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啊,这两个人的实力又几乎是不相上下,今日你赢了一局,明日,我便扳回一成,倒也斗得乐此不疲。
这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之间,半个月的时间便又过去了,即是已经到了约定的日子了,顾孟幽自然也不会拖沓,这一日,顾孟幽直接带着那血天莽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离纯儿的寝宫,当然,这一路上的宫人,太监们,可就遭了秧。
虽说这血天莽并未做什么事情,但是就冲着血天莽这模样还是吓坏了不少人的,这什么吓哭的,下的哇哇大叫的,吓得到处乱跑的,这都是算是好的了,更有甚者直接是被吓的尿了裤子,甚至是有直接被吓晕的。
顾孟幽原本还不觉得养心殿的太监,宫人怎么样,但是看到这些个人之后,她倒是突然之间发现,其实这养心殿里的太监,宫人,心里素质还是挺高的,至少,跟眼前的这些人比起来是这样的。
顾孟幽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不过好在顾孟幽的脚步并不慢,即使她完全没有要加快脚步的意思,但还是很快的就到了离纯儿的宫中,而离纯儿早早的便做好了准备,带着这一十二条小狼崽子在院子里等着了。
但饶是如此,在离纯儿看到顾孟幽身后的血天莽之时,还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顾孟幽看着离纯儿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微扬,也不知怎么的,她的心理不知何时竟是变得这般,这般变态了,竟是喜欢起来,看别人这种受到惊吓的模样:“好了,小丫头,这便是你最后的历练了,只要你能够赢了这血天莽,便也算是出师了,只是,我有一点要求,既不能杀了这血天莽,又要将其给打败,你可做得到?”
离纯儿双手作揖,对着顾孟幽及其恭敬的道:“纯儿定当尽力而为。”
顾孟幽嘴角微扬,直接笑出了声,之后摸了摸那血天莽的脑袋道:“小家伙,还记得当日我与你说的话么?我说过,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便再给你千年的修为,这便是我所说的事,只要你赢了你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我便给你千年的修为,生死不论,若是你能做到,即使是杀了她,也无妨,知道了吗?
可,若是输了,我虽说不会让她杀了你,但却也绝不可能就此放过你,要知道,这小丫头手里的鞭子,似乎还不够坚硬,我也还没有吃过这么肥嫩的蛇肉,你可懂?”
那血天莽看着顾孟幽,立马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不住的点头,顾孟幽轻笑一声,轻轻的拍了拍血天莽的脑袋道:“好了,小家伙,去吧。”
顾孟幽的话语刚落,那血天莽便飞一般的冲向了离纯儿,而离纯儿自然也不甘示弱,抽出长鞭,便与那血天莽战在了一起,那些个小狼崽子们倒也着实不错,纷纷当起了助攻,有的防御,有的进攻,还有的负责偷袭,更有的竟是开始辅助离纯儿攻击。
看来这些小狼崽子被离纯儿这小丫头教导的不错,才短短的半个月,就能够有这样的默契,着实不错,只可惜这小丫头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人,想必这九州天下又要多一个了不起的人了,不过就算是女儿家又如何?她顾孟幽敢说,早晚有一日,这九州天下,定是要被眼前的这个姑娘给惊艳一把的。
离纯儿着实聪明,原本在那天牢里的时候,短短三四日便能够破了她的结界,这已然着实够她惊讶的了,可不曾想,如今竟是还有让她更为惊讶的,或许就离纯儿现在的这一丁点本事,放到她的眼里还根本不够看的,可要知道她可是一个修炼了几万年的人,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不过是个才刚刚接触这些东西一月有余的人
顾孟幽看着离纯儿的眸子不由得眯了眯,这个姑娘,若是能够假以时日,定是一个能够让这天上地下都为之震惊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个姑娘的路究竟能够走多远,若是她这样的性格不该上一改,若是她心中的这份执念不变上一变,她的路,还真不好说
不过,若是真要说起天分,她的小顾离,还有燕玖城那个小家伙,自然也是不错的,只是他们都比不了另一个人,那就是南凌风,一个不过是怨气所化的邪祟,竟是靠着短短两千年的修行,便有着能够与她所相抗的力量,这又是何等的天资?他若是还活着
顾孟幽想着,眼神不由得飘向了远方,南凌风的一瞥一笑,一举一动,不由得再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恍然间,她相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黄飞虎的那一句话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南凌风那家伙,到没到地府?要不你求求我?我就给他随便安排个什么差事?”
“好笑吗?一只怨气所化魔,死了就是死了,哪里还来的魂魄。”
“哎,你啊,看来还没有真的变成傻子,说吧,想做什么?是让你我背着你从十八层地狱走向九重天?是想吃西王母的蟠桃,太上老君的仙丹,还是镇元子的人参果?除了你手中的孟婆汤,这天上地下,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去给你偷来。”
顾孟幽想着,喃喃自语道:“怨气所化的魔,从十八层地狱走向九重天,西王母的蟠桃,太上老君的仙丹,镇元子的人参果”
西王母的蟠桃园有三千六百株蟠桃树,前面一千二百株,花果微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得道。中间一千二百株,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细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成仙得道,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天地齐寿,日月同庚,倒是难为他这般提醒她了,谁说这魔就没有成仙得道的先例了?
别说是的道成仙了,这上古魔神,又何曾少过?
兵主蚩尤,战神刑天,星神夸父,水神共工
就说他们幽冥地府之中的神荼,不就是一个魔神?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天地齐寿,日月同庚?哪怕是身死之后,亦是以身化气,又或是以身化物,谁说这魔死了便就一定是死了?
