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你发现这个秘密,害怕你知道我的真身,所以我并没有继续修养,直接回来了,后来听说你在牛头山上所经历的一切之后,我也很难受,我也是一心想要给你讨回公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做了手脚,那牛头山上的一切是我做的没错,可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所以,在当时,我也以为是南凌然,是他故意引你去那个地方,是他故意把哪里凶尸厉鬼的怨气激化,是他想要对你动手,所以当你说你要去攻打南岳国的时候,我没有同意,是没错,我的私心,我是想要封轻扬去死,可是我更怕你受伤!
试问这九州天下有这个能力的人是谁?只有他南凌然!只是后来我没有想到,南凌然竟然会出手帮我们拿下楚国跟燕国,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南凌然竟然会死!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死了,而且他知道他自己要死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吗?”
顾孟幽听着阅文川的话微微皱眉:“你想说什么?”
阅文川的血顺着麒麟扇一滴一滴落下,阅文川突然抱住了顾孟幽,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燕玖城。”
之后便嘴角带着笑倒在了顾孟幽的身上,顾孟幽一时之间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她忽然之间觉得她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许久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将阅文川的尸体找了一个地方放下,看着阅文川的尸体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
就像是当年阅文川死的时候的一样,她好像有些后悔了,顾孟幽看着阅文川胸口的那个血窟窿,又看着手中的麒麟扇,她是杀错人了吗?
以前她只觉的阅文川就是凶手,还是南凌然的人是他,想杀她的人是他,带的渊都城仙门百家一夜之间灭门,让顾离成为孤儿的也是他,可是他现在却说,不是他,这一切都不是他,她曾经想过他会狡辩,会想要解释。
可是当她真的听到了这些话的时候,她突然之间开始有些不那么相信自己了,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阅文川,她甚至是在想,这螣蛇好歹也是上古凶兽,总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吧,他一定还是会活着的
可是慢慢的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阅文川的尸身一点点的开始被螣蛇的真身取代,那真身变得越来越到最后慢慢的变成了一条小蛇的模样,之后那蛇的身体开始慢慢变的透明,直到最后变成碎片,一点点的消失在顾孟幽的面前。
顾孟幽似乎有些慌了,他可是上古螣蛇,怎么会就这般轻易的没有了?怎么可能?顾孟幽拼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可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抓到,就在顾孟幽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是七弦琴,顾孟幽身上的七弦琴突然不得召唤,自己便出来了,紧接着,顾孟幽看到阅文川真身所化的飞灰,竟然全都飞向了那七弦琴,慢慢的融合了进去
原本,这七弦琴她是为了南凌然所准备的,所以她很早之前便将南凌风所酿的桃花酿,附在了这七弦琴之上,还有那一张南凌风给她留下的字条,还有那一副被她藏起来的画,还有,南凌然给他留下的那一封信,所以,这琴根本就不可能,去主动吸附阅文川的魂烟的
除非!
顾孟幽的脑子里突然之间炸出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如果说事情真如她想的那样,那么,怎么可能!
顾孟幽直接粉碎了自己的这一想法,之后的日子里顾孟幽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也可以说根本每天就过的浑浑噩噩。
燕玖城终于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成了这九州天下的主人,成了这九州天下唯一的帝王,定都离都,改国号为燕。
至于离渊,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言,但是大家的心底里还是都明白的,只是这离渊的身份在这离国的皇宫之中有些尴尬,若是说他是奴才,可是这宫里宫外,满朝文武,见了他无一不是要行礼的,他自然不是奴才。
可若要说他是主子,他却是连一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离国的太子吗?还是什么别的,所有的人还是继续称呼他为太子殿下,但是,他却又不是真正的太子,至于燕玖城,他或许还有他自己的顾虑吧。
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与离渊的事情,他却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将与离渊的婚事提上日程,就连顾孟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她现在也根本就没有空搭理这些事情吧。
其实自从阅文川死后,之后的事情顾孟幽就没有参与过,应该说她自从进了那养心殿就没有出来过,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就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整个人仿若一夜之间没有了生机。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是燕玖城有些看不下去顾孟幽这幅样子了,最重要的是顾孟幽之前弄出来的那些个凶尸,虽说现在还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终归是个隐患,再加上那些个凶尸厉鬼长得实在是太过吓人了,虽说并没有干什么,但是每日就跟散步一样在这九州大陆晃荡,闹的整个九州大陆到处人心惶惶,这也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只是当燕玖城将这些全都摊开告诉顾孟幽的时候,她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对这些是请也是完全不关心,无奈之下,燕玖城只好去找到了顾离,这个时候他甚至是有些庆幸顾离还活着,铭城的仙门百家弟子当时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好在顾孟幽当时并没有打算下杀手。
只是这些仙门百家的似乎也有些顶不住,那些个普通的凶尸厉鬼倒是也没有什么关系,重新封印,埋起来就是了,只是原本这些个凶尸厉鬼就算是不抓起来也没有什么,因为他们本身除了有点吓人之外,并不会对活人做什么。
而真正让人头痛的是那些怨念深重的凶尸厉鬼,这些东西一开始的时候还算安分,不过是去杀一些麻雀,兔子,或者说,他们的本意应该是试探,他们想要知道顾孟幽究竟会不会管,但是这时间一长,他们知道了顾孟幽根本就没有要管的意思,所以干脆就将主意打在了活人身上。
最先是半月一人,而后是一个星期一人,再然后是三天一人,一天一人,到现在一日之内可接连杀害数十人,而随着它们杀的人越多,它们自身的力量也就越强大,而仙门百家的残余力量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顾离虽是可以解决,但是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凶尸厉鬼,他也是有些分身乏术的,所以燕玖城也是不得已,只能再次找到了顾孟幽,然而顾孟幽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最终顾离找到了顾孟幽,虽说是燕玖城认识顾孟幽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但是顾离在顾孟幽心中的地位,却依旧是他没有办法可以想比的,当顾离走进金陵城皇宫的养心殿的时候,顾孟幽竟是奇迹一般的回过头看了看顾离。
而顾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复杂,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似乎不愿意多说,更不愿与顾孟幽多说,可他犹豫了一会终究是开口了:“顾孟幽,你还要在这养心殿里装死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还想着让别人给你擦屁股吗?”
