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能帮沈媣保守秘密的人都做到了守口如瓶。
从前的沈一凡和沈媣两兄妹经常斗嘴,现在的沈一凡坐在妹妹的病床前哭。
当晴以优第三次看到这样一个帅气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妹妹伤心难过时,她已经能做到淡然处之了。
“哥,你别哭了,姐姐来了。”
沈一凡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哭,他不敢相信现在病床上这个因为接受了化疗而瘦的不成样子的女孩子是自己曾经那个高贵冷艳的妹妹,沈氏集团的掌上明珠。
“舅舅,你别哭了,你再哭就不帅了,姨她是典型的外貌协会,不喜欢长的丑的男人。”
家伙因为化疗也剃光了头发,沈一凡跟这个家伙很投缘,便在她们剃头发的那送给她们一人一顶帽子。
“过来。”
沈一凡凶巴巴的把家伙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把自己的眼泪往家伙的脸上蹭。
家伙奶声奶气的跟沈一凡闹成一团,沈媣看着这对活宝,看着看着,眼神里便没了神采。
自从她病情加重后,经常梦到那个人,听沐阳伊辰夜回国读大学了,前不久白风回来过一趟,把老太太也接走了,是去国住一段时间,同白风一起回来的还有伊辰颂,听他们是一起离开市的,转眼已经一年了。
在来夏城以前,她在微信上联系过苏澈,不过,关于家伙的手术,有了一个很好的消息,有一位孤儿院的捐献者愿意救家伙,而且刚好跟家伙同龄,最终检查结果出来跟家伙完全匹配。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她们就是因为这个消息而来的夏城。
顾北回顾氏集团上班了,外界依然以为他们是政界联姻的关系,他偶尔来夏城看她,发现她一次比一次状态差,这一年他一直生活在自责中,如果她因为病情的加重真的不在了,那自己的世界里便再也没有她,连想见她一年都将成为真正的奢望,也许,他真的是时候该放手了。
这是周三,顾北照例来看他,他买的是一束满星,沈媣醒来的时候看着床头柜上的满星,眼神亮了亮,又暗淡了下去,不知不觉又陷入昏睡的状态。
晴以优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壤:“你来了。”
“嗯,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晴以优也不喜欢顾北,她知道顾北和沈媣的过去,也清楚顾沈两家的历史发展,所以对于顾北这个人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然而不喜欢归不喜欢,这一年来顾北对沈媣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是真的,她也不止一次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出镰淡的忧伤,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沈媣吧。
顾北从病房里出来,转身盯着关上的病房门出神了好久,最后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沈媣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年岁不高的男人,才三十几岁就已经秃顶,对病人却很认真负责。
医生一看是顾北,忙站了起来,笑呵呵道:“顾先生,你来了,你是为了沈姐的病情而来的吧。”
“嗯,医生,她的病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这方面的病本身就是稀有病例,我希望你们尽自己所能的救治她,她一定不能有事。”
“顾先生对沈姐真是情深意重,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医院都会尽全力治疗沈姐的,她现在虽然看起来虚弱,身体也不适合做手术,但只要好好调养,肯定不止现在这个状态的,或许,她只是不愿意配合治疗。”
医生的话出于无心,但听在顾北耳朵里,变成为了他认为的那样,也许,他是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一个月后。
顾氏集团的年会,是市各路媒体争锋报道的话题。
才下午六点,媒体们就已经扛着长枪短炮占据最佳的位置开始蹲点。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顾北身着一身量身定做的黑色西服,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支烟,仔细观察的话,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蒂。
他隐在黑暗里烟云吐雾,高大的身影透着一抹孤寂。
一袭白色露肩晚礼服的女子推门而入,当看到室内的状况时,不满的蹙了蹙眉,却没有什么。
顾北闻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她身材娇却有很大的气场,其实她们这样的身高在女孩子里已经不算矮了,即使没有话,就足矣看出她甜美的脸上那一丝明显的不悦,比起那些故意讨好他的女人,他更喜欢这样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女人,有些时候,像极了那个女人。
“你来了。”
他走到桌前,把手里的烟蒂揉灭扔进烟灰缸里,用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向面前的女人伸出了手。
女人皱了皱眉,伸手环上他的胳膊,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还是年会,顾氏集团的年会,可不是一般人想参加就有资格参加的,今还来了不少明星,她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早已慌的一匹。
“我本来也是不想来的,众人皆知我是第三者插足,其实,连我都鄙视这样的自己。”
顾北望着眼前的女孩子,她话的时候每一个表情都极其生动,就像表情包一样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是被逼的。
“你不愿意的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一会儿到了会场,就真的来不及了,你最好想清楚。”
“我当然清楚,我要是有那个权利我就不会来了,谁让你们顾氏集团有权有势,跺一跺脚就可以让市抖三抖,我敢不来?”
“呵……还有你不敢的事,你知不知道,还没有人敢像你一样这么跟我话。”
“怎么,你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吗?我跟你这样话很惊讶吗?就算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也不还是两个胳膊两条腿吗?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听闻那位传闻中的顾氏集团少奶奶可是从来都没有出席过顾氏集团的年会。”
顾北闻言本来平和的面容一下子阴沉的吓人,看的眼前的女人愣在原地,忘记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