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舒现在还不太能站起来,但是玉汐仍旧给她量了尺寸,快要入冬了,要给她做身新衣裳了。
“玉汐姑姑,哥哥们也有新衣裳吗?”
“当然了,每年都是我给他们做衣裳。来,胳膊抬起来。”
云舒乖乖地张开双臂,让玉汐用软尺量。
“不过啊,今年那位来去无影的季哥儿怕是赶不上了。等他玩够了回来,到时候估计都已经开始下雪了。”玉汐道。
“是大哥哥的师兄么?”
玉汐点点头:“是。他比主子大几岁,平日里就像仙人,也总没个正形。还总是十半个月地不着家。”
“那哥哥们就不担心他么?师祖爷爷不骂他吗?”
“他们早都习惯了。”玉汐收起了卷尺,“好了。姑娘快快躺下吧,心着凉。”
玉汐将被角都给丫头掖好后,又将四下里的烛火吹灭,只给女孩留了一盏油灯,免得她晚上害怕。
因为担心会压到云舒的伤口,玉汐抱了两床被褥搬去了鲜少有人住的厢房。
深夜时分,云舒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反观另一间屋子里翻来覆去的少年,也是怎么也睡不着。
不约而同的,两人都失眠了。
这趟岐无山之旅,在每闲散有序,轻松自在的日常生活里消磨掉了。
待云舒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云舒便跟着叶言初向师尊和楚清河辞校
“云舒,你可不能忘了我。”楚清河抓着女孩的辫子威胁道。
“不会的。”云舒道。
少年将她往自己身侧拽了拽,俯身向师尊行礼道:“师父,徒儿告辞了。”
老头对于自己的徒儿倒没有什么不舍,反而是对云舒很是挂念:“丫头啊,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这永远欢迎你。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带你不好,跟老头,我不会放过他的。”
云舒甜甜地笑着,心里却嘟哝着:对我最不好的就是你的好徒弟了,这下好了,好日子结束了,又要回去单独面对大魔头了。
“今日别过。”罢,少年就拉着女孩走了。
云舒和叶言初回到了无言阁后,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照旧是习字修性,吟诗作对,丫头多日下来肉是长了不少,可这脑子倒是一点没变。
只是让云舒深感意外的是,入冬后,大魔头就像是冬眠了似的,这脾气收敛了许多,很久不见他生气了,虽然他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就在气越发得冷聊时候,玉汐也将冬衣做好了。
云舒十分喜欢玉汐给她做的桃红色的夹袄,摸起来滑溜溜的不,里衬还是毛茸茸的,外面滚着白色云绣边,穿起来不仅暖和,而且很是好看。
丫头将袄子套在身上后就左摇摇右看看的,时不时地转上几圈,喜欢极了。
少年则无法理解她这种痴傻一般的行径,他站在一侧,矜冷地开口问道:“有了新衣服就这么开心么?”
“那当然了,多好看呐。”
一旁的玉汐解释道:“女孩子家家的,向来都是喜欢漂亮东西的。”
少年依旧不以为然:“明明是喜新厌旧。”
女孩不满地撇撇嘴,不搭理他。
末了,少年注意到了案几上的另一件衣裳,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件带帽子的斗篷。
他将衣裳丢给了女孩,宽大的斗篷一下子就将女孩的身体盖住了。
“这个好看。”少年淡淡开口道。
云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大魔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女孩将斗篷穿戴在身上,左右看了看,这件斗篷是大红色的,锦缎面上绣有几只生动的仙鹤,还有水纹、花草,尤其是滚边和帽檐上都是白色的绒毛,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都十分娇俏明丽。
还真的是最好看的。
瞧见女孩脸上惊喜的神情,少年有些得意地微微勾了勾唇。
“那哥哥的新衣裳呢?”
玉汐拿出另一个包袱,打开了来拿出了一件红色长衫,内里缝了厚厚的棉瓤,做工自然也是精巧得很,滚着金边,也绣着仙鹤。
云舒很是喜欢他这件衣裳:“哇,这件好好看!”
少年却不这么认为,他从来都没穿过这样鲜艳的衣服,红衣裳向来都是他那两个活宝师兄弟爱穿的。
玉汐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却被少年向后退了半步,一下子躲开了。
”大哥哥不喜欢吗?“云舒有些不解。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有些抗拒地皱了皱眉头。
玉汐解释道:”主子,我知道你不爱这种亮眼的颜色,但是再过半月就是你十五岁的生辰了“
女孩高声道:”哥哥要过生辰了?“
”不,我,我不爱过。“少年矜持地否认道。
过生辰?那是毛孩才热衷于过的东西,我都十五岁了,不,我才不要过。
女孩将衣服向他那里推了推,笑吟吟道:“红衣裳很合时侯啊,大哥哥快试试看嘛!”
“我才不要。”少年傲娇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意。
玉汐则站在一旁,别有所思地笑吟吟着看着他们两个。
少年不想再听女孩的撒娇了,他一把提溜起女孩,威胁道:“今日的字写了吗?”
女孩僵住了,她讨好地赔笑:“马上,马上就写。”
“快去。”少年撒开手。
云舒得到自由后,便撒开了短腿跑了出去。
今的任务比较重,除了学习新字之外,还有画画。
对于云舒来,画画可比写字有意思多了。
她拿起毛笔,煞有介事地端起了架子,在纸上描画了起来。
而叶言初则惬意地像往常一样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书。
丫头画呀画呀,竟然在纸上画了个王八,王澳头上还写了个“叶”字,这分明是在内涵叶言初那个大魔头嘛。
嘿嘿嘿嘿,丫头在心里奸笑着。
让你欺负我!
少年用余光瞥了瞥女孩,见她时不时地勾唇一笑,便起了兴趣。
“画的什么。”少年淡淡地开口问道。
他向女孩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