顾孟幽扭过头看了顾离很长时间,之后竟是突然之间笑出了声:“呵呵!我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什么东西?是外头的那些个凶尸厉鬼吗?这可不是我弄出来的,那些听话的,原本也没什么怨气,也不会伤人,那些个不听话的,就算是没有我,一样会出来行凶伤人的,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又如何说是我弄出来的东西?再说,若不是我之前控制着那些东西,说不定他们早就发疯了,如此说来,这九州的百姓不是应该感谢我的吗?如何又成了给我擦屁股了?你说是与不是?”
顾离看着顾孟幽的眸子变了一变,声音变得有些低哑:“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就问你一句,外面那些东西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顾孟幽笑的似乎有些疯癫:“呵!管?我为何要管?小家伙,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那是在威胁我吗?说起来,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还真是我顾孟幽教出来的好孩子啊,不过,我若是不管,你又能耐我何?”
顾离看着顾孟幽突然之间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之后,顾离突然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坛桃花酿,递给了顾孟幽:“其实,这桃花酿的味道还是与南凌风所酿的味道不同吧,我猜到了里面多的是杏花,可是,却不知道这味道为什么还是不一样,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少了什么吗?”
顾孟幽看着顾离伸手递过来的桃花酿微微愣了愣,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只是她并没有打开喝,只是将那酒坛拿在手中,眼里看的也不知是那酒坛,还是想要透过那酒坛看到什么人:“是杏花芯,你用的是杏花,南凌然用的是杏花芯,杏花败桃花开,我有幸见到你最美的样子,却无缘让你看到最好的自己,我想与你一起花开花落,可终究错了季节,因为他的心是苦的,所以用的是杏花芯,
其实,我喝过的南凌然的第一坛酒,原本就是一坛普普通通的桃花酿,我原本只是觉得这酒比我往日喝的酒多了几分甜意,便喜欢上了这酒,这日子久了也就成了习惯,至于,后来,那酒里什么时候多了杏花芯,其实我也不知道,甚至我一开始都不知道那是杏花,
可能,要是真的说起来,你比我知道的还要早一些吧,至少你知道那是杏花,后来,南凌然死了,我在幽冥古城呆了三年,三年里我在幽冥古城之中,未找到一颗桃树,一片桃花,却是意外看到了幽冥宫门口的那一珠杏花,刚巧,我看到的那杏花的时候,便是它败落的时候,
于是我自己亲手酿了一坛桃花酿,顺手加上了那杏花芯,原本,那只是我的心情,却不想,竟是意外酿出了他的桃花酿,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顾离看着眼前的顾孟幽,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对眼前的这个人感到陌生,他就那样安静的听着顾孟幽说着她与另一个人之间的故事,这故事或许真的是刻骨铭心的吧,可是若是这爱情真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刻骨铭心,那么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他就那么想着,也是那么问出了口:“既然你还放不下南凌然,那当初又为何要嫁给阅文川,又为何在阅文川死后装作这幅模样?你是在演戏给谁看?”
顾孟幽轻笑出声,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在笑些什么:“演戏吗?我就是在演戏啊,你难道不觉得我的演技很精湛吗?我若是不在幽冥古城守孝三年,这世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深情?我若不是在这养心殿里跟个幽魂一样,世人怎么知道我杀了阅文川有多伤心?
没错!你说的很对!我就是在演戏,我就是要让这九州天下都知道我顾孟幽到底有多深情,若是我爱南凌然只有一分,那我便让这九州以为我爱他有十分,若是我对阅文川愧疚,只有半分,我也要让这九州天下以为我对他是有十分的愧疚,这就是我!”
顾离皱眉,最后又看了顾孟幽一眼,最后,一眼不发的走了。
顾离转身的那刻,顾孟幽突然之间笑了,笑的撕心裂肺,那笑声传遍了整个金陵城,让人莫名的悲凉,却又让人畏惧,忍不住悲伤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从阅文川死了之后,从阅文川的魂灰融入了那七弦琴,她便什么都想起来,那日里心境中的一切,便是她生生世世
她本是从天地初开之时就存在于这世间的神,虽说只是这三界之中的一个散仙,却是天生的神,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当然,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