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渺渺和老巫感到,看到电闪雷鸣脱了上衣,只穿着一件小肚兜,便感不妙。
“你们把衣服穿上!没有用的!”
“圣女。”
电闪雷鸣对北渺渺也十分客气,这是未来要成为她们另外一个主子的人。
“你们进来做什么!给我一杯凉水就好!”随风额头青筋暴起,见到北渺渺进来越发难忍,一把抓起兽皮毛毯,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北渺渺脱了狼皮,从内衬里翻出一个小纸包,“老巫,圣水。”
老巫拆开兽骨权杖,将权杖里的圣水倒到了碗里,这是从国都带来的无根水,只在紧急的时刻使用,平时断不会拿出来,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兽骨权杖的机关所在。
北渺渺把纸包里玫红色的粉末倒进了碗里,水一下子变成了绿色。北渺渺轻轻摇了摇碗,让粉末和水充分融合后,推了推随风:“随风哥哥,把解药喝下去就没事了,你不要想别的。”
随风自然是信北渺渺的,立马转过身,从兽皮毛毯里伸出一只手,拿过碗,一口气喝光了水,重新把自己包好,闷闷地说:“好了,都出去。”
电闪雷鸣一步也不肯离开,跪在随风面前,也不穿好衣服,低下了头:“殿下中毒,是属下失职,请责罚。”
解药起了作用,随风慢慢觉得身体里凉了许多,神智也恢复了,也能看清眼前的人,便掀开了兽皮毛毯,捏了捏鼻梁,“下去吧,本殿有意如此,并不是你们当错。去,把本殿遇刺的事传扬出去…”
随风的话才说了一半,突然直直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栽倒在榻上。
“殿下!”
“随风哥哥!”
电闪雷鸣连忙把随风躺直,北渺渺坐在榻边,检查了一遍:“脉象平稳,但是体内有股奇怪的气息。眼白浑浊,瞳孔似散非散。双唇泛紫,指尖也是泛紫…”
“是刚才的毒没有除干净吗?”
老巫急切地问,北渺渺摇摇头,“绝对不可能。解药的功效是我们亲眼所见,才重金购买回来的,一定是真的。”
“但是殿下现在的情况比刚才更严重了啊!”
电闪雷鸣不安地看着随风,只觉得他在微微地颤抖着。
北渺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当今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和毒想媲美。”
“是蛊!”
老巫心下也一惊,“不好,蛊更难办,我们对蛊一无所知啊!”
北渺渺咬了咬下嘴唇,对电闪雷鸣说:“电闪雷鸣,我想,我知道随风哥哥的意思了。现在,你们把随风哥哥的情况公之于众,最好传到国都去,尤其是要让木柳逐月那个混蛋知道!但是不要说是中蛊,就说是行刺,伤势严重,生死不明。”
“明白!”
电闪雷鸣这才穿好了衣服,重新戴上面具,飞出了帐篷。
北渺渺对老巫说:“老巫,麻烦你和我爹爹说一下情况,我就留在这里照顾随风哥哥,顺便把我兽骨箱里的新书搬来,一定有记录蛊毒的书。”
“好吧。”
老巫也退出了帐篷,只留的随风和北渺渺两人。
北渺渺拧了一方热水毛巾,轻轻擦拭着随风冰凉的额头,“随风哥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放心。”
正当北渺渺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随风的手的时候,随风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吓了北渺渺一跳。
“啊!随风哥哥你醒了…”
北渺渺拿毛巾的手腕被随风捏的生疼,她看到了随风眼里一道并不正常的绿光。
“随风哥哥你捏痛我了!”
随风冷着一张脸,与北渺渺的脸凑的极近,刚才还泛紫的双唇现在已经变的惨白,头上的汗珠不停的下滴。
“随风哥哥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北渺渺的后背一阵发凉,不对劲,这里面不对劲…
北辰将军和老巫遣散了将士,让他们各归各位,大营的空地上只留着随风原本的侍者们在收拾东西。他们刚刚从北渺渺的帐篷里搬出兽骨箱,就听到了北渺渺的尖叫声。
“渺…圣女!”
北辰将军放下兽骨箱,提着刀冲了进去,看到随风已经扯破了北渺渺的衣裳,见到北辰将军闯进来,羞红了脸,把头转了过去:“爹爹你快出去!”
北辰将军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随风哥哥现在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你出去啊!”(1号)
老巫心领神会,没有走进内室,从外面伸进手来,把北辰将军拉了出去:“将军!殿下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话虽如此…
北辰将军心里还是别扭的,看随风那个样子,很不对头,“老巫,能找出殿下中的是什么蛊吗?有办法解吗?”
老巫摸了摸胡子,眯起了眼睛,“这个不好说。论药,媚药药性凶猛,一定要与美人云雨一番方才解的了。论蛊,也许也是同样的方法,不然,就是直接去问下蛊的人。”
北辰将军想了想水牢里的那个舞女。
“来人,令水牢军长,连夜审问那个舞女,务必套出解蛊的办法!”
老巫难得对北辰将军拱了拱手:“将军,老朽,亲自去!”
水牢帐篷里,地面上是水牢军在住,帐篷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四方的通道口,平日里用木板遮着,大小只能容的一次一人下去。
老巫来到了水牢帐篷,说:“来人,将军亲令,连夜审问舞女刺客,军长何处?”
水牢军长拿起一旁的一串钥匙,走到老巫面前,抱拳道:“请老巫随小的下地。只是地下水牢阴暗潮湿,还不通气,可能要委屈一下老巫了。”
“这水牢当年还是老朽亲自绘制建造的,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老朽能猜测一二。事不宜迟,五皇子可等不得!”
水牢军长也不敢再多言语,拿开了木板,率先跳了下去,从底下传来军长远远飘来的声音:“老巫,请你跳下来吧,小的在下面接着你!”
地面上,一个士兵搀扶着老巫,帮他顺利跳下了通道。
刚刚入地下,还算干净,也没有奇怪的味道,两边的墙上十步点着一盏灯,用的是最下等的蜡烛,摇摇曳曳的,似乎随时会熄灭一般。
水牢军长手里提着一盏和地面上一样上好的灯,对老巫说:“请老巫小心脚下,我们要进去了。”
不到五十步,一扇兽骨门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