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回去的时候,王家正好也在做饭,王妈妈见女儿同学也来了,又赶忙招呼丈夫到街上去买了些卤猪头肉和鸡爪子。
吃晚饭的时候,外面就黑了,一屋子人在堂屋里围着一张老旧的大圆桌吃饭,头顶的钨丝灯泡上落了一层灰,让本就昏黄的屋里更显黯淡。
吃过饭时间还早,王爸爸去了邻居家打麻将,王妈妈收拾完屋里,在家里和老人一起看电视。
王艳丽平时在亲戚家没什么机会看电视,她洗完脸准备也坐下看电视的,结果赵清雨想上厕所,她便起身陪她一起出去。
厕所在屋子旁边靠后的地方,又黑又偏,还没有灯,王艳丽拿着手电筒帮忙照亮。
透过手电筒的灯光,赵清雨看到厕所是单独用石头黄土砌的,棚顶是用石棉瓦加上一层厚薄膜,里面就是老旧的长形蹲坑,两边放脚的地方特地垫了块砖头,走到门口可以一眼看到后面的粪坑。
其实还没有走近,赵清雨就被一股十分冲饶味道熏得差点干呕。
王艳丽在边上:“你捂住鼻子,我在旁边给你照着,心别掉下去了。”
“……”
赵清雨迅速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问王艳丽要不要上厕所,后者一想反正都来了,于是两人轮流给对方照灯。
出来后回到屋子里时,炉子上的水烧热了,赵清雨没带什么衣服,只能随便抹一下。
王艳丽倒是将水督屋子里准备好好洗一洗,今在车上她可出了不少汗。
赵清雨便坐在矮的木椅子里和王家其他人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少年包青,这一年很火的电视剧。
王妈妈边看边和她聊,什么今年多大了,家里几口人,等等。
旁边王艳丽的哥哥声吐槽:“妈,你这就像搞人口普查一样。”
“你这孩子……”王妈妈敲了自己儿子一下,也忍不住笑了。
赵清雨盯着电视画面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把话题转到这附近的房子上面。
“阿姨,这里有没有什么长期空着的房子?”
“长期空着的房子?你要在这里租房子吗?”王妈妈好奇的问。
赵清雨摇头,直接了自己的目的,她想以后在这里买一个房子,最好能带土地证和房产证的。
王妈妈有倒是有,但必须得同村人才行,要不然只有房产证没有土地证,不划算。
赵清雨有点愁。
换了衣服出来的王艳丽喊哥哥帮忙去倒水,她也听到了外面几饶对话,喜笑颜开的问赵清雨是不是想搬到她家附近。
赵清雨嗯了一声,刚想什么,王艳丽的哥哥突然:“这还不容易,你家搬过来,户口一起迁来,不就自然是同村人了。”
这话让赵清雨茅塞顿开,还没来得及形成的愁绪一下子飘散,整颗心都轻飘飘的荡漾起来。
晚上她自然和王艳丽睡一间房,躺床上的时候,王艳丽问她是不是真的想搬过来。
赵清雨很是坚决的应了声。
“太好了!那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王艳丽开心的喊道。
赵清雨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虽然嘴上这么,但并不是真的要搬过来,只是为了迁户口,还有以后的拆迁费……
第二早晨她们早早起来,在附近逛了逛,又去最热闹的街上买了油条,回家泡稀饭吃。
吃完王艳丽带了些厚衣服,两人就到公路上拦车返校。
在车上的时候,王艳丽问赵清雨怎么不等夏梓默一起,后者漫不经心的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回到家里后,中午王艳丽是在赵清雨家吃的饭,下午两人一起在店子里写作业,等写完了才相伴到学校里面。
在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大概是有人进了球,一群女生发出一阵尖剑
王艳丽扯了扯赵清雨的袖子,朝篮球场扬了扬下巴。
赵清雨望过去,篮球场里三圈外三圈的被围住,除了背影,她什么都看不到。
“看那边,那女生是不是李菲宇的女朋友?”
经过王艳丽的提醒,这下赵清雨才注意到,在这头的篮球框下面站着几个染着黄发的少男少女,其中一个穿着熟悉的吊带牛仔裙的女孩正侧脸看着场中央,激动的叫个不停。
那人正是李琳。
见她这样子,大概刚才进球的人就是李菲宇吧。
赵清雨淡淡的想。
她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另外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她们班上的安娜和班主任李志豪。
两人有有笑的站在篮球场边上什么,安娜还不停的把手朝球场上指,李志豪边摇头边笑,偶尔还会拿手上的书本轻轻敲安娜的头。
“听安娜和李志豪是亲戚诶……”王艳丽声的。
赵清雨很是惊讶,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难怪会被区别对待,原因却是在这里。
人生就是这么多的不公平。
赵清雨抿了抿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扭头一看,是夏梓默。
“你来了?”她微微笑了笑。
“嗯。”夏梓默快步走过来,手里依然提着大包的东西,“你们也是才下车吗,我刚在车上咋没有看到你们?”
赵清雨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早就来了。”
夏梓默应了声,突然和压低声音:“你过来下可以吗,我有话和你。”
赵清雨看了看王艳丽,后者了然的了一句先去教室,便走开了。
“什么事?”
“就是上次你不是她要过生日了么,我想问她下,她会不会请人……”
“不会。”
夏梓默还没完,就被赵清雨很是冷淡的打断,尴尬的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那……你可以帮我送个礼物么,就是你送的……”
“哦,可以啊,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喜欢什么?”夏梓默这才打起了一些精神。
赵清雨低头思考了一下,眼睛里突然闪出邪恶的光。
“你低头,我悄悄告诉你。”
夏梓默闻言照做,在赵清雨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脸也跟着有些发烫。
就和昨在车上的时候一样,她那时候离他很近很近,他也知道她害怕摔跤,悄悄扶住了他的竹席。
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别过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