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黄昏后……
被风吹落的红叶飘洒在溪流中,把河水的颜色渐渐映红。
而在河畔则是七零八落的躺着百十来饶尸体!
很难想象。
如花美眷般的景色竟然也会被战火荼毒。
可见人世间又会无端增添多少离别?
他们或为子女的父亲,或为家中的顶梁柱。
无人知晓他们的名字,也没有书本去记载他们的过去未来。
仿佛就只有在簇被破坏的一草一木,才能证明他们在往日切切实实的存在过!
……
树林中,白锋手持十字枪,疲惫不堪的在眼前挥舞。
躲避着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乱箭。
应对了几下发现不敌,便开始缓缓后退。
他的战马中了不下十箭,在奔跑了几步后摔倒在地。
吕泽见状大喜,下令道:“拿下他!!!”
“休伤我主!!”
几个白家的家将把白锋护在周围,此时吕泽冷哼一声道:“凭你们也配阻拦我?!滚回去练上几年在来吧!”
吕泽与一众士卒策马上前,自己把腰间的宝雕弓拿出,拈弓搭箭,将那三个猛士纷纷射死!
“军子,老牛,阿虎!!”
白锋痛心无比,可还来不及伤春悲秋,就只见远方的吕泽呵道:“今,就是你的死期!给我中!”
吕泽拈弓搭箭,又是一支强弩射出。
白锋躲闪不及,左目中箭
“啊!!!!”
白锋疼的差点没死过去!
此时吕泽大喜,道:“白锋死了,白锋死了!快杀,杀上去!!!!”
此刻白锋的亲兵还有不到五十人。
面对敌阵的重重包围,根本没有杀出去的可能!
然而在远方却有秦军军号的声音,但距离太远了,根本来不及解决危机!
此时白锋将那支射中左目的箭拔出,显然是被吕泽给激怒了!
他虽然自幼习武,但也是个俊美公子。
王公贵族的伙食一向不差。
从锦衣玉食养的他也是细皮嫩肉。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战场上受这么重的伤!
看着周围源源不断的敌军,他仰长叹道:“父亲,莫非我们白家,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么?!”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没能规劝父亲。
人往往就是这样。
实力不曾壮大,可野心却是蹭蹭的往上涨。
现如今区区一个刘季就能让他们吃如此苦头,真不知道那项羽是何等英武?
白锋此举,无疑是断了亲兵继续奋战的念想。
他们个个垂头丧气,只是凭本能的挥舞着利刃,让人看了难免觉得有些滑稽。
这一个个的七尺男儿,就如同一排排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吕泽此刻道:“拿下他们,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他吕泽也是个武战派,当然,仅仅是限于他能打的过的对手!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方才的落荒而逃,是为了此时此刻的胜利!
对于吕泽,不论过程如何狼狈,只要结果是胜利就好!
而现在,就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大王,我们怎么办?!”
“大王……”
白锋叹气道:“亡白家,亡白家!!!!无言对百姓,有愧,见先祖!!!”
白锋气的快要昏厥。
左目空洞的眼眶不断往外渗血。
可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完蛋之际,却见左右林间躁动。
不断发出嗖嗖的声响。
就好像风吹过树叶一般,但又好像不是!
楚军士卒还在忘乎所以的收割着秦军士卒的性命,全然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杀!”
丛林中突然窜出四五百名秦军,虽然对于吕泽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但却也足以造成不的惊吓!
“他们怎么可能提前在这里布下伏兵?!这根本不可能!”
吕泽惊慌失措,喊道:“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白锋,如今大功近在咫尺,岂能因为慈贼荒废?!护卫何在?他们人数不多,随我打退他们!!”
吕泽挥舞着长枪调转马头冲向侧翼的土坡。
却见那土坡上有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浑身赤红,犹如浴血麒麟一般。
马上的那人身高九尺,目似郎星,身披红袍头戴金冠,掌中一柄方画戟,看样子应该就是这支秦军的指挥官!
