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锋利的剑眉下一双眼睛透出几分凌厉,微微抬了抬颌,语气中带了几分瘆人的冷意,缓缓道:“胆子真不小。”
“主子,他们背景不明又来势汹汹,我怕他们仍有后手,要不要把咱们的人都调过来?”卫清的语气中透着担心。
“不要打草惊蛇,还不是时候。”男子微微摇头,周身气度沉稳,仿佛毫不在意卫清口中所说的话一般。
纤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案,江煜沉默片刻,淡淡开口嘱咐道,“让陆诀进京吧。”
“是。”卫清恭敬答道。
“还有,”江煜抬眸,“最近留意着些那个霍家公子。”
卫清一愣,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不信任太子殿下?”
江煜垂眸,神色讳莫如深,想起小人那张有些心虚的表情,眸色微暗。
转了转手中的茶盏,他淡淡开口说道:“是想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个什么交易。”
天色渐晚,夕阳瑰丽如画,透过窗子照射在男子挺拔俊秀的侧脸上。
那双狭长的墨瞳之中如夜如幕,诡谲风云在眸底暗暗涌动,想着小人刚刚出口唤他大名的那份紧张神情,眸子微微垂了垂。
……
同霍泽燔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沈长安前一世在父皇的逼迫下背过那《礼治论国》不下百遍,那策论的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地印在她的心里。
她自己默下一遍后,特意找来东宫中可信的识字小太监照着这篇策论原封不动地誊抄了一遍,以确保这份策论最后不会找到她的头上来。
她打发着这小太监扮成寻常人家小厮的模样,前去那与霍泽燔约好的地点同他碰面,为了防止霍泽燔杀人越货,她还特意选了身上有几分功夫的小顺子前去。
不过事实证明,倒是沈长安多虑了,听小顺子回来的描述,那霍公子倒是十分痛快地同他就一手交了钱一手交了货,想来也是十分重视这篇策论的缘故。
在霍泽燔心中,这篇策论的价值大概是远远超过五千两银子的。
沈长安听过小顺子的描述,垂眸浅笑。
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那边坐下等着看好戏就是。
曾经那霍乱朝野趋炎附势的小人,她要亲手给他们一个一个拔除掉。
可沈长安不知道的是,早在小顺子回来之前,卫清就已经把这一切都如实地交代给了江煜。
“那霍家公子接过那密函之后拆开来看了看,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很是痛快地就将五千两银子交给了太子殿下手下的人。”卫清开口说道。
“五千两银子……”江煜眉心微皱,“是什么东西?”
卫清神色亦是有几分不解,开口道:“属下瞧着,倒像是一份策论的样子。难不成,霍家公子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一篇东宫殿下的大作吗?”
他面色有些尴尬,不是他轻视了太子,而是太子之前的声名他也有所耳闻,拿五千两买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做的策论,是他疯了还是霍家有钱没地方花了?
“还有几日秋闱?”江煜沉吟片刻,冷不防问了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