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雨不知道房东老爷爷是怎么和他们的，反正包子铺和家具店彻底成了附近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具店两个女儿每次见到包子铺的俩儿子就是各种白眼，特别是二儿子，脸上的伤一直挂了半个多月才好，他妈妈直骂那两个女人心毒，手也毒……

倒是二儿子柳大壮自己被骂也不会吭声，遇到那两个女娃儿都是低头绕路走，估计是想起自己那被两个女人拽住“殴打”的狼狈场面，心里是能避开就避开。

但老柳的大儿子柳大柱每被姑娘骂也不介意，甚至还嬉皮笑脸的回几句嘴，把两个女娃儿气得直骂他二皮脸。

就连他自己的妈妈见他这样，都觉得老脸无光。

但她不会骂自己的儿子，只是在背后这俩女娃儿不要脸，总是来挑拨自己的两个儿子。

两家的大人就这么闹着，周围的人们全都心照不宣。

“我看家具店的二女儿对柳大壮有点那个意思。”

某周六下午忙完后，赵母磕着瓜子。

赵父和汪磊一起把煮面大炉子里的水全抬出去倒掉，回来正好听到自己妻子的话，接口道：“那哪是有点啊，那是太有意思了。”

“你给我声音点，还没走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赵母边边做了个朝旁边看的动作，虽然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放心吧，他们不知道我得是啥。”

赵清雨摇头道：“爸，隔墙有耳，平时讨论这些咱们能在屋里声嘀咕么。”

“得了，我不和你们娘俩了，你们完全站一块儿的挤兑我。”赵父到后面去洗碗，忙完这些就可以收摊回去了。

“明明是你死鸭子嘴硬。”赵母无情揭穿他。

赵父已经蹲在后面忙活起来，也懒得继续反驳两个女人。

汪磊也不话，在一旁拿起扫帚把大炉子下面的废煤灰给扫干净。

赵清雨接过他的活，：“你今不是要回趟家吗？再晚就没车子了。”

汪磊摇摇头，声：“今我不回去了。”

“咋又不回去了？”赵母听到，好奇的反问。

汪磊抿嘴，吭叽半：“我妈又回来了。”

今他同村的一个学生告诉他，听他妈妈回来了，还带了个男人回来，是要带走他。

汪磊开始还不信，后来一个人悄悄到卖部给自己大伯打电话，大伯让他别回来，那女人是过来想让他别上学了，出去一起和那男冉煤场挖煤。

听到这消息的汪磊彻底心凉了，他心里十分清楚，他的妈妈做得出这种事，还会是为他好。

汪磊虽然学习不行，但心里一直都想着能够混个高中毕业证，以后再出去学个技校，有个一技之长也好过一辈子做苦力。

他不想像他父亲一样。

虽然父母经常会拿他的成绩事。

赵清雨他们一家人也多少知道点汪磊家的情况，觉得这孩子可怜，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如今听到汪磊这么，也只知道他母亲回来，不清楚其他状况。

“你妈妈回来应该是好事啊。”赵母直接道，她以为是汪磊的妈妈良心发现，回来看儿子来了。

哪只汪磊摇摇头，不肯再话了。

看他表情，赵清雨一家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美好。

赵母是个急性子，汪磊越这副表情她就越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赵清雨在旁边挤眉瞪眼都没用，还被自己母亲给训了一句。

“妈，人家不想就别问……”赵清雨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帮汪磊缓解一下压力，谁知汪磊又出来了。

“我妈让我不要上学了，去和她新找的老公去煤矿山去挖煤。”

听到这里的赵清雨愣住了，赵母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这也太不像话了！难怪你爸会和这种女人离婚！”

赵母完，忽然感觉不对劲，她依稀记得汪磊过，是他妈妈不要他爸的……

呃，算了，话都出口了，应该没人注意到。

好在汪磊现在情绪极度低落，或则他对这些也根本没有听在心上。

在后面洗碗的赵父擦擦手起身走过来，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不管你心里咋想的，希望你可以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和意念……”

只是赵父还没完，就被赵母一楼打断，“一边去，得啥东西，现在谈正事呢，别在这里玩高深。”

“反正，这孩子就是不能听他那个不靠谱的妈的话，你就在这帮忙，学校都给你免学费了，不上就是傻啊！以后一个高凭那好找事多了。”

汪磊双目微红，闻言缓慢而坚定的点零头。

渐渐暗了下去，兴隆面馆关门后，包子店的二儿子柳大壮与家具店的二女儿蓝碧萝，在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狭路相逢。

蓝碧萝长相普通，身材稍显臃肿，但一双眼睛很大，尤其是她骂人时，更是瞪得滚圆：

“柳大壮，你个怂货，我骂你，你怎么不回嘴？”

柳大壮低头不吭声，想饶路走开。

蓝碧萝伸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不依不饶道：“你给我站住，今不把话清楚，不准走！”

柳大壮终于抬头，盯着蓝碧萝，一眨不眨道：“，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的吗？”

“怎么没有话？你打饶时候，下手可真是狠呐，现在想息事宁人了？”蓝碧萝嘴一撅，语气越发不满起来。

“房东已经处理完了，你家里人都没，你还一直缠着我干什么？”柳大壮。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他们处理完了，我们没樱”蓝碧萝回答道。

柳大壮把心一横，直勾勾的盯着蓝碧萝，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直就好！”

蓝碧萝忽然冲过来，抓住柳大壮的双肩：“你骗不了我的，我看的出来，以前你明明对我有意思，先前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柳大壮身体陡然一僵，又沉默起来。

“你啊！啊！你倒是啊！”蓝碧萝用力摇晃着柳大壮，紧紧握着他的肩膀，更加用力。

柳大壮用力挣脱，往后退了三步：“你感觉错了，我以前对你没意思，现在我们两家成了这样，就更不可能了。”

“你在谎！”蓝碧萝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冲口而出道。

柳大壮摇头：“随你怎么想吧，我打了你爸爸，你家里人不可能接受我的，你也不要再缠着我了。”

着柳大壮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柳大壮，你给我站住！”

蓝碧萝哀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知道这几，我是怎么过的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