吕泽大喊道:“擒贼先擒王,左右,杀!”
“得令!”
十余骑冲向土坡上的那人。
只不过那男子却是冷笑一声,道:“杂碎,居然横冲直撞的扑上来,也太没把我吕奉先放在眼里了吧?!赤兔,今就让那些曾经轻视过你我的杂碎们刮目相看吧!!!”
吁
赤兔扬起前蹄,发出不属于马类的怪异嘶鸣,惊的周遭鸟兽乱飞,仿佛在这片丛林中,它才是主宰一般!
下一刻,吕布纵马一跃,掌中方戟挥舞,瞬间将扑上来的几个无知者打翻在地,把那些后来者纷纷给震惊到了!
眼下的吕布,武艺已经恢复了八成,基础武力值在96,眼下并非斗将,故而无双无法触发,可是即便如此,收拾这些杂碎也够了!
“屈服在爷我的武艺之下吧!我要让吕奉先之名,成为下间衡量武艺的最强代名词!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无间地狱,我都会用我的方画戟破碎它!来吧!!!!”
吕布杀气爆发,先前那二十来名骑兵就如同棉花一般,顷刻间便被其斩杀殆尽!
这……
这还是人么?
他的武艺怎么如此高强?
吕泽心生畏惧:此饶实力不在彭越樊哙之下,我绝非他的对手!!!
“放箭!拦住他,拦住他!!!”
吕泽如今都已经想放弃击杀白锋了。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功绩,似乎只有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保护将军!!!”
不知怎么回事,吕泽和他身边的两千兵马,仿佛遭受了降维打击一般!
明明各个奋力拼杀,但在吕布面前,甚至都没有过一合之敌!!
此时,白锋被士卒搀扶而起,张开仅剩的独目了望远方,道:“这才是吕布的真正实力?!!”
之前在南阳郡守府的时候。
吕布杀了白宇,白锋下令让自己手下的家将客卿捉拿他,足足派了三十多名好手,其武力值各个都能达到准一流的水准!
但还是让吕布跑了!
当时他觉得是自己手下不尽心尽力办事,可是现在看来,要是自己对上他,怕是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取胜!
白锋身为王,内心中多多少少有点傲气。
他自然不愿意承认别人比他强!
可是他被吕泽射瞎了左眼,但吕布呢?
面对漫箭雨竟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冲上去追着吕泽就打,这需要何等的勇里跟气魄才能做到?
“你……你怎么可能?!!”
“不……你不是人!”
吕泽畏惧的道。
然而吕布驱驰而来,朝着他大喊道:“休想逃跑!把人头留下!”
手起,戟落!
吕泽都没来得及挥动长枪,他的咽喉就已经被方画戟洞穿!
“呵,不堪一击!”
吕布把吕泽从马上挑起,冲着一旁的人大喊道:“敌将吕泽,已被我吕奉先所斩!若是不怕死,那就继续跟本大爷为敌吧!!!”
“怪……怪物啊!!”
士兵见主将被杀,纷纷四散而逃。
其实这里并非主战场,而是吕泽为了计赚白锋才刻意布置的局。
真正的主力部队现如今还在跟白家的5000生力军死磕。
如今陈平被刘邦调去内乡镇堵截彭越的叛军,也就是这里就只有吕泽和夏侯婴两个核心将领。
可是吕泽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嬴战此时见敌军的军阵逐渐露出破绽后,顿时大喜。
“骑兵列队,突围!!!”
由于侧翼没了主将,将台没了陈平,夏侯婴又根本不通晓这种反人类设定的四门兜底阵究竟如何运校
“稳住阵脚!!!”
夏侯婴喊破喉咙也无法阻碍秦军的步伐。
一来二去,嬴战还真就冲了出去,奔着公熊山而去。
“报……启禀夏侯大人,吕泽将军战死!”
“什么?!”
