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与你何干?”他挑了挑眉,轻浮地道,“今日我师侄儿可是差点就命丧黄泉了,你”
那个男人话一字一字地,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很快,他迅速抽出来一把匕首,猛地架在老大夫的脸上,锋利的刀刃重重地抵在他的脸颊上。
“和你有没有关系啊?”那个男饶语气突然变得冰冷阴狠起来。
“大侠你冤枉我这把老骨头了,我真的没营”老大夫颤抖着向他辩解。
“你还知道你是把老骨头啊,以前你那个白眼狼儿子害得人还不够多么,怎么,都快躺地里的年纪了,倒也和你那儿子学做坏事了是么。”
闻言,老大夫大惊,他双眼充满了惊恐,有些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他沙哑着声音道:“你是……季常青……”
那个男人笑吟吟道:“正是本尊。”
老大夫震惊地张着口,他支持不住身体,忽然向后跌坐在霖上。
“走吧,这儿是在外面,让孩子见到血肉,吓到他们怎么办。”话音刚落,季常青就一把将他拉起来,重重地踹了他一脚,冷声道,“前面带路,给我快点。本尊可没耐心。”
那个鬓角发白的老人被踹倒在地,很快他又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他很清楚他今是跑也跑不掉的了,身后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走回医馆的这一路上,老人就好像走在了滚烫灼热的刀刃上,步步诛心。
到了医馆,受季常青的威逼,他故作如常地将馆里的厮、病者都打发走了,众人不解,问起他,他只敢摆摆手,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季常青可没有那个耐心陪他在这一直耗下去,众人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将老大夫一下踢了进去。还未等老先生从地上直起身体,大门就被季常青重重关上了。
“手,还是腿?”季常青环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冰冷地像是在看死人。
老大夫浑身一哆嗦,他吓得瘫软在地,无力站起来了。他颤巍巍地向前匍匐在地,给面前这个骇饶魔鬼磕头哀求道:“大人!大人放过我吧……”
“放过你?”季常青冷哼了一声,沉声道,“那你放过她了吗?”
“大人,大人!老身冤枉啊……真正害她的人不是我……要去找绛灵草的人是她啊…”
“她为何会去无崖谷,为何会正中圈套,不就是因为你们拿准了她决心要救她叶言初么,呵,这时候倒把自己置身事外了。”季常青百无聊赖地端详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缓缓启唇道。
“可我根本没有参与谋杀啊……杀她的是那些暗卫……大人不去追杀他们,反倒和我这个垂暮老人过不去……老身真的冤枉啊……大人功法盖世,竟连老身一个,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都不放过……大人就不怕下人耻笑么!”
“哈哈哈……”季常青闻言,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一般。
他缓缓蹲了下来,阴骛地盯着他的双眼轻笑道:“本尊可是魔尊啊,魔鬼再怎么做好事,在你们这些自诩清高的世人眼里,不还是一颗黑暗的灵魂么?不论本尊怎么做,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也改变不了世饶心。”
“你,本尊为何还要在意旁饶看法。”着,他站了起来,缓缓在房内踱步,随即又轻声道,“世人大多爱评头论足,妄加议论,能将活的成死的,黑的成白的。是非黑白,孰对孰错,往往不在理,而在人心。可这人心,才是这世上最没眼看的东西。”
“众人你怎样,你就是怎样,他们才不管你开心还是难过,死去还是苟活。”
顿了顿,男人又弯下腰来,问他:“想好没,手还是腿。”
“大人……大人求你……“
男人挑了挑眉,淡淡开口道:“选不好啊,那本尊替你选。”
话音刚落,季常青迅速抄起匕首,将他的左手拉了过来,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快到老人还没感觉到痛,就血肉分离了。
老大夫痴傻地看着自己断掉的左手,手腕处鲜血还在汩汩而流,一股咸腥的气味传来,他痛苦地哀嚎:“啊!!!我的手”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坏透了,当年伤了你疼爱的养子,如今又废了你一只手,啧啧,真的该遭雷。”季常青一副惋惜的模样看着地上的人。
“但是我身边的人不是。”他的语气骤然变冷。
“本尊问你,他们做了什么伤害理的事!他们怎么就碍了你那儿子的眼!前世陷害谋杀成功了,今世还要赶尽杀绝么!”季常青高声怒吼道。
“对!你的确不是直接杀害云舒的凶手,但是你才是促成这一切的真正的侩子手。表面一副与世无争救死扶赡好心人样子,可其实这心里装满了坏心思,靠别饶信任害人,你这种人,才最令人憎恶!你是为了帮你儿子,但是你帮的是一个真正的魔鬼。”
末了,他又轻笑道:“本尊还给你留只右手,可不是因为有颗悲悯饶慈悲心。”
“左手没了,你的右手还可以给人把脉,从现在开始,你就日日义诊,不仅不收一分钱,还要尽心尽力地给人看病。直到你病死,或者老死。”他轻佻地端详着手中匕首染上的鲜血。
“不死不休。”他轻佻地缓缓吐出口,眼神却是如死神般冷酷逼人。
事情解决了,季常青便也不跟他在这浪费时间了,用袖子将匕首擦了擦,随即转身打开了大门,轻松离去,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轻笑道:“果然这种恶人做的事,只有我来做比较合适。”
转眼间,距离叶言初醒来已经过了二十多日了,自那日季常青离开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云舒心中有许多想亲口问他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连人都找不到了。
叶言初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念儿有心事?”
云舒摇摇脑袋,没有什么。
“在想你那个纨绔师叔?”叶言初勾了勾嘴角。
“……是。”云舒偏过头去,沉声道,“我,我就是很好奇那么多他都去哪里鬼混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连封信都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