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摇摇头,清脆如泉水一般的嗓音醉着所有人的心:“多谢大人,只是王城内骑马是你的权力,我并没有王上能特赦让我们母子相见,已经是开恩了,走吧我要去看看风儿”
“是娘娘,微臣陪你一起走。”
年长的侍女搀扶着天香,焦急地走着,院判大人牵着马紧随其后。看着天香弱不禁风脚程却很快的样子,心里暗想,这对母子果真深不可测,明明都拥有高深的内力,偏要装的这般病态。也难怪王后要学她说话,那是真的好听,只是王后嘛,东施效颦罢了
想到这里,院判大人勾了勾嘴角,浅笑了一下。
天香娘娘脚程甚快,竟然比王上和王后还要早到五谷丰登楼,院判大人跟着她们,还有些气喘。
来到随风床前,天香眉头一皱,脚一软“风儿啊你快醒醒啊母亲来看你了啊”天香宽大的袖子罩住了她白嫩的手,手藏在袖子下,偷偷搭了一把随风的脉搏,偷瞄了一眼侍女,年长的侍女轻微地点点头,天香哭的更大声了。
随风原本在昏迷中,药力让他嗜睡,突然听到了天香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母妃”
随风激动地抓住了天香的手,语速都变得飞快“母妃你是怎么出来的父王肯放你出来了吗”
随风的情绪高涨,脸色都红润了起来,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妃了。
院判大人见状轻轻地咳了咳。天香也挤了挤眼睛,掩嘴大哭,一边用力把随风按到了床铺上“风儿啊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啊母亲听说你在路上遇刺了,伤哪儿了啊院判大人啊风儿什么时候能醒啊”
随风一听,反应了过来,他此时应该是一个重伤病人,不能这么精神,就马上闭上了眼睛,调整好呼吸。
正在天香各种装模作样的哭天喊地时,王上和王后慢悠悠地进来了。
“哎呀王上啊,我说这楼里怎么这么吵呢,原来是天香来了呢。王上啊,天香这般哭闹,吵这风儿休息不说,一点儿贵妃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啊”
逍遥王后依旧眯着狭长的双眼,在寝宫里瞄来瞄去,看到内侍和侍女们几乎都红着眼睛和鼻尖,这才正眼看了看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随风。
“怎么,王上和本宫进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上茶吗,你们这五谷丰登楼懂不懂规矩”
见宫人们都是淡淡的样子,逍遥不禁有些怒气。
木柳鼎日倒不在意这些,摆摆手走到了床边,轻轻扶起了这个许久不见的女子“天香,要你住在平安宫真是委屈你了,如今风儿回来了,你就搬过来一起住吧,也好照应一下,风儿如何”
天香见到这个花心大萝卜,心生厌恶,脸上却挂上了极为思念的神情“王上,臣妾不觉得苦,只是见不到王上,臣妾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何况,风儿他呜呜呜”
天香一面说着,一边掩面而泣,歪在了木柳鼎日怀里。
“风儿啊,院判,院判风儿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木柳鼎日见天香泪声聚下的样子,心都揪了起来,看到随风这么吵也没有醒,不免开始焦急起来。
院判大人连忙上前,跪了下来“回王上,娘娘,殿下这怕是很不好啊殿下从小体弱多病,好生养着就可以了。这次出去那么长时间,本来就是旅途疲劳,再加上有人行刺,内伤加上惊吓,只怕这一病,又要躺个三五月了”
“三五月”
逍遥架着二郎腿坐在上座,手里碰着侍女匆忙端上的茶,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听到院判大人的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就是说,不会死呗”
“逍遥”
木柳鼎日愠怒地看了眼逍遥,“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风儿他”
逍遥不开心地将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嘟起了小嘴“王上人家也是担心风儿嘛,听到他性命无碍,这不是替天香高兴嘛”
木柳鼎日最受不了逍遥的嘟嘴,明明一把年纪了,可是这小嘴嘟起来一点儿也不逊色那些小姑娘。见逍遥嘟着嘴扭捏地坐在那里,就轻轻地将天香扶着坐在了床沿,小跑到了逍遥身边,轻声细语道“逍遥,你看,风儿都这样了,就让天香回来住吧啊。风儿这样我也怪担心的”
逍遥看了看正在抹泪的天香,翻了个白眼“那也行吧王上,那你给评评理,每次风儿遇刺,都说是我月儿干的。天香,院判,你们也说说,我月儿会做这种事吗风儿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要杀他放着真凶不去找,天天叨叨这我月儿,你们看看,月儿都不爱回来了”
天香背对着逍遥,也翻了个大白眼,所有的一切不就是拜你的宝贝逐月所赐吗在这里哭什么哭
“王上,月儿从小兄友弟恭,确实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都是我风儿身体太差,怨不得别人”
天香起身对着逍遥优雅地一屈膝,“臣妾多谢王后娘娘关心了。”
同样是作态,逍遥是永远装不过天香的,人家已经开口了,自然不好再刁难什么,也没找到缺口,只能扭了扭腰,娇滴滴地抬起了手“王上啊,左右风儿病着,我们不好打扰他们母子团聚,等风儿好一些了再来探望吧,走这一路人家也累了,王上陪人家回宫休息吧”
木柳鼎日见逍遥松口了,兴高采烈地扶住了逍遥的手,对院判说“那风儿就交给你了,你叫几个人去平安宫,把天香的行李都搬来五谷丰登楼,让他们母子住一起吧”
“臣遵旨,恭送王上,王后。”
院判送木柳鼎日和逍遥离开后,对天香说“娘娘,殿下,王上和王后走远了。”
“哼,老家伙眼睛还是一如既然的毒啊。”
随风坐了起来,伸伸懒腰,虽然没多大事儿,但是这药力实在是猛,全身无力是真的。
天香笑笑,捏了捏随风的脸“你呀,没大没小也是这么一如既往。院判大人是太后娘家人,医术精湛,还为我们母子欺上瞒下。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老东西叫谁呢”
随风抓抓头,调皮地笑笑,也就在自己母亲面前,随风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院判拱了拱手“那微臣去看看殿下的药了,劳烦殿下躺个三五月,您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