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重生(19)(完结)(1 / 1)吾即罪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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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们,还有我是如何找到你们的,神谷先生……”加贺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笑着说,“麻烦,续杯,谢谢。”

“不久之后您也知道了,神谷先生,早乙女幸江小姐便翻供了,对于之前所做的事情一概不承认。当然,在我看来并不是翻供这么简单。她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连自己为何身陷囹圄都不知道!”

“难道说……”

“没错,她从车祸到这段时间的记忆缺失了。虽然也派医生给她做过相关检查,得出了‘这是车祸的后遗症’的结论。但是我认为,这段时间,是她的分裂人格在主控她的身体!”

神谷老师三个人都沉默了,加贺发现他们三个的表情几乎是一样的,显然是有很多话要说。

“我想你还是把先故事说完吧,加贺警官。”神谷老师说。

“好吧,这一切多亏了,嗯,我才说过了,多亏了一个人——高见宏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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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见宏之助和加贺的第二次会面。

“这很奇怪,加贺警官,非常奇怪。还好您给了我电话,我想我有必要将一件事跟您说明。”高见宏之助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没落,“她完全不认识我,不,我的意思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

高见显然去探望过幸江,以他这种有身份的人大概做什么事都易如反掌。

“这很正常,高见先生。”加贺笑了笑,“您认识的她,不是这个她,而是那个她?”

“您在胡说些什么?”

加贺将自己的推论告诉了高见宏之助,不出所料,高见的表情十分愕然。

“人,人格分裂?”

“是的。所以,您爱上的幸江小姐,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对了,刚才您说有件事想告诉我。”

“是的,是我对您有所隐瞒,我想如果我告诉您的话,也许对她有帮助……”

高见将那天去幸江和里惠租住的公寓的回忆告诉了加贺:

“她让我帮她找几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都是以素描画像的形式。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既然掌握了这几个人的资料,私下我也了解过了这几个人。

首先,女人和小男孩是一家叫Shampoo公司的经理土屋明雄的家人,幸江告诉我她想去那工作,所以才会借此接近土屋明雄吧。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为了从明雄那边得到些好处。这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次,那个男人,之前我就觉得眼熟,后来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我的司机,坂本昌珉。我想,既然她认识我了,也没必要通过我的司机再接近我了吧,显然这不符合逻辑。我还没搞清楚她为何要找坂本,她就进了警局。

最后,最奇怪的是那个老头,他叫原田一郎。这点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我有私下再派人调查过他的背景。发现他曾经在城山高中教过书,而幸江,是他的学生!这点我绝对不会弄错,当年他们学校还发生过轰动一时的爆炸案!既然是这样,我想幸江不可能不认识这个原田一郎。而她当晚看到他的资料时,那表情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就好像我去探望她时那样……”

“真有意思,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我怕当时说了这些会对她不利,现在看来,只有告诉您全部,才能还她一个清白。”

在加贺的推论启发下,高见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了,也许当时幸江正处于另一个人格掌控,所以才会不认识原田一郎。

“我想我再也没机会吃到她做的菜了。”这是高见对加贺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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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田一郎’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眼前。感觉这个名字最近在哪听到过,在局里一番打听后并不难得知。我真傻,神谷先生,您不就是因为要去查原田案所以才离开的么!接下来,我只要警局同事打听你们的下落就行了。有人说你们出来喝咖啡了,好在附近就这一家咖啡馆。好了,我要说的故事到此结束。”

沉默,不该有的沉默。

“怎么,你们这是怎么了。”

“加贺警官,幸江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而原田案……”神谷老师终于开口了,“你也许会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说无妨。”

“在幸江小姐找你报案的时候,曾经挑衅警方所要找的证据,那部手机,那些视频,在原田一郎家的保险箱里被找到了!”

“什么!”

“不仅如此。原田一郎一案和幸江案简直如出一辙!他也是多重人格犯案!”

“不,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加贺显然有些吃惊。

“没错,加贺警官。”郞颜开口了,“事实就是这样。”

“我认为没有这样的巧合!”加贺说,“这两个案子或许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高见先生和我说幸江让他帮忙找那几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并不是想通过找谁去接近谁,而是她要找的这几个人,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所以这里头一定有我们没弄清楚的地方!而这就是案子真相的所在——联系!”神谷老师皱起了眉头,“正平,你刚才的疑问,可以向加贺警官说明了。”

“加贺警官,请问,早乙女幸江小姐遭遇的车祸,大概是发生在什么时候。”郞颜从刚才开始,就迫切地想要问这个问题。

加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笔记本,翻看起了自己的笔录:“稍等,警佐大人,应该是……大概是两个月前,怎么了?”

“原田一郎,两个月前也出过车祸!”

“这也太巧了吧!”加贺显然有些不相信,“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没有这样的巧合。”

“的确匪夷所思。就两个人经历车祸的时间而言,确实很接近。”神谷老师说,“因此我认为,他俩经历的车祸很有可能是……”

“同一场车祸!”郞颜说道。

“难道说,联系就是——车祸???”小林深二挠了挠头。

此刻,只有郞颜心里还有一桩事,他知道,也许他还认识一个当时发生车祸在场的人,正在第二医院里躺着的——福沢良介!

