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抱大腿、小情儿，摆明了是在故意贬低沈思安，暗讽沈思安靠身体上位。

刘敏面色不愉：“你今天是喝了泔水？嘴巴那么臭。”

王哥气极反笑，步子也停了下来，遥遥看了紧闭的办公室门一眼，对着姜滨说道：“当初她那么强烈地抗拒潜规则，我还真以为她是个有骨气守得住的，没想到，是她心气儿高、眼界也高，一般的人物她还看不上。”

姜滨面沉如水，放在身侧的手指握成拳，紧了紧。

————

办公室里的实际情况远没有众人口中所传的那样旖旎，甚至和旖旎扯不上半分关系。

陈嘉在边上站了一会儿，在收到江总几次不善的眼神之后，才慢半拍的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沈思安半点都没露怯，清凌凌的一双眼直视着他，问道：“江总是有话想跟我说？”

江纵摸出那只被他随身携带的皮夹，从里头拿出被烧毁了一半的符咒，摊放在了桌子上。

“你的？”

他的声线有些低，嗓音介于清朗和成熟之间，带着几分撩人的味道。

像是扑面而来的海风，清新中又夹杂着几许咸味。

沈思安嘴角微微翘起，原本的不虞少了很多。

能够猜到这枚符咒是她放进去的，代表江纵的觉察力不错，她向来喜欢跟聪明人交流，简单不费力。

“是我的。”她承认地坦荡。

江纵无意识抿了一下嘴：“你那天是知道了……”

“我知道你接下来会出事，所以帮了你一把，”沈思安歪了一下头，“江总要不要报答我？”

系统：……宿主竟然在故意逗弄人，活久见。

江纵的面色凛了下来，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两分难以察觉的失落：“你要什么报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江纵明明深知这个道理，但在听到沈思安向他要报酬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落寞。

“你的恩情我自会偿还，”江纵握了下咖啡杯，“但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他把自己原本的那些紧张、莫名的欣喜又全都收了起来，只露出一副对待外人最常用的、完美又冷漠的神情。

她和其他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放心，这件事一定在江总的能力范围内。”

沈思安撩了一下头发，一双眼里神采飞扬，像是一片盛满了星光的湖，看得江纵心中一悸。

那些刚刚被压制住的心思又扑腾腾地飞了出来，他深知自己的失态，强制将目光从沈思安身上转移，却又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很清淡、很特别，像是清晨裹了露水的花香。

“我只要一个演出机会，我想参演电影《殊途》，江总能帮我吗？”

系统：……果然这才是宿主，什么故意逗弄，都是不存在的，分明就是为了更好地要《殊途》的参演机会才说那句话。

江纵觉得自己好像被放进了一个密闭的玻璃箱里头，香气搅得他思绪混乱，撩得他心里发痒，让他喉咙发干，甚至有了窒息的晕眩感。

但他向来有个习惯，越是紧张，面上就越是镇定，直到沈思安往前挪了两步，腰肢抵在桌案前，两人的距离被进一步拉近，带着淡淡疑惑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江总？”

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地崩了。

“好。”

这一字落地有声，带着难言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