颜倾轻轻嘶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肘处一道两指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还是痛的她冷汗直冒。
好在她机智,忍痛及时去除了沾了树蟒唾液的血肉,不然可就真的回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