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在云舒的强烈要求下,季常青总算是不情不愿地去了崖间清泉梳洗了一番。
“季师叔,你都不嫌弃自己脏么?”云舒一边收拾包袱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季常青弄了弄湿漉漉的长发,满脸不以为然。
“你知道他将来是怎么死的么?”叶言初矜冷地道。
云舒正欲回答,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昨做的那个奇怪的噩梦。
那个拿着绝情剑,满身是血的季常青。
她开始有些隐隐担忧,脸色变得有些无力的苍白。她静坐在那里,没有开口。
叶言初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绝情剑,没有注意到云舒的反常,他继续道:“一定是懒死的。”
云舒这才回过神来,听到这句嘲讽季常青的玩笑话,勉强地笑了笑,神色惶惶。
季常青气得直瞪眼,他不满地叫嚣道:“你个死鬼!给我闭嘴。”
云舒被逗笑了,一下轻松了不少,她在心里极力劝着自己不要多想。
叶言初淡淡地瞥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季常青,依旧一副骄矜又凉薄的语气对他道:“就你这副不人不鬼的骇人模样,等到了御,走在街上可千万不要吓哭了孩童。”
“你!叶言初!”季常青气鼓鼓地转身朝向云舒,不满地控诉道,“你这女子,将我那个可爱的师弟还给我,他以前那么冷傲冰山的一个绝世少年!你瞧瞧他现在,真是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舒无奈地撇了撇嘴,这季常青季师叔,和她师父真的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呸!才不相爱呢。
互相看不对眼,互相嘴碎,互相明里暗里地嘲讽。
可是吧,数年以前,一次次救下叶言初的是季常青,一次次袒护季常青的顽劣行径的是叶言初,就连叶言初重生后,想的也是去救被封印在弦惊崖底三年的野人季常青。
以前她就觉得这个姓季的和她师父之间的牵牵扯扯极不简单,自己甚至连飞醋都没少吃。
“师叔,我觉得你真的要吓坏孩了,你瞧瞧你这身衣服,像是荒山里逃出来的难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俩虐待你了呢。”云舒故意添油加醋。
闻言,季常青低头看了看自己,啧啧,还真的是弱可怜无助。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我的好几身衣服都被穿烂了!”
则,这油腔滑调,真是大写的油腻
云舒十分嫌弃地撇撇嘴:“师叔,好好话,别恶心人。”
着,她一把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细的手腕,她亮出腕上戴着的两只金玉镯子,得意道:“亏得我聪明过人,知道这一路上不会顺利,早早地就将保命钱戴在手上,包袱被邪祟撕烂了也没关系,镯子总掉不了。”
“师叔你可要好好对我,不然一点银子都不会给你花!哼。”
“吼!有钱了不起啊!”季常青不服。
云舒斜睨了他一眼。
“了不起,了不起”季常青弱弱地道。
很快,三人收拾妥当后,便踏上了归国路。
阔别三年,重回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