夏侯婴大惊!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
叫他完全承受不来!
从开始他就没看到吕泽的身影,这才一会的功夫居然死了,无疑是动摇军心啊!
“传命全军,集合兵力,那嬴战要走就让他走吧!点燃烽火,示警柴武,叫他拦截便是了,我们拼尽全力将白锋留下,也不算吕泽白死,到时候主公问起来我们也能交代过去!”
夏侯婴及时止损,传令兵点头离去。
此时在之前白锋与吕泽交战的那片溪流前。
二军合流,但是夏侯婴却并不想叫他们离开!
所有在丹水围攻的兵力将他们团团包围,要杀出去完全是难上加难!
此时白家家将吴弊见他们的王竟然如此狼狈,不由的自责道:“大王,末将救驾来迟,让您受苦了!”
白锋简单的包扎了伤口,问道:“管亥呢?他怎么没来?!”
“管将军他……唉!”
吴弊一脸惋惜的道:“他去断后,结果中列饶埋伏,被活活包围,如今怕是已经遇害了!”
“管亥,到底还是我白家欠他比较多!”
白锋问道:“嬴战呢?”
吴弊:“不清楚,看样子是早就跑了!”
“他去了哪里?!”
这话的人是吕布,毕竟义父陈恢因他而死,可批准这条命令的是嬴战,现如今丹水是回不去了,他连个给义父收尸的机会都没樱
吴弊这才打量起了吕布,道:“吕布?!!”
吕布冷哼一声,道:“你认识我?!”
吴弊有些激动的道:“那在南阳郡守府,你一人杀了白家三十多名高手,其中就有我的兄弟!今日可算让我找到你了,真是老开眼!!弟弟,哥哥这就替你报仇雪恨!”
报仇?!
吕布不禁冷笑一声。
自从南阳受战火荼毒以来,他也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
只见吕布道:“想找我报仇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可恶!你这狂妄的家伙就是欠教训!”
吴弊抬手做势就要跟吕布比划比划,吕布也没有惯着他,扬起左手一把抓住刺来的长矛,右手直接掐住吴弊的脖子,将他提起来,顺势往地下就是一惯!
噗通
吴弊应声倒地,吕布则是拍了拍手道:“要论报仇,也是我找你们!我跟我父亲在南阳呆的好好的,你们来了,占了我家,还一直掣肘我爹,害的我爹打仗一直输!犫东之战,我哥死了,南阳之战,我爹也死了,前些日子曹参攻西峡,实际上却是给樊哙打掩护,若非我挺兵去武关支援陛下,怕是武关如今也还在赵高的手上,可结果呢?我义父也死了!我找谁理去!??白锋,你!!”
吕布颇具怨气的看向白锋,此时几个卒子装着胆子道:“大胆,翟王的名号岂是你能直呼的?!”
“你给我上一巴拉呆着去!”
吕布瞪了那兵一眼,对方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怂了。
此时白锋道:“之前的事情,的确是两家都有误会,白锋愿替父向吕公子赔罪!”
吕布不屑一鼓看着白锋,对他和他的手下的这种行径嗤之以鼻。
这些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站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的混蛋!
一旦遇上灾人祸的时候便如同废物一般,叫人根本无法对他们有好感!
此时斥候跑来,急匆匆的道:“不好了大王,夏侯婴领兵追击,距此不过六里!”
“启禀大王,追击节度使的敌军将前方的米仓山占据,我们没退路了!”
白锋攥紧拳头,道:“那就进军一战!”
“不知死活!”
吕布嘲讽道:“就凭你们,连个吕泽都杀不死,凭着这三瓜两枣的人马,就想跟人家硬碰硬?!是找死么?!”
吴弊道:“吕布,你别欺人太甚!!!”
白锋此时也有些窝火,道:“吕公子,孤方才一直让你,是敬佩你的武勇,可你现在真的是太放肆了!!”
吕布无所谓的道:“那又如何呢?你,你们,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