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气定神闲地瞧着他,歪头道:“信不信由你。”
霍泽燔神色惊疑不定,皱着眉头,狐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沈长安挑眉一笑,圆润的眸子中透出凌厉,低声道:“我和我大哥多年不睦,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见不得他好。”
霍泽燔神色有些犹豫,大宅院中那些腌臢的手段和龃龉的嫡庶长次之间的关系他不是不明白,兄弟二人多年不睦,确实也合情合理。
霍泽燔缓缓抬眸打量着面前这小人,皱眉开口说道:“你如今已经把题目告诉了我,就不怕我不同你做这生意吗?”
沈长安一哂,道:“霍公子多虑了,我知晓就算霍公子知道了题目,必然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应对来。”
霍泽燔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听出她话中的轻视和羞辱之意,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道:“你!”
沈长安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他。
那眸光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让霍泽燔不由得身上一凛。
“所以我要同霍公子做的交易是,”沈长安轻轻挑眉,语气不轻不重道,“直接给你一篇满分策论。”
霍泽燔皱眉,看着面前这不过十一二岁的娘气小子,忍不住开口骂道:“你好大口气。”
沈长安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登时就站起身来,道:“既如此,那这交易看来是做不成了。”
说罢她就起身朝外走去。
“你这人!”霍泽燔在她身后咬牙喊道,“我说不同你做了吗?”
沈长安背对着他的小脸噙上笑意,转过头去,眸色深深地说道:“五千两。”
“你!你不如去抢!”霍泽燔面色一惊,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我劝霍公子好好衡量,毕竟机会只有一次。”男娃模样的少女眸子微垂,形似乖巧,可唇角却透出狡黠的笑意。
“我怎么知道你的文章值不值五千两?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诓我?”霍泽燔皱眉问道。
沈长安不语,走到那旁的桌案旁,动腕研磨,洋洋洒洒写下几行字,还未等墨迹干透就朝霍泽燔面前一推。
“霍公子自行决断吧。”
霍泽燔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张纸来看,可还没看多久,本还不屑一顾的神情却慢慢凝重起来。
纸上的诗句不过寥寥几行:“论何以礼治,当明礼在先。人君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
饶是霍泽燔这样不甚通诗书政治的人,也能感受到这几句开头的通达与深刻。
他的手抖了抖,眸子中带着不可置信缓缓抬起,看着眼前这不过十几岁的娃娃心中莫名升起了些寒意,那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惧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过了,高二公子,未来的才子。”沈长安笑的促狭,低声回道。
看着霍泽燔犹对着那几句策论怔愣的样子,沈长安一把抢过那张生宣,径直地丢进了桌上的焚炉中,继而正色问道,“所以霍公子,这生意,你到底做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