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媚的阳光下,是一幅大雪纷飞的画卷。
又是一个暴风雪山庄,凯茵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比起本格,叙诡才是她的最爱,可是缪斯的喜好总是捉摸不定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她会将身躯停留在哪个音符之上,即使是最出色的侦探也是一样。
此刻,停留在这座山庄里的嫌疑人大概有那么一千零五十七个,再加上凯茵自己,就是一千零五十八个人,如果不算上那些可能隐藏了自己的行踪,不被知晓的伙计的话。
要想挨个地进行仔细调查,实在是太难了,即使他们已经被这场突如奇来的暴雪逼得停下脚步,但能在这个空间停留的时间其实是极为有限的,按部就班来就是自寻死路。
关键在表上,她想。
凶手为何不将表留在原处,明明这样做会带来极大的不利,却还要将表带走呢?
通过开表杀人有一种极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轻轻松松地伪装成自杀,而不会有人会对此大发议论,又或提出一些反对意见,毕竟要想打开水表实在是太难了。
也不会有人会傻到将密码告诉其他人,因为这绝无任何好处。
那么还剩下几种可能,首先进入思想中的是,凶手不能让死者被认为是自杀。如果是这点的话可能会涉及到一些保险之类的无趣事件。
又或者是凶手想要夸耀自己的能力,炫耀自己拥有了解表手段,以让山庄里的诸位人人自危,好方便他浑水摸鱼,上下其手。
当然另一种可能则是,表对于凶手有某种特殊意义,或者能提供某种作用,比如任务报酬,信物,等等。
至于表被其他人趁乱取走的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掉。
另外表之后会被如何处置呢,这就要看它的前置动机来定了,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能找到失踪的手表,对案件将会有很大帮助。
至于这起杀人案是不是第一起,接下来又还会不会发生连续杀人案,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摇了摇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
房间里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居然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条,摆在一张同样平平无奇的桌子上。
当然,这不能怪其他装饰和器具没有具备它们本应拥有的美感和魅力,这实在是因为纸条摆放的位置太过于优越了,每一个进入房间的人都不得不被其吸引去注意力。
凯茵伸出右手将纸条从桌上拿起,上面的内容倒是出奇地简单,是用普通的钢笔写出的普通字体,而没有像它本应该的那样,从一些报纸杂志之类的印刷体剪切而成。
“我知道一些关于艾琳被杀的真相,请速来别栋三楼红房间。”
凯茵重新掏出刚顺来的地图,仔细地寻找着所谓的别栋,然后将纸条撕了个粉碎。
…………………………………………………………………………………………
所谓的别栋是位于庄园东南角的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只有那些生性无聊又爱好夸夸其谈,自得其乐的客人才会有闲心去光顾,可惜的是,这种客人好像占据了庄园人员构成的大多数,因此别栋也显得热闹非凡了起来。
当凯茵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时,她心里其实是犹豫的,并非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或是理所应当的谨慎,而是因为一楼酒吧的香气勾得她的双脚沉重如金。
但她还是战胜了这可怕的魔鬼,停留在了那间有着赤红色房门的小房间前,并将左手靠了上去。
打开门之后,出现的是一位粗鲁而又强韧的年轻女孩,脸上的齐刘海揭示着她内心之处珍藏的激情,而唇边的血痣则泄露了主人的思想。
“里昂,你终于来了,你还记得我吗?”看到凯茵的身影,女孩激动得语无伦次,显得这次拜访出乎意料,难道纸条并非其所留?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吧,甜心?”凯茵试图用一个花花公子所应有的腔调回答。
“果然,这么多年了,你的眼中依旧只有她。”女孩倒是显得黯然神伤,这和她给人的初次印象完全不同,果然,不能完全依据外表来论断一个人吗?但这又同侦探的基本原则相抵触了。
“那张纸条是你写的吗?还是一个陷阱?”
“我去过了你的房间。”年轻女孩收起了伤心的面孔,重新恢复了她原有的姿态。
“那么,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甜心?我的时间可不够丰富。伟大的事业还在等待着我。”
“你还是一点儿没变,里昂,还是那么着急,富有魅力。请为我稍微停留下脚步吧,要来点茶还是咖啡?”
“给我来点苏格兰红茶,你知道的,含有百分之九十七威士忌的那种。”凯茵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我从没见过你喝酒。”
“我不喝酒,只不过想要在红茶里加点调味溶液而已。”
“好吧,你总是有道理。”
“啊,就是这个味道,甜心。现在该跟我说说所谓与艾琳有关的真相了。”凯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最喜欢听别人编故事了。
“里昂,你知道的,我是艾琳最好的朋友,不管有什么事,她都会全部告诉我。包括你对她的感情,我知道你究竟有多么爱她,就如同知道我自己有多么爱你一样。”女孩叹了口气,“但你知道,她其实并不爱你吗?”
“哦,不知道。”里昂知不知道不好说,但凯茵当然不知道这点,她只是继续抿着红茶。
“那你想知道她其实爱谁吗?”
“不想,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你叫我过来只是想说这些,那就多谢你的红茶了。”
“别走,里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你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女孩着急了。
“那个所谓的侦探吗?抱歉,他还不够放在我眼里。”
“虽然阿德里安确实来找过我,但我要说的不是他,他不会违反规则,也很容易糊弄。真正危险的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