至于这太上老君的仙丹,西来王母献蟠桃,天锡灵砂丹九转,这说的应该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自然,这九转金丹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九转还魂丹,入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可死而复生
至于,那镇元子的人参果,旁人或许不知,可她顾孟幽却是知道的,那果子为何形如三朝未满的孩童,只因那果子原本就是与地上的灵魂相连的,一个人参果,其实就是一个待转世灵魂,神仙吃人参果,其实就是吸别人的魂魄,从而提高自己的寿命罢了。
呵,神明,神明不过是你想象中的神明罢了,神与魔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过是胜负之争罢了,神与魔这千万年来的的斗争,不是因为赢的一直都是神明,而是因为,赢了的才是神明。
其实黄飞虎已经提醒她提醒的很明显了,什么他刚来地府的时候,什么第一世,什么第二世,什么当她的孟婆汤是假的,什么除了她的孟婆汤他都能偷来,不就是为了提醒她,这天上地下,不管是什么,只要死了,只要还没喝她的孟婆汤,便什么还记得吗?
倒也真是难为他编故事了,至于这从十八层地狱到九重天,他是在提醒她,这南凌风乃是怨气所化成的魔,即是是魂归大地,那无非就是再一次化成怨气罢了,只是这怨气魂归大地有的时候可不一定就是回到她们幽冥地府,从这十八层地狱,到这九重天,皆有可能,甚至是变成了那镇元子树上的果子,也不一定。
就在顾孟幽的思绪飞向远方的时候,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终是将顾孟幽的思绪拉了回来,那血天莽轰然倒地,离纯儿与那群小狼崽子亦是伤痕累累,躺在了地上,顾孟幽看着那地上的血天莽叹了一口气。
一只媚珠从顾孟幽的掌心化了出来,紧接着化成了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将那血天莽整个的包围了起来,不一会,那血天莽身上的伤便全都好了,那血天莽茫然的看着顾孟幽,顾孟幽摸了摸那血天莽的脑袋道:“辛苦了。”
说完便径自从自己身上划去五千年的修为,给了那血天莽:“这是给你的报酬,现在,你可以走了。”
谁知那血天莽竟是红光一闪,化成了一枚血红色的蛇皮桌子,自动待在了顾孟幽的手腕上,顾孟幽看着那手腕上化成镯子的血天莽,不由得笑着道:“血天莽,你好歹也是一条有尊严的蛇,怎可这般死缠烂打?”
想不到,那血天莽竟是开了口,那声音十分好听,竟是与南凌风意外的有几分相像:“国师大人即是把我掳来了,那自是没有再退换回去的道理。”
顾孟幽似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不要,你不能不管我,明明是你让人把我给掳来的,你杀了我媳妇,囚禁了我相公,现在却说你不要我了,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脑海之中,燕玖城与南凌风的人影重合,顾孟幽抚上太阳穴,不由得晃了晃脑袋,重新看向了那血天莽所化成的镯子上,想来应是她最近想的有些个太多了,如今竟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这才不由得定了定心神道:“不是我说,你堂堂一个修行千年的血天莽,连一个黄毛丫头跟几个小狼崽子都打不过,我要你有何用?”
那血天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国师大人,话不能这样说,我不过是知道你想要锻炼这个丫头,这才陪她玩玩罢了,不然她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甚至是为了能够让她有点成就感,我还不惜受伤,国师,你不是应该嘉奖我的吗?”
顾孟幽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壳痛,可她大眼一看,那群小狼崽子跟离纯儿的伤势,却也没有办法反驳这血天莽的话,伤筋不伤骨,甚至是连血天莽的毒也没有用,到的确是故意让着的,再看看现如今这血天莽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受过伤的样子,先前装的倒是像,竟是连她都骗了过去。
再想想之前在牛头山的时候,它虽是一直潜伏着,却并未做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杀意,真正招惹是非的是她,也不是这血天莽,其实说起来,她那七弦琴也不是摆设,可偏偏这血天莽当时没有受什么大伤,尽管当时自己是戏耍的成分居多。
后来她是见那阅文川已经要结束战斗了,这才将那血天莽一脚踹晕,之后将它踹到结界里的力气也并不但是不过是一个瞬移的时间,那血天莽与他们一道回了养心殿,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如今想来倒是她大意了。
国师又看向那镯子道:“先前你在牛头山上,装晕骗了我一次,现如今,又装晕,又骗了我一次,我不打死你,你不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吗?怎还有脸面跟我要嘉奖?”
那血天莽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原来国师知道啊,那这样吧,我自罚,就罚我给国师大人做武器吧,我看国师大人正好缺一把剑。”说着那血天莽便从顾孟幽手上的镯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把血红色的长剑,出现在顾孟幽的面前。
那顾孟幽看了一眼那泛着红色血光的长剑,微微一愣,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剑这种东西了:“我用不到这东西,你还是当个镯子吧。”
“得令,我的国师大人。”说完这便又重新变换成镯子,老老实实的待在顾孟幽的手腕上了。
顾孟幽吩咐好人,照顾好离纯儿,还有那一群小狼崽子,然后又亲自指挥,给她们准备好了药浴,这才离开,那血天莽不由得道:“想不到国师大人竟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呢。”
顾孟幽:“你能不能闭嘴?”
血天莽:“那个国师大人,你对别人都这般温柔,就不能对我也稍微的温柔那么一点点?你都还没有给人家取个好听的名字呢,就让人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了,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