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是青衣卫统领,自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制服歹人虽没有用十成的力量,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不轻了。
顾若飞等了一会,地上那人才缓过气来,扭动着身子眼看将要翻过身来,顾若飞又一脚上去踩得他趴下,还正是先前秦墨踩过的地方,不偏不倚。
方才离得远,而且还跟萧墨理论了几句,没来得及仔细瞧瞧,现下看着,仅这衣裳褂子就是丝绸所制,虽不至于是京城权贵,但也不是平头小老百姓。
顾若飞低头问:“你这小毛贼,跟在我身后想干嘛?”
“公...子...恕罪......,小人知罪...还请公子...脚下留情......”
“公子..饶命.....”
“公子...哎呦!轻点...轻点......”
顾若飞低耳费劲听了半天,就只有怂的讨饶的声音,才明白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毛贼而已,还以为跟戏本子里一样自己运气这么好,刚到京都就误惹权贵。若是惹了权贵还正和自己心意,正好大闹京都。
结果...就是个小毛贼......
顾若飞失望至极。
脚下的用力暗暗加重,谁知那贼人这么不经踩,晕了。
顾若飞拍手撇嘴,无趣...不堪一击。
“来人。”
沉寂了几秒,然后自暗中有人现身。
青羽是被其他护卫一把推出来的,奈何已经现身,故双手抱拳行礼,严肃道:“参见王妃。”
顾若飞一记眼刀过去,奈何青羽是低头的,硬是没看到,就是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大晚上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尤其马上可能要替主子干杀人放火的买卖,还挺渗人的。
半响没有听到吩咐,才疑惑地抬头看向顾若飞。
顾若飞对翊王的这些随身护卫简直是无言,虽说天下人人钦佩的青衣卫乃是皇室护卫,身手都是以一挡百的,但也真是不知变通、没有趣味、无聊至极、不知所谓!
顾若飞一记白眼,懒得与他评说了,脚踢了踢地上的毛贼,示意道:“将这人绑去斩首的菜市口,随便找个杆子挂上去。”
顾若飞转身,秦墨索性也就不去暗处隐着了,跟在她身后。
青羽抱拳,“是,遵王妃命。”
顾若飞又向身后慢悠悠的补充说:“记着将那人衣服扒光了挂,限你一刻钟前来花萼楼寻我复命,能按时完成任务的话,回来请你吃酒,不然明日我就让你们秦大统领亲自把你挂到菜市口,赤身**,供京都百姓瞻赏。”
暗处的其他护卫都暗暗算计着来回的路程时间,翊王府地处京都西部,王妃出了翊王府的门又向偏西南方向活动了一些,而菜市口在京都中心线偏东,希望青羽快去快回,不然这不饶人的王妃明日真要让秦墨统领去挂人,那丢的就是整个青衣卫的人,这以后青衣卫就要在江湖各大高手门派和京都势力中留下笑柄了。
适时的,秦墨谨慎开口,“不知王妃又去何处?”
顾若飞撇头看一眼他,似乎在想这人还是大统领嘞,怎的这么笨,“我不是刚跟你手下小将说了让他来花萼楼找我,我自是去花萼楼了,你怎么不仅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了?”
“......”
“公子恕罪,夜已深,还请公子早些回府,陛下召王爷家宴,看时辰,王爷也该吃完家宴出宫归府了。想来今日王爷向陛下求旨,明早圣旨到府,还请公子早做准备。”
“呦,”顾若飞听完调笑,“大统领,您自个品品您说得这是人话?”
秦墨抿唇,低头,跟在顾若飞之后走了几步,似乎仍是不解,问:“...公子...何意?”
眼下已从三拐两拐的小路走出去进入了正街,虽以入夜,但花萼楼前延伸了整整一条街仍是辉煌一片,迎合着西湖上随意四散漂流的画舫,似乎是将要将这个西湖的水照亮了。
人潮来往,虽是夜晚,依旧繁华。
丝竹管弦,弥音环绕,不绝于耳。
顾若飞听他问,看看他,又看看花萼楼,向他示意,“饿了,吃饭,就这个意思。”
眼看着秦墨的脸色慢慢的沉下去像是能滴墨,顾若飞也不解释,直往花萼楼里走。
进门,小二眼神一亮就迎了上来,笑盈盈的,“公子是来吃夜宵?”
见顾若飞点头,小二又更热情的边走边将顾若飞往里引,“还请公子随小的上楼入座,”片刻间就能感受这花萼楼怎一个热闹了得,“...哎这位大人您小心人多洒了酒水...公子,咱们花萼楼的第三层左侧的位子正好能...哎这位夫人您带着小公子可千万小心别挤着...咱们左侧的位子啊正好能瞧见整个西湖的夜晚美景,灯火璀璨,胜似白日...哎这位公子您醉了可小心些走...”转眼上了三楼,小二转眼来瞧顾若飞,“看公子不是常客,今日您可是来对了,这夜晚西湖景可是京都一绝,”转了个身,与几个客人擦身而过,继续道:“您瞧,就这位置,您可满意?”
“常闻花萼相辉楼,如今虽然只见花萼楼之貌,但果然不负我所期。”顾若飞一看,“此位置,我瞧着满意。”
小二闻言,更是卖劲,“公子谬赞,咱们与相辉楼虽是一个东家,但楼中所供之物各有不同,今个公子来了便是花萼相辉楼的客人,改明儿公子要想去相辉楼看看可先来这花萼楼知会一声,咱们这边自会有小厮带公子前去,保证一路上所见、所品、所闻、所尝皆是货真价实一等一的好东西,花萼相辉楼绝不负您。”小二拉开沉木靠椅,转身抬手到:“公子请坐。”
顾若飞瞧着,虽然花萼相辉楼人员攒动,但位置安排的还是极有条理,按着块的分隔着,虽然人多,可是落座的地方不但不挤,甚至还能在位置旁空出好大一块地方来。
顾若飞坐下,小二又极有眼力劲的看向一直跟在顾若飞身后默不作声的秦墨。
花萼相辉楼中的人自是有一套看人的方法,寻常的小厮丫鬟自然不是秦墨这一身黑衣披风执剑的装扮,所以这人定然不是一般的仆人,看着也不是普通的护卫,虽未知身份地位,但看似也不凡,要不是江湖中人,也应与豪门贵族牵扯颇深,此类人花萼相辉楼通常都会请示在做安排,以免惹了客人不快,于是询问顾若飞:“请问公子,这位该如何......”
顾若飞一看秦墨,问了个别的问题,“唔...素问花萼相辉楼待客周全,现下我瞧着这风景着实不错,这位置我喜欢的紧,奈何本公子素来吃酒不喜人多,实在吵得人头疼,不知小二如何解决?”
小二闻言,躬身笑答,“公子,花萼楼此前也有过用膳听不得一丝儿声响的客官,不如我让人来给您拉上屏风?”小二停了一会,复又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花萼相辉楼的每个坐席之外都配有屏风,只是常日里人多显得热闹,所以不曾安置,您放心,虽说是屏风,其实与门无二,屏风自有凹槽相接,保准稳固,相接处小的会让人用包了棉花的白布细细塞住,保准您里面安静的一丝儿外面的声音都听不到。”
顾若飞颔首示意:“如此,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