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说过吧,凯茵小姐,我讨厌看那些推理小说,因此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请不要再故弄玄虚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看过挺多推理小说的,哈尔逊先生,当然我并没有什么依据能用以证明这一点,如果你真的是凭借着你那惊人的洞察力和灵敏的天赋洞察了真相的话,请在此接受我最真切的赞美。”声调再次往上攀升,她生来就被命运赋予了恶毒的天赋。
“我们还是不要再扯这些了,凯茵小姐,你还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我,这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哈尔逊的脸涨得通红。
“简单来说,就是:水。”
“水?”
“棺材里装的是水,只不过在那之前是冰,然后在这个山洞里融化了通过洞孔流出来而已,简单的小把戏。”
“如果是这样,我不可能不发现的。”
“当然了,即使这里潮湿异常,还有着滴水的特点,整整一棺材的水从中留出,只要不是死人就不可能不发现的吧。”
“那你怎么解释这点,凯茵小姐?”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说谎,哈尔逊先生。”凯茵继续用平缓的声调说着,“至于你是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一点,还是在水开始流出之后才发现这并不重要,而我要称赞你的也并非这个。”
“哦,那我到底是哪点能被侦探大人称美?”哈尔逊冷笑了下,气流从他鼻孔之下冒出。
“我要称赞你的是,在发现了棺材的把戏之后,你就迅速洞察出了事情的真相和那个神秘怪客的目的,并在这之后用令人吃惊的速度制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
“要解决这个案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搞清这个所谓的神秘人的目的,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
“我当然没说谎。”
“那么就让我们来分析一下,一个神秘怪客带着一口巨大的棺材上门,棺材里面则是装了一块沉重的冰块。然后他向你提出了一项明显会失败的诡异任务,并向你支付了巨额的酬金,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懂了,想来这个人是个骗子,想让我失败然后勒索巨额的赔偿?”
“乍一看上去可能是这样,但如果仔细细想一番的话就会发现成功的几率太小了,即使是特意指定了拥有合适环境的山洞,但是被发现的可能性太高了,想以此进行一番勒索根本行不通。”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
“虽说有点异想天开,但也不是不可能,他进行这番操作的目的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把你支开,因此他才需要格外强调让你呆在棺材身边寸步不离,然后又用可能会来进行抽查但其实根本不存在的朋友和巨额的赔偿金来保障这一点。”
“原来如此,你是想说他以此支开我,然后侵入我家杀死我妻子,抢走钱财吗?”
“我可没这么说哦。”凯茵嘴角微微向上一扬。
“那你的意思是,他单单只是为了把我支开却什么也不做?而我的妻子的死也与此事无关,是纯粹的自杀或者另外的缘由?”
“不。”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哈尔逊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说的是,是你杀了他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控告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的谋杀他的挚爱,侦探小姐,我现在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来收回你的话。”
“如果那位神秘来客的目的是与你的妻子进行偷情,或许还关系到偷情之后携款私奔的计划,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凯茵不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自顾自地说着,而且声量越来越高。
“……”哈尔逊的手按在了腰间。
“而机敏的哈尔逊先生你呢,则在发现了棺材的不对劲之后,就猜到了大概,至于这与你对妻子的深度不信任有没有关系呢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你火速地赶到了家中,然后正好撞上了那一对不幸的鸳鸯,剩下的想必也不用我说了吧。”
“侦探小姐,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如果这些真的是我干的,我又何必要找你来呢,给自己挖坑吗?”
“暴徒纯粹的卖弄?又或者是看多了侦探小说,想嘲笑我们这些可怜的侦探?这个还是需要你来告诉我才行,哈尔逊先生。”凯茵嘲弄地说道。
“那么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胡说。”面对这番严厉的指控,哈尔逊反倒是显得越来越加冷静,原本涨得通红的脸也恢复了下来。
“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下一秒,就在下一秒,哈尔逊先生,你会亲自给我送上证据。”
“好吧,这是你今天唯一说对的事情。”话音落下,哈尔逊就举起了那把巨大的转轮手枪对准了我们的侦探小姐。
“先别急着开枪,哈尔逊先生。”面对着漆黑的枪口,凯茵倒是毫不畏惧。
“哦?”
“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是一个出色的枪手。而在我那短暂而又辉煌的枪手生涯里,我只学到了两件事。”
“你说。”
“第一件事是,永远不要将自己的配枪放置于视线之外,更不用说将它交给别人了。”
“……”哈尔逊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交了又如何?”
“哈尔逊先生,你听说过一种古老的,名为俄罗斯轮盘赌游戏吗?”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女人,我警告你,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醉了。不过还是请您耐心听我解释一下吧,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使用左轮手枪进行的残忍游戏,它的进行方式大概可以说是,在左轮手枪里只装入一颗子弹,然后每个人再轮流对着开枪。幸运的人活下,不幸的人死去,就是这么个道理。”
“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偷偷卸下了我的手枪里的子弹吗?”哈尔逊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裂成了八瓣。
“厄,虽说不完全是这么一回事,但也可以说是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