“很有可能。在这之前原田和幸江就有关联,正如加贺警官刚才所说的,他是她的高中老师。”神谷老师说,“如果幸江和原田认识,那她的手机出现在原田家里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她完全可以拜托原田做这件事。”

“可是,她的犯案人格并不认识原田一郎啊。就算两人只是认识的话,让别人保管一下手机的这种要求,不会也太奇怪了吧,原田难道不会有所疑问么?”小林说,“难道是幸江小姐清醒的时候做的?这也不符合逻辑啊!”小林用了“清醒”一词,也就是指主人格控制身体的时候。

“而且两个人都在车祸后产生了人格分裂,这点怎么解释呢,老师?”郞颜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我们能弄清楚这一点,真相就不远了。我只是有个猜想,但不能够被证实。”

“我有个问题。神谷先生请问原田一郎现在何处?”加贺问,“也许我们可以问问他关于幸江小姐的事。这一切不就明了了么?”

“啊……这。”郞颜显得十分窘迫。

“有什么问题么,警佐大人?”加贺似乎注意到了郞颜的表情。

“这恐怕行不通了,加贺警官,原田他,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神谷老师说,“正平本来想通过手机里的录像刺激他唤醒他的罪恶人格,没想到……”

“哦,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在我发现原田保险箱中的手机里的视频,是加贺警官你要找的证据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抱歉,说实话,别见怪。我非常害怕你会做出和正平同样的选择。”

“您的担心恐怕是对的,神谷先生。”加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次我来不光是和你们讨论案情的,我听说了证据的事,本来也就是想来取证的。非常抱歉,我答应过很多人,要彻底解决这个案子。承诺不可违背啊!不过现在想来,如果我拿到证据也会做出和警佐大人相同的抉择。还是神谷先生您考虑得周全啊!话说,您是如何如此了解他人内心的?”

“拜托,老师可是心理学教授啊!”小林说。

“容我问个问题,加贺警官。虽然和你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发现你对于真相的追求是十分执着的。也许这点正是令尊对你的影响吧?”

“没错,神谷先生,您真的很会看人啊!”

“而正平,你对正义的渴望有时候甚至超过了真相。他驱使着你对罪犯的穷追不舍,这很容易让你被情感左右。”神谷老师看了看低着头的郞颜正平,同时也看了看了旁边的小林,这些话似乎也是对小林说的,“这个世界上不乏罪恶:小偷、娼妓、杀人犯……把他们抓进监狱就可以了?我们总是在惩治犯了罪的人,那么,谁来惩治罪恶本身呢?”

神谷老师的一番话,使其他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不能再让一个无辜的灵魂白白牺牲了……”其实,神谷老师对原田一郎的事很在意,毕竟,人格案是非常特殊的。

一阵风铃声打断了他们的沉思,原来又有顾客进到店里来。

“老师,您说得对。现在唯有查明案情真相,才能对所有人有交代啊!”小林说,“当务之急是赶紧采取行动!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现在应该从早乙女要找的这几个人调查起。这个叫土屋明雄的一家,还有那个叫坂本昌珉的人。还有,目前的共同点之一就是车祸。有必要调查一下两个月前的当事人,还有处理过车祸的警员,也许他们知道什么。”

“没错。”加贺点点头,“如果你们需要帮忙的话,有些事情可以让我代劳,这案子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我可不想干坐着等待结果。”

“如果我们需要的话,会找你帮忙的,加贺警官。我接着说,第二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共同的心理疾病,我刚才也说了,有个猜想,但没办法证实,弄不好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其他三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真,真的有这种可能吗?”小林问道,“人为制造人格分裂???”

“通过某些药物不是不可能做到。只是谁会这样做呢?让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少女‘丧失心智’从而做出悔恨一生的行为。这种人的目的何在啊?会是谁呢?”

“……”

“MrK”沉默的冰河被这样一个词打破。

郞颜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其他三人都望向了他。

“什,什么,学长,你,你是说?”

“MrK?警佐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少女失踪案?”

“嗯!一定是MrK!没有第二个人有理由这样做!”

“暂时还不能断定吧,正平,可不要因为情绪强行作出判断啊。”

“之前MrK的案子我跟得好好的,可是本部长突然就让我放手不要管了,我真怀疑本部长也是所谓的多重人格。”郞颜挠着头抱怨着。

“看来学长还是没放下这件事啊。”

郞颜也觉得奇怪,明明对追查MrK有一些进展了,但甲斐前辈让自己不要跟进一定有他的理由,可自己还是放不下甲斐前辈的决定。

“正平,照你这么说,如果这两件事都是那个MrK做的,那眼下看来,查明这两起案件的真相,说不定会对追查MrK有帮助。不如我们专心应对原田案和幸江案,你看如何?”

“唔,老师您说得对。”

“这一切的背后,真的跟MrK有关?”加贺似乎有了解过之前的案件,“虽然不敢相信,但确实像神谷先生说的,这个MrK是男是女何许人也完全不知道啊,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当前……”

加贺不再说下去了,他听见了一首歌——虽然节奏明快,但歌词似乎讲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那是一段逝去的感情,随着滴答的雨声,记忆中那人的面容也逐渐模糊,只剩下冰冷的独自居住的房屋……

在追忆的雨中……

是郞颜的手机铃声,他按下了接听键。

“嗯。前辈……明,明白了,是!”尽管郞颜极力遏制自己的震惊,但他的表情早就被三个人看在眼里。

“老师,我们得立刻回本部去!”郞颜看了看神谷老师,又看了看其他二人。

“发生什么事了么?”

“是的,首相要来我们市了!”

“什么!”三人惊愕。

就这样,被召回警察本部,随着推门离去,风铃声如同无辜灵魂的哀鸣,诉说着自己的冤屈,空气中也回荡着神谷老师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这个世界上不乏罪恶:小偷、娼妓、杀人犯……把他们抓进监狱就可以了?我们总是在惩治犯了罪的人,那么,谁来惩治罪恶本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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