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六章 九尊大义,乘风若飞(1 / 1)成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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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洵听见顾若飞的问题,更是大惊,他听见顾若飞道:“我想问您,自那晚大事后,您可曾为您无辜枉死的妻女伸冤?”

话落,这萧国的一朝宰相忽然...就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重重叹息。

“您没有,”顾若飞自己答了自己的问题,“您不仅就让那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您还在我这次回来后故意避着我、躲着我。那我又要问您,这是为何?难道那几十年、十几年的夫妻情、父女情竟都是假的不成?”

不等顾诚邦开口斥责,顾洵先道:“小妹!”

顾若飞不惧顾洵的忧心和呵斥,直问斥声反驳顾洵,说:“哥,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权倾朝野的顾丞相竟然肯忍气吞声白白丧了自己妻女的性命!”

一句话,顾若飞实在激动,强行压下情绪,看向顾诚邦,“您既然今日不躲着我,那我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毕竟,我虽现今还姓顾,却已不是顾盎,我也可以没有一个当宰相的父亲。”

顾若飞言落,冷眼不知望向何处,等着他,给自己和亡母一个答复。

“罢了,”半响,顾诚邦一声重重叹息,“你既要问缘由,我就给你个答复,”顾诚邦去看顾洵清冷的表情时,道:“我知你虽不言语,但其实心中也颇为不满,不满为何我明知当日之事有诸多疑点,却屡屡作罢不管,任由此事得过且过。”

顾洵沉默未答,顾若飞也默不作声。

“三年前虽然正逢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可你与你母亲身死之事对我而言打击颇大,查明原因自是重中之重。改朝换代之时,此等事不可明查,我便派人私下暗查,我自是查到当夜晚有人引诱你母亲出府,便着人将他们捉了起来,严刑拷打,不得结果,最后他二人都死了。”

“在府内做工的余强和余壮,是您抓的?”顾若飞问。

“是我,因为当日夜晚后,他二人便失踪了,我着人去他二人家中附近暗查,结果是他二人早已被捕,而府中二人是贼人顶替的。后来我便查到是杨和全此人介绍他二人入府做工,便想着杨和全或许是中间人,日夜监视,并且故意着人在他做工时将梁木砸下,后来,他借死逃脱,顾管家接她母子二人入府,皆是我允许的,我暗中盯着他的动向,直至前几日,杨和全失踪。”

顾若飞主动道:“是我抓了他。”

顾诚邦颔首,又道:“我从杨又全身上不得进展,便只能重新查过,不料这件事竟是像鬼魂作祟一般,始终没有突破。后来,你母亲下葬后,我一有时间便会去梧山的善兴寺添些香油钱,你母亲在世时时常去上香,我便不想让这供奉断了。”

顾诚邦顿了一下,又道:“忽有一日,我在善兴寺门口休憩,听闻周围的几个百姓窃窃私语,他们道‘顾氏,帝命所归’。或许可先不论这‘顾氏’究竟指的是那处顾氏,毕竟九州大陆之上,不止我一家姓顾。可更有甚者,竟直言说道太子妃在先帝薨逝之晚于东宫之内,遭烈火焚身而死,这岂不是浴火重生之像?他日归来,必定荣登九尊。”

顾诚邦看向顾若飞眉目凝重的沉思,继续道,“有人笑言你是女子之身,怎可玩弄权谋,坐得江山,可又有人驳斥道,九州大陆,自有女子当政之国,更遑论我朝先祖,也有女子摄政一朝,掌权一国,距皇位,区区一步之遥,何足挂齿。”

“我闻言,心中大惊,便让人私下去查为何有如此言论,可这一查,更是难测。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百姓纷纷上梧山祈福安泰,这言论,早已传开了。且先帝在位时,因病体孱弱,虽有太子把持朝政,但自有民怨积弊,所以有人趁此起事,说我顾氏,才是天命,”言到此,顾诚邦问顾若飞,“若遇此事,你当如何?”

顾若飞直接道:“若无天下之主的想法,自要暗中查出流言出处,平息民声,稳定事态,而在朝中自要竭力辅佐新帝,力证忠心。父亲...是我错了。”顾若飞站起,跪于地上,对着顾诚邦一拜,起身时,双眼已红。

顾诚邦对着顾若飞一笑,顾若飞瞬感熟悉与温暖,曾幼时,每当父亲和自己同处时,他总是满含这样的笑意。

“你我,是父女。”顾诚邦仅仅五字,顾若飞更是眼红,几欲泪下,可也是这五字,让顾若飞放下对此事的重重愧疚。“你来责问于我,虽是有违父女纲常,但是我却是心喜的。我自幼教导你与你兄长仁义礼智,这不应是张口就来的道理论断,而你二人,心念你母亲身死真相,不惜责问于我,我心甚慰。”

顾若飞接过顾洵递来的手帕,拭去眼中流出的泪水,听着父亲的教诲,深深点头。

顾诚邦继续道:“诚如你所说,我先让人暗中去查这言论出处,后来在梧山善兴寺门口抓住了一个小和尚,我私下里乔装见过他,后在严刑之下,他说,这言论并非他胡乱言语,而是他在善兴寺内不经意听见的,后来暗查善兴寺时便又无进展了。”

顾若飞微皱眉,问:“这小和尚身上再无半分线索?”

“这小和尚是假冒的,装作寺内佛家弟子,坑蒙拐骗百姓的香火钱,后来,我将他秘密处死了。”

顾若飞闻言,心神一凛。

“再之后,梧山善兴寺我也去的少了,我也全当从来没有听过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言论,竭力辅佐新帝直至今日。而先帝驾崩的当日夜晚所有的事儿都被描绘成有逆贼准备趁着先帝薨逝,想行举兵造反之举,而当日你母亲与你的死,不论过程与结果,只道是大义。”

“盎儿,”顾诚邦看顾若飞,“你现在名为若飞,我也知道你的马儿名唤作乘风,你从小便是如此,取名儿古灵精怪的,但我愿你往后余生,如你名字一般,不为世俗所累,乘风若飞。”

顾诚邦看顾若飞再也忍不眼中的泪水,大掌扶向她的臂膀,给她安慰,“以上所言,就是你要的答案。我自知你不似从前的性子,也不知道你现在为何如此模样,但生死一遭,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朝局之上,各种妄言、谣言,自有我思量权衡。”

顾若飞控制不住眼中如断线的泪珠,出声时,声音已经哽咽,“爹爹...”

顾诚邦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们兄妹两个都已长大成人,有什么事儿自己解决去,休来扰我,朝中之事还未处理完,我先回政事堂了。”说完,顾诚邦出了院子,顾若飞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禁拭泪时,又一个蹒跚佝偻的身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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