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她醒过来开始,她的注意力就一直都在应该怎么才能逃过女主大大的追杀上,可现在静下来她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这本书因为实在是有点好看,她是看过好多遍的,对于原书的大体剧情方向她还是了解的,而且小时候的事情因为是在开头,所以印象格外的深。
她记得原书中重生后的苏蕙是有来过锦书芜的百日宴,但是她并没有对锦书芜下手啊!
要不是确定女主不会对自己下手,她也不会在百日宴上睡得这么死……
想到自己一睁眼看到一个掐着自己脖子的婴儿的那种惊悚感,锦书芜只觉得刚才自己撞到的后脑勺和背一阵阵的疼。
她好想哭,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女主这个时候不但不该来找她复仇,而且还应该在和男主打情骂俏呢!
苏蕙是重生回来的,所以在碰到顾墨迟的时候,她情绪波动,想着从这个时候就要抓住顾墨迟,不让顾墨迟被锦书芜抢走,所以在锦书芜的百日宴上,还是婴儿的苏蕙和顾墨迟两人有不少的互动,顾墨迟还觉得她可爱什么的,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她还很萌女主和男主的互动来着。
可现在这是?这是啥啊!这是啥啊!锦书芜心中的小人忍不住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锦书芜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和顾墨迟以及苏蕙之间发生的事情,然后,她发现——刚才她和顾墨迟之间发生的事,好像有点熟悉哦?
再一想,这哪里是有点熟悉啊?!这分明不就是原书中男主和女主之间的互动吗?
可、可她是女配啊,还是恶毒女配,怎么会占了女主的戏份呢?
锦书芜风中凌乱了。
现在,她总算是有点理解为什么女主一出场就掐着她的脖子了,上一世抢人家老公就算了,这一世居然还抢在了前头,要她她也要气得掐人的。
女主和男主重生之后第一次见面,女主还是个小婴儿,眼中蓄满了泪水,男主一抱她就哇哇大哭了起来,这让男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吓人,居然把小孩子吓到当场就哭。
想到这,锦书芜本想回想了一下看看苏蕙有没有哭,但是,她的记忆里满满都是自己嚎啕大哭地冲着顾墨迟爬过去的画面,她囧了下,有些尴尬,唔,好吧,她哭成这样,好像是没给女主哭的机会……
算了,不想这哭不哭的事情了,所以说,她到底为什么会抢掉女主的戏份?
难道说,因为她的穿书,所以导致了剧情出现了一些偏差?
应该是这样,毕竟原文中的女配在这个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没有自我意识,自然也不会像是她今天这样,和男主有什么互动。
今天这抢女主戏份实在是抢的有些彻底,锦书芜现在心都很慌,别人不知道,她看过书她是知道的,这女主报复心很强,而且手段也是真的是狠,今天她当着女主的面和男主这样互动,女主肯定是生气了,女主一生气就又要报复她,可问题是她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baby啊!
锦书芜自认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所以,当意识到女主可能会更狠地报复她的时候,她觉得,她需要先认怂,当然,认怂第一步就是去找女主大大道歉去。
可怎么道歉,这是个问题。
她正想着应该怎么道歉才能够在确保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之下让女主明白她的意思的时候,江清婉从门外推门走了进来,锦书芜立刻就闭上了双眼,放平了呼吸,装睡技能满分。
她应该是听了佣人们的汇报,知道锦书芜被送回了房间才过来的。
江清婉走到婴儿床边,看着在婴儿床上躺着的自家女儿,她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的笑意,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锦书芜的小脸蛋。
锦书芜没有真的睡着,她感受到江清婉的温柔,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特有的感应,想到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女人,她的心也软了软。
前二十年,她是个孤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从来没体验过这种和亲人相处的感觉,但是和江清婉这三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是真的能够感受到这个母亲对她的关心和爱,真心是相互的,她感受到江清婉对她的爱,自然也对江清婉多了几分的感情。
在她醒着的时候,只要江清婉来逗她,她就一定会对江清婉绽放笑颜,至少,现在身为婴儿的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江清婉刚准备走到一边的床上坐下,就有佣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少夫人。”佣人看到正在睡着的锦书芜,压低声音叫道。
江清婉听到声音扭头看去,佣人这才报告道:“少爷回来了。”
锦书芜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江清婉,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惊喜。
只见江清婉原本打算坐下来的身子僵在了半空中,她下意识地往婴儿床的方向看去。
江清婉刚转过来,锦书芜心下一惊,连头都来不及转回去,只能赶紧先闭上眼。
江清婉见婴儿床上的锦书芜睡得很熟,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锦书芜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珠子却是动了动,不用猜都知道这个脚步声是谁的——她的父亲,锦家大少爷,锦铭城!
虽说他是锦书芜的亲生父亲,但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锦书芜见到锦铭城的次数那是真的屈指可数啊!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内,毕竟要不是锦书芜的父母关系不好,那她怎么可能会跟着母亲到苏家去呢?
锦铭城走到江清婉的身后,站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江清婉却是突然背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子,“出去说吧!”她的声音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转身的时候甚至看都没有看锦铭城一眼,目不斜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锦铭城还站在原地,他看着江清婉的背影,动了动唇,但到底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妥协般的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顾忌着房间内的锦书芜,带上了婴儿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