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追雁刚走到玄黄台前,众修士中,吴炘应便第一个站了出来。
“圣宗吴炘应,请袁道友指教。”吴炘应对袁追雁施礼道。
一见吴炘应请战,苏曲文不禁在心中叹息道:“追人都追到这儿来了,这吴炘应还真是,真是锲而不舍呀。”
听到这个名字,袁追雁也明白了,就是他在客房外叫阵了半。
“不敢当,切磋比试,点到为止,吴道友,请。”袁追雁回礼道。
一等二人齐步上了玄黄台,四周的圣宗修士顿时静谧了下来。
玄黄台上,吴炘应在对袁追雁抱拳示意后,便主动出手。他抢步上前,在离袁追雁有一丈之远时,右掌奋力一推。
袁追雁只见一团烈火瞬时从吴炘应的袖中喷出,直扑自己而来。
若是吴炘应只用火法对敌,他断然不会在来到近处时才对自己动手,其中必定有诈。想到此处,袁追雁当即后撤急退。
正如袁追雁所料,在他后湍同时,吴炘应袖中的那团炽热烈火中,竟闪出了一点寒芒。定睛细看之下,袁追雁这才发现,藏在吴炘应袖中的是一根黄铜所铸亮银红缨长枪。
见袁追雁后退,吴炘应顺手握住长枪,曲腿发力,飞身直刺而去。
枪芒锋锐,来势迅猛,袁追雁后撤不及,连忙侧身偏头闪过。
此刻,吴炘应长枪在手,已经占了上风。但袁追雁不愿吃亏,便扬长避短,立即向吴炘应近身攻去。
可没等袁追雁靠近吴炘应几步,又有一团烈火从吴炘应的左袖中扑了出来,直奔袁追雁而来,想要将他吞噬。
不止如此,吴炘应还趁机翻转手腕,一劈长枪,向袁追雁扫去。
看着那团烈火,袁追雁以为这又是吴炘应的兵器,便停下身形,不再上前。但此时,袁追雁身后的退路已被吴炘应的长枪所阻断,前后夹击之下,袁追雁举起左掌,挡住吴炘应的长枪,同时,他再推出右掌,打出一道掌心雷,刺向了那团烈火。
只听“咚”的一声,吴炘应的长枪像是打在了一块坚逾金铁的青石上。这一下撞击,直震得他手心发麻。
就在这时,袁追雁的掌心雷也打散了从吴炘应袖中冒出来的那团烈火。在火光消退之后,一块青色的玉符显现了出来。随后,吴炘应伸手一把将青玉符抓在手里,顺手挂在了自己腰间。
虽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场外的圣宗弟子纷纷睁大了双眼,看得目不转睛,连一处细节也没有放过。
“哎呀,了不得,了不得,真是精彩,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吴师兄的青玄玉焰呢。难怪掌教真人会特意安排这次比试,果然有道理。”
“可不是嘛。掌教真人自有他的圣意,这还用得着你来?”
“吴师兄当然厉害,可那东海媚修士也不简单呐。你们刚才看见了吗?他是怎么挡住吴师兄的淬火长牙的?”
“也不知是我看花眼,还是真瞧见了,他好像是用左手挡的。”
“不会吧,难不成,除了会雷法,他还是一位武道修士?”
“这不可能。武道修士得把躯体炼成什么样才能接得住淬火长牙的炽热?只看他的身形就知道,他没到那个境界。”
“不是靠武道修为,他又是如何挡住吴师兄的那一枪的?”
即使袁追雁与吴炘应还未分出胜负,但圣宗弟子已经炸开了锅。
而玄黄台上,吴炘应一见袁追雁接下了自己的招数,便立住长枪,开口道:“在下三招已过,请袁道友出招指教。”
他这副样子,分明是在,我已经先出招了,也该轮到你了。
关键是,他的样子还不像是装出来的,只看他双目清澈,没有半点杂质,就能知道。这种人做不得假,毕竟,眼神做不得伪。
对此,袁追雁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吴炘应也太过正直了吧。圣宗可是专门派你来打伤我的,怎么到这会儿,你还真当成是在比试切磋了呢?榆木脑袋一个,你这么做,怕不是要气死你的师父。想来,圣宗非要让你在客房外对我叫阵,也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嘛,既然是要演戏,那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想归想,归,可该出招时,自己还是要出招的。要不然,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于是乎,袁追雁也对吴炘应抱拳示意。随后,他便纵身上前,一掌打出了雷法,对吴炘应出招了。
雷光奔袭之速比吴炘应的长枪寒芒还快,转眼便来到了他的身前。
不过,早在袁追雁动身之时,吴炘应便抓过淬火长牙,双手握持,严阵以待了。一见雷光,吴炘应便戳枪一抖,数道枪影闪现之间,将袁追雁的掌心雷全部打碎。
雷光与淬火长牙相撞时,产生的四散火星,被吴炘应的数道枪影一绕,便聚拢在了一处。随即,吴炘应一步踏出,双臂奋力疾刺,将那团火星凝成一道极细的白炽光针,向袁追雁扎去。
然而,刚才的掌心雷只是虚招,袁追雁压根儿就没想过,他只用雷法便能与吴炘应交手。更何况,在一开始,袁追雁就没想过要打赢吴炘应。袁追雁要的是,自己与吴炘应打成平手的局面。
在吴炘应用长枪打碎雷法的时候,袁追雁便近身上前,来到了淬火长牙的杀伤范围内。
那根白炽光针刚刺到袁追雁身前时,他随手一弹便将之弹碎了。同时,袁追雁侧身一步,右掌前推,对着吴炘应再次施展出雷法来。
如此机会,吴炘应哪会放过,他双臂一挑,手中长枪也已经向袁追雁的咽喉处戳了过去。
这一刻,袁追雁与吴炘应可谓是短兵相接,二饶处境十分凶险。
眼下,玄黄台上竟是这般情形,苏曲文不禁惊呼出声,在场的圣宗弟子也无不提着一口气,不敢松下来。
还好,袁追雁与吴炘应的手上都有轻重。那淬火长牙停在了袁追雁的咽喉上,而袁追雁的雷法也只到了吴炘应的眼前。
二人算是打成了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