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等沈长安跑到书房,外间就来人通传道,“朝阳郡主求见。”
虽然她今日起来的是晚了些,可这到底也算是早晨,这个时候朝阳郡主来东宫是有什么事?
沈长安挑了挑眉,记得上一世朝阳郡主仿佛是除夕宴时私下里与僖贵嫔的幼弟暗中有了首尾,成为了宫廷中一件丑事。
尽管皇帝当时勉力压了下来,可还是有不少人知晓这份赐婚的内情。
只是沈长安当年就不是十分明白,朝阳郡主那样倨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僖贵嫔那不学无术偏爱烟花柳巷的幼弟呢?
因为上一世并无深交,沈长安也不欲探知这些宫闱密辛,所以便没有放在心上,二人的关系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靳晨更是从来不曾造访过东宫,怎么这一世倒是前来拜访了?
莫不是上次秋猎被人家记恨上了?
想起靳晨那带着不甘心的骄傲面色,沈长安神色有些僵硬,叹了口气,告诉小太监迎郡主进来,央了侍女看茶。
茶气氤氲腾起,沈长安坐好等着她,靳晨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锦绣云褂走了进来,脚上踏上的鹿皮靴子上的铃铛叮叮作响,那张往日里骄傲的小脸微微低下了几分,仿佛带了几丝绯色一般。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一些,恭敬有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沈长安看见她这样子差点没吓的从座位上掉下来,习惯了颐指气使的朝阳郡主的出场,这般娇羞的姿态她还是头一次在她脸上看见。
这这这……这是做什么啊?!
“郡主……客气了。”沈长安面色有些僵硬,缓缓说道。
靳晨目光转向沈长安被包扎好的手,那眸子中透出几分心疼来,关切看着她道:“殿下这手……”
“啊,无妨,”沈长安笑着把手一背,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道,“郡主坐吧,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靳晨面色似有几分羞赧,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之前秋猎的时候,是我不懂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沈长安不是很擅长对付这种场景,前一世冷脸受得惯了,乍一被人这般娇羞地关切着,全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只得勉强做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说道:“郡主说笑了,只是一场切磋而已,本宫并未在意。”
“殿下海量,但我却心中有愧,一直想着当面前来给殿下赔罪。”靳晨的薄薄的红唇轻启,一张骄傲的小脸慢慢红起来,往日里的刁蛮浑然不见,神色尽是紧张与不安,手指交错着握来握去,神色亦有几分不自在。
还没等沈长安再开口,靳晨却已经拿出了一个青色的荷包交给她,道,“这就是我为殿下赔罪之礼!”
沈长安惊讶地看了一眼那个绣的精致的荷包,刚想开口拒绝,却看见了靳晨薄唇虽然倔强地抿着,却是一副生怕她不收下的紧张样子。
沈长安垂眸良久,神色越发僵硬。
这靳晨小郡主,不会是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