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杜凌霜忐忑地问。
她心里很没底,“自从嫁给夫君,我俩就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我更是规规矩矩,丝毫不敢违背他的心意。”
“嗯?我好像听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呢。在很久以前有个姑娘嫁给了一直追求她的丈夫,结婚以后为他受尽委屈,一心一意照顾丈夫一家人,从来不敢违背他。后来这个男子还是违背了当初的海誓山盟。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杜凌霜和王小姐都拿帕子掩嘴笑起来。
“男人这个生物很奇怪,身上有一种贱性,若是你对他百依百顺,他日久天长会觉无趣。若是你事事要强,他又会向往那温柔乡。你要是对他嘘寒问暖,他又会想想静静。你要是对他不理不睬,他就会死皮赖脸倒贴上来。”陆珠总结着众多小说以及电视剧里的情形,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杜凌霜和王小姐听的频频点头,确实是如此。
“所以,今日开始杜夫人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平时有什么爱好?”陆珠抿了抿嘴唇。
“爱好嘛,画画,出阁之前我最爱与芷荷一起画画了。”杜凌霜想到从前,面上有了喜色。
“可不是嘛,凌霜画的花鸟图可是一绝,我模仿了很久都学不来呢。”王小姐用肩膀顶了顶杜凌霜,两个人相视而笑。
好羡慕,要是花花在这就好了,我也可以有人一起哭一起笑。陆珠心里突然伤感起来,唉……
“那你就天天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画画,确保你丈夫在家能看到,或者这事儿能传到他耳朵里。”
“嗯嗯!”杜凌霜努力记住每一个字,生怕有遗漏,真想记到小本本上。
“然后一改往日对他的顺从,把所有的时间花在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上,比如在院子里荡秋千,带着丫头们捉迷藏,亲自下厨做饭,秀一秀荷包。你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爱玩儿什么现在就大胆去玩儿。对了,这段时间别出门,等到他对你有了好奇的迹象,你再来找我。”陆珠最后卖了个关子,只说让她下回再来。
“陆珠姑娘真会玩儿,我就是做姑娘时,也没这么放开玩耍过。”杜凌霜决定回去一个个都试试,看陆珠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就按照她说得去做。
这边杜凌霜走出悦容阁心境仿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马车里她低声安排大丫鬟:“安排那边的妙儿,避子丸每日不少的混着吃食给那位服了。”
幸亏当初安排人手时她听母亲的建议,安插了一位自己人。
即使这个男人他不专一,可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却是不愿与他人分享,就让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与她生活吧。
杜凌霜咬了咬牙,人是自私的,她没有那种气度,这么做也是为她好,以免因为有了孩子再纠缠不清。
下定决心的杜凌霜,回到贺家就命人把自己嫁妆里落灰的笔墨纸砚都找出来,腾出一张桌椅,摆在花园的柳树下,对着荷塘假山画起来。
她一开始心绪繁杂,一连毁了几张纸,后来渐入佳境,纸上的一草一木慢慢呈现出来。
“夫人好雅兴,今天怎么突然做起画了?”贺志廉大踏步走近,一回府就听下人说夫人在花园作画。
以前她没过门时听人说杜家小姐很会画画,成婚后却是没见她画过,以为不过是杜家为给她增一分名气对外如此宣扬。
而现在眼前的女子高高地挽起衣袖,露出光滑圆润的手臂,执笔在认真勾描。
那平时不苟言笑的神情此时却是粉面含春,嘴角露出盈盈笑意。
贺志廉愣了一下,这情景瞧着倒是有一番情趣。
“自从嫁与你,便日日心思都在你身上,今日突觉无趣,便想起了嫁妆里还有一套画具,拿出来消遣消遣。”杜凌霜温言细语,一字一句慢慢道来,手上的动作不见停止。
贺志廉面上一哂,摸了摸鼻子,领会了妻子话里的意思。于是便不再搭话,在一旁欣赏起画来,确实画的很好看,不负盛名。
过了一阵立刻就有丫鬟匆匆走过来,朝着贺志廉低低伏了身体,压低声音说:“大少爷,姨娘那边听闻您回来了,让奴婢请您过去,说是准备了您最爱的茶望您去品一品。”
杜凌霜听到就像没有听到一般,默不作声,继续专注于作画。
“夫人,那你这边慢慢画,画好了让人送去书房,我找人给你裱起来。”贺志廉自以为是地安排着,“我这边还有事儿,就先不陪你了,晚点我回来与你一同用晚饭。”
“不必了,我这儿不知道画到什么时候,你晚饭自己吃吧,我画完自己吃点。”杜凌霜头也不回地执笔看画。
“水云,来帮我看看这画上还少点什么?”杜凌霜唤来大丫鬟水云来看画。
“奴婢觉得少了一对蝴蝶,最好是一公一母,夫人能画出来吗?”水云性子活泼,又很受杜凌霜信任,一句话就逗乐了大少奶奶,引得她呵呵直笑。
贺志廉自觉无趣,居然没人搭理他,他要走也没人送一送,于是悻悻地转身离去。
水云用眼神示意大少奶奶一下,两人又发出一阵笑声。
杜凌霜从没觉得自己这般畅快,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挣脱了束缚。
这都要感谢陆珠呢,是她让自己重新快乐起来。杜凌霜第二天便派人把六十两银子送到了陆珠手上,并转托她,一切都按照陆珠的叮嘱在做,望她能仔细想想下一回要做的事情。
陆珠掂量着银子喜滋滋地转身,恰好撞上了正要上楼的肖汪梓。
“什么事情,看你笑得眼睛都没了。”肖汪梓狐疑地打量她怀里抱着的小布兜。
“我说是有人给我送的定情物,公子信吗?”
陆珠一脸笑意地晃了晃布兜。
“你?难道不是你散尽银两去给别人送信物吗?”你这个孟浪的女人,别以为爷会信你的鬼话。
“是吗?那我把它送给公子好了,干嘛舍近求远呢?”说着陆珠就要把布兜往他怀里塞。
肖汪梓连忙往后躲,转身麻利地往楼上走,谁知脚下一滑,狼狈地摔了一跤。
陆珠在下面看着肖汪梓修长的双腿,一脸痴汉样。
啊……世间怎会有如此尤物,这个姿势甚好!
肖汪梓不知道陆珠心里龌龊的念头,回头看到她色眯眯的表情,便知大事不妙,迅速撑起身体走了。
“陆珠,怎么了,公子这是,动静这么大?”陆掌柜揣着袖子从后院走进来,刚才公子从茅厕出来的时候挺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