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阵定住身体,惜佑却微微冷笑,“我听说,前几日有人不知死活吵醒了守护者的午睡,最后狼狈而逃的,莫非不是魅。”
“只有凰家族,才会培养出那么丢脸的东西!”蜘蛛大怒,法阵即刻启动,那密密麻麻的灵力丝线,顺着黑色的斗篷,缓缓蔓延上来。
丝丝缕缕火红色的灵力,从惜佑的体内被抽出来,沿着丝线流向尽头的蜘蛛。
“这样充沛的灵力,居然无法一时吸尽。”蜘蛛身上因惜佑的火焰造成的伤口,迅速愈合。
惜佑只是维持着一贯的冷淡表情,寒潭般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不停吸食的蜘蛛。
“不愧是守护者,”蜘蛛被那样淡漠无痕的目光看着,心下不禁有些恼怒,“就连对自己,也是漠然的让人齿冷。你竟不担心,失去灵力的你,会怎么样?”
“我从不为没有必要担心的事伤神。”
“事到如今,还能如此自大。惜佑,”蜘蛛似是想到这杀了许多魅族的敌手的下场,语气愉悦,“主子说了,要将战败的守护者带回魅族,永世折磨。”
然而那冰封似的目光,竟未因此有丝毫的波动。
蜘蛛再次催动法阵,惜佑的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
“逞强是没有用的,再刚硬的人到了魅族的牢里,也只剩下求饶的心思。”
丝线蔓延到胸口,冰凉的触觉徘徊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探进惜佑的心脏。
那里,一下一下收缩着,正流动着让人垂涎的鲜美血液。
惜佑似是已经察觉不到危机了。
“这次来袭,是谁主使。”看着正前方的蜘蛛,竟又问出这么一句话。
“你的心跳,竟没有乱。”蜘蛛答非所问。
惜佑的眼底,缓缓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这微小而不易察觉的变化,却让蜘蛛猛的警醒,“你为何而笑。”
“我从不为没有必要担心的事伤神。”惜佑淡淡,“因此,你杀不了我。”
蜘蛛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事,“你是说,被我等法阵困住的你,能够全身而退?你莫不是以为这是普通的法阵?”
之所以退到很远,耗费更多的灵力才结成了法阵,是因为当时已经做好万全的应对。
被法阵困住的人,是无法使用灵力的,因此万一惜佑稍微能动,也只能依赖双刀的近身攻击。
而此时,它们却有了空隙弥补法阵的不足。
虽从未出现那种情况,然而面对无法估计的惜佑,它们还是谨慎为之。
只因这法阵,除非施术者死去,是没有别的办法可解的。
它们此刻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法阵的力量将惜佑全部封印。而已经被吸走大半灵力的人,居然说它们杀不了他?
…
何其狂妄?!
然而就在此时,被随意扔到法阵两边的刀竟嗡嗡的震动起来,黑色的刀身散发出赤色的光芒,光芒连结到一起,像一面火红而平整的巨大镜面,将整个法阵切为两半!
“太过骄傲的,怕是你们。”惜佑缓慢的,将左手从那灵力的丝线中抽出来。
几只蜘蛛齐齐一震,“怎么可能?!”
“竟还不明白。”惜佑抬手,一团赤色的火焰出现在掌心,“火焰带毒……那么这毒,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施术者的体内而来。
蜘蛛已然说不出任何话了。如此小心,甚至不惜牺牲众多同伴,结果却正中敌人下怀。他们居然大意的,吸收惜佑那带着剧毒的灵力!
“死了那么多同伴,很心痛吧。”惜佑手指微收,甚至没有看一眼,火焰袭向背后的五只蜘蛛,只是瞬间,已将其燃成灰烬,“却不会动脑子,想想我既灵力带毒,刀上怎么会没有。”
若那蜘蛛是人形,此刻定然已经面如死灰。
原来,早在用同伴尸体中的灵力为能量的时候,就已经败了。
“你以为,是在启动法阵时落败么。”
蜘蛛震惊。
难道是在更早的时候?何时?!
“在小尧发出惨叫时。”惜佑说的漫不经心,“你的毒有麻痹作用,小尧若是受伤,怎么能发出声音。”
的确,在惜佑刚进入他们的蛛网时,他试探的刺出一条蛛丝,划破了佑的脸。那其中的毒素,佑一定感知到了。而随后为了扰乱佑的心智,他们伪造了那个小姑娘的惨叫。
战场之上,任何微小的疏忽,都能够决定成败。
“由此便能看出你太过大意。”
蜘蛛只觉得寒意侵入到最深处的骨髓,让他由震惊转向真正的齿冷!
这个人,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能慢慢等着,等自己使出所有的能力,还自以为成功!
“对自己漠然,也要自身有价值。”身上的丝线自动退下去,仿佛恭顺的仆人,伏在惜佑脚边。
“最初,我的确无法挣脱,亏得你贪得无厌。”
蜘蛛此刻全身毒素被惜佑引发,竟连丝毫都不能移动,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不甘声音。
“想死么。”之前对佑说的话被一句句地还回来,“落到我的手里,怕是让你连求饶都不能。”
双刀飞向蜘蛛,却并没有削下去,而是对着八只腿上粗长钢针一般的黑刺,细细挑下去。
一点一点,刀尖闪着锋利的寒芒,并不心急的,将那刺,一根根丝毫不留的剜出来。
蜘蛛很快受不了剧痛,巨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而刀却还不肯放过已是鲜血淋淋的八条腿,刺入腿里将其拖出来,继续剜掉上面的刺。
“你何时想好,是否告知这件事的主谋,便叫出声来。”惜佑没有耐心继续看下去,留下了刀径自离去。
赴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