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窦行止拍拍陆珠的小脑袋,目送她朝巷子里走去。
陆珠听到身后又想起的马蹄声,知道窦行止已经离开。
当她步行至门口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冲上来抱住了她。
“珠珠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狗剩子的小手紧紧抓住陆珠的衣角。
陆珠握住他有点凉的小手,轻声问道:“你一个人在门口干嘛呢?”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崇文哥哥呢。”狗剩子指指身后,只见靠门还一个修长的身影,陆珠眯眼仔细看,才看到姜崇文。
“你俩在等我?”陆珠心想狗剩子等也就罢了,为什么姜崇文也在这儿。
“是狗剩子说他害怕,非让我陪他在门口等你。”姜崇文站在原地,老老实实回答。
这个人精,就会撒娇磨人,肯定是抱着姜崇文不撒手,弄得他走不脱身。
陆珠轻笑一声,“辛苦你陪这个臭小子,下回有什么好东西,我第一个给你送去。”
“珠珠姐姐偏心,为什么只给崇文哥哥,不说给我?”狗剩子哼哼唧唧又撒娇。
陆珠无奈地解释:“我是说第一个给崇文哥哥,第二个不就给你了嘛。”
“好吧,以后我有好东西也第一个给崇文哥哥。”狗剩子学着陆珠的语气说道。
姜崇文笑笑,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陆珠,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
“啊?是店里的陆掌柜。”陆珠迅速扯谎,她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和窦行止一起出去了。
“陆掌柜人真好,下次可要让人进家里坐一坐,不能到巷口就让走了。”姜崇文故作不知地说。
其实早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巷口的动静,又听到那天那个熟悉的男声,他就断定陆珠这么晚未归一定又去和那个男人见面了。
再加上陆珠不自然的反应,姜崇文肯定陆珠是背着家人又去与那男子私会了。
陆珠呵呵笑着掩饰不自然的声音,“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想的周到。”
“对了,陆珠最近晚上不要出门了,听说镇上最近出现了一个采花盗,专门引着未出阁的姑娘与他私会,然后趁机占便宜。你可要小心一点。”
姜崇文煞有其事的说着,希望能以此警示到她,能有所收敛,千万不要惹出麻烦事来。
“真的假的?真有采花盗一说吗?我还以为是书里编的呢。”陆珠声音兴奋,像是又求证到了什么。
书里有采花盗?陆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书,里面会写到采花盗……
姜崇文对陆珠的印象又变化了,没想到她不仅奔放,还十分博学多识。这两样凑到一起,不就是书里写的那种尤物么……
呸,想什么呢,真龌龊。姜崇文唾弃自己,礼教都学狗肚子里了,居然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陆珠见姜崇文好一会儿沉默,想着他可能不耐烦了,想要回家,赶忙拉着狗剩子与他道别,目送他匆匆忙忙地离去。
“采花盗是什么?”狗剩子一边等陆珠落锁一边好奇地问。
“额……怎么说呢,就是专门偷漂亮花儿的人。”陆珠决定保护好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于是决定给他传授点正能量。
狗剩子更纳闷了,挠挠头又问:“为什么他要偷漂亮的花儿?”
“因为他是个大好人,他要把漂亮的花儿送给那些孤寡老人,好让他们每天都过得开心。”陆珠继续引导。
“那我以后也要做采花盗!”
陆珠一个趔趄,似乎教育孩子这事儿并不是像她以为的那么简单,早知道告诉他实情了。
算了,等他长大自然就知道真正的意思了。陆珠只好哄狗剩子:“乖啊,这个想法只能告诉姐姐,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我还准备明天去学堂告诉小五呢!”小五是他在学堂最好的朋友,这个事情得告诉他呀。
“不不不,这事儿只能你知我知,否则你长大就当不了采花盗了,在你实现目标前,绝对不能到处和别人说,不然万一你没做成,别人会笑话你的。”
陆珠竖起手指,信誓旦旦地教育狗剩子,希望他能懂这个道理。
“小五不会笑话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狗剩子倔强地表示。
天呐!她是个教育的失败者,是教育的反面教材。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告诉小五,我就把你上次尿床的事情告诉他。”陆珠出言威胁,果然狗剩子乖乖保证绝不对外人说起。
姐俩又说着话一起走进屋子,房顶上爬着一个男子,捏着手里的一枝花,第一次听人如此解释采花盗,看来今晚是没有机会了。
旋即便一个起跳,落到邻居家的屋顶上,消失不见。
第二天早上陆珠一踏入悦容阁就被柜姐拉到跟前,神神秘秘地对她说:“陆珠姑娘,昨晚发生了个大事,你知道了吗?”
“什么大事?和我有关系吗?”陆珠好奇大姐为什么要特意跟自己说。
“这个人你一定认识,是有关武馆的楚香香。”
陆珠被她说的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能出什么事啊!是昨晚她把别人揍到官了!”
“我的天,这人没事干嘛惹她呀,俩人什么仇什么怨?”
“楚香香可是为民除害,昨晚一个不长眼的采花盗居然打起她的主意,结果被楚小姐给一通揍,一直把人打到衙门口才停手。”
大姐说到那人的惨状时一脸的幸灾乐祸,“你都不知道,那男人的哀嚎声惊醒了半个镇子的人,我昨晚特意穿上衣服跑去看热闹呢。”
“哈哈,这么巧,昨晚才听人说到最近有采花贼出没,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楚香香给铲除了。”陆珠拍着手笑起来,这条八卦真是有意思极了。
肖汪梓走进门就见陆珠笑得格外开心,凑上去问道:“什么事儿这么有趣,说出来让小爷我也高兴高兴。”
陆珠把柜姐刚才说的言简意赅地一说,肖汪梓便一副了然的表情,敲敲手里的折扇。
“今早我听人说,这采花盗已经招了,昨晚其实他已经物色好了一个晚归的姑娘,结果谁知道半路杀出一孩子,让他良心大发,匆忙之中换了个人下手,这才遭了殃。”
陆珠听小王子在耳边叨叨,脑子飞快闪过“一个孩子、一个晚归的姑娘……”
一层鸡皮疙瘩迅速蔓延,陆珠的汗毛根根竖起,心想难道原来的对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