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池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还要来一遍自我介绍？”

霍少司黑眸越发的沉，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在宁家的池烟，很怯弱，舅母对她不好，在学校被人欺负更是家常便饭。”

“但现在的池烟，手段跟心智都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你要怎么解释，一夕之间判若两人的你。”

“穷则思变，如果我还是当初的池烟，早就骨头渣都不剩了。”

池烟很清楚。

在她还没到这具身体之前，池烟有严重的抑郁，甚至在那天晚宴之前，池烟去了母亲生病去世的医院。

池烟站在天台，一度想纵身跳下去。

霍少司不信，变化向来不是一朝就能一夕。

“你觉得这说法能让人信服吗？”

“不管你信不信。”

池烟无所谓耸肩，停止了动作，“跟您跳的很愉快，告辞。”

“池烟！”霍少司不放手，紧紧扣着她，“比起查到的资料，我更相信我的直觉。”

从第一眼起，他就生出来的不存在的感觉。

“霍先生，放开我。”

再继续下去，她真的很有可能掩饰不下去。

“给我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之后，证明是我错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不能放，太多的巧合重叠在一起。

“好。”

池烟故作轻松点头。

不论年纪，就算说霍少司跟她一起长大也不为过，可是如今，她是另一个身份，曾经的弟弟就只能是陌路。

心里，不难受是自欺欺人。

霍少司见她答应了那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困在这死局里太久，是时候释怀。

“我等她，等了五年。”

一句话，就足以令池烟的心几乎碎了一半。

她看着霍少司的眼眶一点一点泛红。

“她最后一面我没能见到，所以，我总觉得，她没走，或者会回来。”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以为，是她，她总算回来了。”

“……”

音乐进入尾声，戛然而止，霍少司扬起淡笑。

“或许，我不是不能释怀她走了，而是释怀不了，我竟然从来，从来没有……说过……”

“我爱她。”

音乐声重新响起，其他的杂音在这一刻变得微乎其微。

琴键仿佛都在敲打着她的心。

池烟从来没想过，她一直当弟弟的霍少司，竟然喜欢自己。

除了震惊，仿佛还有别的情绪，池烟分辨不清。

池烟正要开口时，只听着周身响起一片掌声。

秦老爷作为晚宴的主人公终于出现在了。

同时出现的，还有儒雅俊美的慕于泽。

他扬着和煦的笑，声音极温柔，“今天借着秦爷爷的寿诞，我代表慕家将辰星作为礼物，送于秦家，聊表心意。”

不！

池烟的心里撕裂出了道口。

如果刚才霍少司已经给过她不小的震惊，那么现在慕于泽，给她的就是毁灭性的一击。

辰星在其他人眼里，只是珠宝公司，而对于慕家的意义，慕于泽不会不知道！

那是，慕父在慕母去世后的半生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