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童子(1 / 1)铁锅老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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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家的狗还吃这东西,谢宁是没想到的。

环顾一下四周,他把那截手指装起来上了楼。

现在挨个房间去找顾明久不现实,只能等到明天找机会。

这里情况比预想的要麻烦,回到屋里发了会呆,谢宁起身走进洗手间。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困意一阵阵涌上来,他打开龙头洗了把脸。

温热的雾气在眼前弥漫,他目光扫过镜子。看到身后不远处,出现一道矮小的人影。

猩红的嘴裂到耳边,瞪着谢宁的一双眼睛像要掉落出来。

谢宁心里一沉,迅速转过身。

耳边充斥着哗哗的流水声,冷风从打开的窗户钻进来,房间却不见了那个身影。

潘云找到他们的时候不知提没提过,这房子里…或许还闹鬼?

他躺回床上,考虑要不要跟简凝说说。身后一声轻响,煤球出现在窗边。

没等开口,它主动把头凑过来。谢宁脑中代入煤球的视角,和一个矮人。

矮人身上皮肤呈现油腻恶心的干黄,正努着凸出的眼,用一种奇特的动作从窗台扒到床上,坐上郭振的胸口。

谢宁下意识地想往前凑凑,就见矮人慢慢低下头,张开嘴…贴上了郭振?

他胃里有点不适,但煤球的视角没有受影响。

这就得以看清矮人的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尽数给郭振吞了下去。

矮人操作完毕,忽然僵硬地转过头,谢宁已经能见到它嘴边滴落的红色液体。

紧接着视角剧烈一晃,场景也随之中断。

“怎么没了?”谢宁低下头,看着有些泄气的小猫。

“被发现,不敢跟了。”煤球蔫头耷脑趴在床上。

首次营业有这表现也将就,谢宁拍拍猫头表示鼓励:“干得不错,回去加餐。”

“我恐怕不行啊。”煤球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说的侦察太可怕了。我是只长毛猫,这种事环境太差会弄脏。而且尾巴上的白毛被你染黑了让我很难受,好像换了一根。”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正干着活呢。”“我在跟你分析问题……”

絮叨了一阵,煤球委屈地睡了。他拿起手机犹豫片刻,决定先不告诉简凝。让人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寒风呜咽着往屋里钻,谢宁起身关窗户时往外撇了眼。

围墙外,伫立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身边赫然站着那个矮人。女人抬头怔怔望着别墅,谢宁望着她。

某个瞬间,她似乎心有所感,目光微微偏移。

“任佳?”谢宁缩回身子,辨认出有些眼熟的女人。任佳不认识他,但那个古怪的矮人见过他。

再伸头看出去时,女人和矮人已经不知所踪。

次日一大早,简凝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他把情况悉数说了,简凝在屋里徘徊一阵,抬起头盯着他:“我有个猜测,关于任佳的。”

“怎么说?”谢宁问得迫切,一摊浑水有点搅动的迹象了?

“你看见的那个矮人,可能有点来头。暹罗有种叫古曼童的东西,跟它很像。”

谢宁也听过类似的异闻,但似乎有点出入:“那算不上是活物吧,就能操控到这种程度?”

“难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肯定是每天用自己的精血养育古曼童。或许,还掌握了什么更厉害的邪门方法。”

“诡异到了深处,超出人的想象。”简凝感慨一句:

“但是你说的它还给郭振喂了什么,我就不太明白。想知道答案,我要当面问她才行。”

“我们不一起去?”谢宁听清她的话,有点奇怪。

简凝笑了笑:“我自己去吧,你留在这。按你计划来,我们两线并进。”

他脑子里浮现出简凝被关在铁笼里的模样:“没问题吧?多注意安全。”

“别小看我。”简凝哼哼两声,不满地往外走:“你也要小心些。”

谢宁也下到一楼,坐沙发上跟等待的潘云心不在焉扯了许久。

等她挎着包出门后,谢宁走到后院。郭明久身后站着司机,正晒着太阳:“郭老先生,有时间吗?”

老人翻动眼皮看看他,反应片刻才跟司机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司机张张嘴欲言又止,顾明久重重拍下轮椅:“滚出去!”

看到司机走到玻璃门外站住,谢宁对着郭明久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淡淡开口:“老先生颐养天年,过得真惬意。”

“呵,是吧?”郭明久笑了笑:“你来找我想聊什么?”

“郭老先生对自己儿子可能中邪的事怎么看?”

郭明久眯着眼含糊道:“我一个混吃等死的糟老头子,能有什么看法,你不该来问我的。”

谢宁摇摇头:“我看老先生只是被病折磨,年纪不老,头脑也清晰得很。扔下事业在这晒太阳,不太甘心吧?”

“这话什么意思?”郭明久对上他的眼睛,似笑非笑:“没什么不甘心的,我儿子郭振浪子回头,做得很好。”

“昨晚在客厅,我注意到你藏了一块尖锐的玻璃,是想做什么用?”他直接问出来。

“什么玻璃?”老人脸色却毫无波动:“你可能看错了,太疑神疑鬼可不好。”

谢宁没有争辩,突然话锋一转:“老先生好像不太喜欢你们的司机?”

“老杨啊,他可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郭明久瞟了眼门外,答非所问嘟囔着:“可惜到底是个男人,比起阿芳差远了。”

“就是你昨晚提到的保姆?差在哪儿呢?”谢宁循序渐进往下问。

郭明久感慨:“生了病以后,阿芳她,真的把我照顾得很好。”

谢宁看着他没说话,老人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唏嘘:“我也不记得是哪天,她看到我在房间里自渎。就走过来,开始用手和嘴给我服务。

以后的每个周三,她都雷打不动过来,从没缺一天。她真的很体贴,我在等她回来。”

郭明久面部表情非常奇特,没有吐露禁忌隐秘的难堪。反而回味得神采焕发,一扫之前浑浑噩噩的模样。

“那真的贴心。”谢宁也笑了笑。慢慢在他身前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截手指:

“既然聊到手,我差点忘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眼熟吗?”

郭明久神情陡然阴鸷,一把夺过手指:“从哪找到的?我家里?”

“就在你身边。”谢宁站起来,随手指了指角落的小狗。

“是…怎么不是呢?”郭明久塌下肩膀,两手哆嗦起来:“谁干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的家事。”谢宁摇摇头。

他的确有点糊涂,郭明久一直装模作样滴水不漏,没想到引出这番虎狼之词,他思路被打乱了。

他走开两步,摸出一根烟:“昨晚司机先生在我住的房间外偷听,还掏手机打了小报告。这事你知情吗?”

郭明久眼珠转动,点了点头。

谢宁突然有些醒悟,缓缓转过头:“你不知情,是我指狗给你看太着急。你猜到了,手指是我从狗吃的肉里找到的,肉是司机喂的。”

如果一个保姆被害,多半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鉴于这个别墅的情况,司机不管是动手杀人还是代为毁尸灭迹。联系起来,都跟他报告的人脱不了干系。

可听郭明久的意思,保姆阿芳现在简直是他的心灵和身体寄托。

“你在隐瞒什么?”谢宁凑近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郭明久重重地叹气:“你太多疑了,我只是不放心你们才让老杨去看看。”

谢宁露出惋惜的表情:“这么说,阿芳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说到底,她就是个保姆。”老人长久地沉默,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模样。慢慢转着轮椅往外走:

“我们这些人背负太多,乱折腾就伤筋动骨。有时候,还是不变的好啊。”

“这他妈的老狐狸。”谢宁听着故弄玄虚的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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