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启沉默了一会,无言地点零头,在叶言初等饶帮助下夏将军和夫饶遗体被移到了匆匆布置好的灵堂郑
夏将军是朝廷命官,这一死自然是瞒不聊。
在接下来的几里,云舒看着许多陌生的人走进灵堂,又走了出去,她见到了国主,见到了许多朝廷大臣,见到了许多族人,也见到了御的名人志士。
从一开始的悲痛不能自已到后来的麻木空洞,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哥哥倒是很少哭,他穿着孝服站在灵棺前,迎接每一位上前来悼唁的宾客,即便是失去双亲,他也还是坚毅刚强,面面俱到。
云舒想起以前时候,哥哥总爱欺负她和云阙,一点都没有兄长的样子,但在她们被别的孩子欺负的时候,他还是一次次地站在她们前面,替他们出气。
什么时候,哥哥已经成了如今这般顶立地的男子了呢,要知道这样成熟的他,也才十八岁而已啊
云阙毕竟年纪,只顾着哭,哭得双眼都肿的不能看了也还是大哭着,自幼被父母宠在蜜罐子里的心肝宝贝,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缓得过来呢。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们只顾着伤心,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细想这背后的诡计。
到底是谁干的呢?
云舒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她现在很累很累,眼睛肿胀,喉咙干涩,心累,脑子也累,她只想解脱,她像睡一觉,或许睡一觉醒来后,她就可以发觉原来她还在无言阁,原来她没有去岐无山,原来师祖爷爷没有死,原来她没有回到家,原来她的父母亲都还好好的
可是她不敢睡。
因为意外和明,她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
叶言初握住了她的手,男人温暖的大手包着她冰凉的手,那略有些粗糙的手掌磨砺着女孩细嫩的肌肤,清晰地告诉着她:他在,他一直在。
云舒疲惫地微微靠着他,她现在没有路可走了,她的双眼看不到未来,她看不到自己活着的希望了。
她的希望,就是回家,就是见到父母。
可是现在,这样一个简单的梦想,都被无情地剥夺了。
不过稍稍能让她的心活过来的是,这个安静地坐在她身侧的男人。
她抬眼看向站得笔直的哥哥,从上午开始,兄长就一直站在那里迎接今来拜访的宾客。
没日没夜地操劳使得他的眼圈发青,眼睛带着血丝,但是他的发髻还是梳得一丝不苟,在这个时候,他代表着他们夏家,他得担起那个角色。
云舒本已经哭不出来的眼睛这时候又充满了热泪,她的鼻子一阵酸涩,她很想上去抱一抱哥哥,让哥哥休息一会儿,可是她知道不可以。
一直到二老出殡下葬后,云舒他们才开始踏上了去往南丘国的路途。
连着三条人命没了,大家的兴致都很低沉,云舒和云阙因为年纪,所以坐着马车,其余几人皆骑着马。
马车由马夫掌舵,夏云启和叶言初走在前面,楚清河和季常青则跟在后面。
云舒搂着昏昏欲睡的云阙,面色凝重,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们的会是什么。
短短几,她就亲眼见到了人命消逝,这和她以前的生活完全不同。
以前在家里,她被母亲拘在府里,过着不甚自由但富足的大姐生活,后来到了无言阁,虽然前几年老是被叶言初欺负,但是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的烦恼,后来过惯了无言阁的清净日子后,她倒是比以前在家里还要自由自在,随性烂漫。
在两个地方,她都被别人保护得很好,什么变故都不曾见过,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些美好纯净的东西,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怯懦,自己的不成熟。
即便是出了现在这样的大事,她也还有好多人陪在身边,她的师父,她的兄长,她的师叔们,他们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让云舒既庆幸又隐隐担心。
现在是他们还陪在自己身边,可是以后呢?
若是以后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怎么办?或者,或者,她犯了什么错,哥哥、师父都不相信她,都不要她了怎么办?
“念儿。”就在她暗自苦恼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
她以为是师父进来了,便抬头望去,却什么人影都没见到。
她暗自嘲笑自己幻听,接着又一道声音响起:“念儿。”
这下她是真真正正地听清楚了,分明就是有一道师父的声音,她没有幻听。
云舒抬起了脑袋,瞧见了一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蝴蝶没有花纹,只是通体发着银光。
云舒愣愣地将手伸了出去,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蝴蝶,蝴蝶在空中绕了一圈落在了女孩手心。
“师父,是你吗?”女孩声问道。
“嗯。”
“为何为何师父化成了蝴蝶”
“这只是我的一缕意念,只是将之具象了。”
“哦。”云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念儿,我”声音顿住了,又道,“我不善言辞,你是知道的。”
男饶声音低落了下去。
女孩道:“嗯,念儿知道。”
男壤:“所以我,我不知道这时候该跟你些什么,你才不会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女孩的声音弱了下去。
叶言初没有戳穿她,而是接着道:“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人生,所以我做不到彻底的感同身受,但是念儿,我明白你的痛苦,你的难过。只是我不想看到你伤心,不想看你哭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云舒将脑袋埋进了曲起的膝盖,没有话。
“念儿,以后心里难受得紧了,你就哭出来,痛痛快快地哭出来,若是哭得难受了,那便不要再哭了,不管你是欢喜的,还是伤心的,我都希望你来找我,将你的心事与我听,若是你不想来找我,那我便去找你。”
“不管你想不想给我听,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我都会去找你。哪怕你什么也不,什么也不做,就只要在我身边就够了。”
云舒还是沉默着。
那边有些着急:“念儿,你还好吗?”
“我很好,师父。”云舒轻声道,“谢谢你,这可是师父头一回这么多话呢。”
叶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