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里面是同色系的西服套装,他身材欣长,浑身上下透着儒雅的气质,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那双眸子乍一看,有丝丝冷意,再金丝边眼镜的折射下闪着睿智的光芒。
沈媣知道,就是这样的苏大哥,心情好的时候眉眼带笑,完全是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
他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上前一步,绅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道:“别哭了,再哭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见她不接,他指节分明的手拿着手帕又往前伸了伸:“给。”
沈媣望着眼前的手帕,脑海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那个人也会像苏大哥一样递手帕给他,可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她顿了一下,伸手接过手帕:“谢谢苏大哥。”
“不客气。”
沈媣吸了吸鼻子,苏澈望着她头上戴着的帽子,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她的长发怎么不见了。
“苏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来夏城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听你离开了市,没想到是来了夏城。”
“我们是为了哲的病来的夏城,这里有适合他的骨髓。”
“这样啊,你这是准备去干嘛,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苏大哥,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我请你吃饭。”
冷风一直在吹,他有一种下一秒,她就会被吹跑的错觉。
“好,能让妹妹请我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大哥不用跟我客气,你帮了我们很多忙,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请你吃饭了,结果谁也没想到,就拖到了现在,希望苏大哥不要觉得我气就好。”
“怎么会,我做的都是身为一个医生该做的,没有什么答谢一,你就是不请我吃饭,我请你也行,难道在你眼里,你大哥我就是那么心眼的人不成?”
“当然不是,在我心里,苏大哥一直都是谦逊有礼的存在。”
“那走吧,今气不好,我也是赶昨晚最后一般飞机来的夏城,众所周知,夏城是知名的旅游胜地,不过我没什么时间去逛景点了,便想着来随便走走,我住的酒店就是离这家医院最近的宁安酒店,这里离医院近,方便我工作,没想到这么巧,刚出来就碰到了你,这样的话,我决定出来走走,还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是吗,我出来也是想出来走走的,心情不太好,走一走散散心,顺便去吃饭。”
“可是我看到的似乎不是这样,我看到某人神色忧伤,一边走一边哭,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情不好这么简单的事情。”
沈媣鼻子一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走在前面,苏澈收起温柔的表象,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瘦弱的背影,他就知道,他看人一向很准,从前他甚至羡慕伊辰夜和沈媣的感情,现在看来,这一切绝对是事出有因。
起初是闹分手,离开市,现在连头发都没有了,他绝对不信什么女孩子剪掉长发是为了重拾心情开始新的生活这种鬼话,所以,真相是什么,他已经猜到了大半,尤其他还是一个医生,他有很严重的职业病,但凡一个病人的真话假话,逃不过他的观察。
这样想着,她不打算话,她便也没有话了,既然她不愿意开口,他就等到她开口。
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开研讨会,没想到会他乡遇故知,这让他很惊喜,便临时悄悄改了行程,决定多留两。
沈媣不知道苏澈的打算,带他来了一家位于市区的五星级餐厅,这家中餐厅几乎有全国的菜式,所以才会特别有名。
“流光餐厅!”他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读出店名。
沈媣回头看他:“怎么了吗?”
苏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家餐厅的店名挺特别的,来之前听这里的院长提起过这家店,现在一看,怪不得它火。”
“这家店是到夏城来旅游的人必打卡的地方,不仅环境好,还有名气,在这里还能吃到家乡菜,何乐而不为。”
“你倒是会享受。”
沈媣闻言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苦涩一笑:“苏大哥,我们进去吧。”
沈媣没有刻意遮掩表情,她的一举一动苏澈也看在眼里,现在的沈媣完全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失去了灵魂。
沈媣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把他带到一个包厢,推门而入,服务生替她们关上门。
“苏大哥,坐。”
苏澈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她身边停下脚步,稍一用力,她头上的帽子便到了他的手里,她这才惊觉,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她惊慌的夺过帽子戴在头上,扬起笑容:“苏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也许,你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忘掉过去,这也许就是你想听的?”
“你知道的,我不想听假话,之前是在外面,我不太方便,现在不一样了,是在室内,媣媣,我的职业是一个医生,我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你告诉我,你的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我的医生。”
“只要你想,我也不想开口的,可是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偶然来了夏城,偶然遇到你,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知道真相,也许,这就是你离开市的原因?还有,顾北那子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
“苏大哥,不要再了。”
沈媣闭了闭眼睛,忍着眼泪道:“好,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可以继续替我保密,我得了癌症,跟情绪有关,是被顾北绑架的那段时间发现的,所以我已经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了,我让你替我保密,也是因为只有恨我的人继续恨我,相信自己所以为的真相,才不会难过,如果有的人可以幸福,我何必自私的去破坏,我知道失去一个饶感受,但对我来那只是一段时间,而不是长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