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自己的腰,又瞟了一下他的腰,对比了一下。哪有?差很多好吗?那是我把腰带束得紧!
我坐在他对面,接过他倒的茶,喝了一大口,看见桌上有点心,多瞄了两眼。
“吃吧,还得一会,晚膳才好。”他把点心碟子推到我的面前。嘿,懂事!
我抓起一块,咬了一口,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点心一点甜味都没有!我,不知道吐了会不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他看着我脸上像是吃了“shi”的表情,说:“莫不是点心坏了?”说着就把点心端过去看了看,也不知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却也对我说:“你快是吐出来吧,是我没留意。”说着让仆从端下去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是咽不下去,就想找个帕子包着吐了,可我身上没有。只见,对面又递过来一张雪白雪白的帕子。“用这个罢。”我~迟疑了一下,好吧!我用那帕子把那寡淡的点心吐了。
肚子的饥饿感让我嘴巴没有了矜持,说:“有没有甜味的点心?”他一听,笑了,眼里的光像极了屋里的灯光,暖暖的。我这么一说,他便站了起来,交代了仆从,他自个也往内室走去了。
最后,那仆从又端上了一碟点心,旁边还多了一碟蜂蜜。我用蜂蜜蘸着蜂蜜吃时,他拿着个箱子出来了,坐在我旁边的凳子,指了指我左边手上的手臂。“想来你吃点心要紧,不介意的话,我帮你。”
拿着点心,我确实不好再去弄药,便掀起左手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伤口,把手放在桌子一旁。
他小心擦拭伤口,我认真地吮着点心上蘸着的蜂蜜,烛灯“啪”的一声响后,愈发暗沉的夜色下,周围的一切显得更加寂静了。
裹上一层纱布,我吃了三块点心,晚膳传上来了。
“吃的粗鄙简单,莫要嫌弃。”他做了请,便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确实挺简单地,若是同我在宁王府吃的比起来,这桌上的素淡菜色并没有比那碟蜂蜜吸引我。但是,我不好意思说什么,便也吃了起来。
没想到,味道倒是极好的,我还多添了一碗饭。那仆从接过我的碗时,像是听错了一般。
对面的他,倒是很淡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目不斜视地安静地吃着。看来,这个饭桌上,要食不言!
饭后,他命人给我送来被铺,便各自熄灯歇下,一夜无话!只是夜里,我总感觉有些凉,这才入夏不久,此地的温度为何这么低?裹紧了被褥,甚是疲累的我睡着了。
第二日,我是从床上惊醒的,看了周围的环境,突然有点点懊恼自己这么没有警惕性。
走到堂舍,没见有人。问了那仆人,只说公子在后院。
我跟着仆从的指引,走到了后院,竟发现这边栽花养草,还有个像是练武的校场。
“duan”的一声,一只飞箭从我耳旁穿过,一下子插入我背后的靶子正中心。
飞箭带起来的风一下子让我头皮发麻,要是我刚才站偏了一点点,现在飞箭插着的可就是我的脑袋。
“起了?”我差点吓得三魂丢了气魄,他倒好,差点射了我还能气定神闲地跟我聊着天。
我看了看背后的靶子,又看了看他,此时脸色不会太好,便没好气地说:“起了。早起的鸟儿差点成靶子了!”
笑,他又笑!我想问:你妈妈没有告诉你,长得太好看的人不要随便对别人笑吗?造孽!
他把弓递过来,说:“要试一下吗?”
哈?你有没有搞错?那里看出来我是这能拉弓射箭之人?而且,郑尤旦还是个药罐子,可不是什么能文尚武的。
我摆了摆手,说:“我不行,我哪能把这弓拉起来?况且我还受着伤呢!”
“女子有时也可练练箭术,或是拳脚,需要的时候可以防身。特别是遇到歹徒的时候,才能全身而退!”我总怀疑他的话像是话里有话。
“公子,你看我细胳膊细腿的,手无缚鸡之力,哪是那能练拳脚和箭术的材料?若是遇到了歹徒,便就只能听天由命,自求多福了。”我突然想到了庙会后被我卸了胳膊腿和下巴的车夫,深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太过于凶悍了!想来我是应该学学箭术,一箭定胜负!
他将弓收回,笑着说:“你又怎会是那听天由命的性子?”说完,将弓挂回那兵器架子上,往前院走,却不顾他的话搞得我一头雾水。
来到堂舍,那仆从已经布好了早膳。样式竟比昨夜的晚膳丰富了许多,点心也上了两样。
我知道要是开始吃饭,他便是食不言的了,不便交流,便急着问:“不知公子能否告知,我如何能回到迎园?”我是有点急着回去了,这都失踪一天一夜了。
“你要去迎园作甚?据我所知,宁王与长公主并不在迎园。”他解下箭袖,放好长发,在银盆中仔细地清洗着双手。
“不在?可宁王昨日才去的迎园,说好会在那里住上几日,为何会不在?难倒回去了?”我急忙问道。
“昨日?你莫不是真的得了‘癔症’?昨日宁王也并不可能去了那迎园。”
“为什么?”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明明昨日就是去了,难道说我出事好几天了?去迎园已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听说,宁王前些日子病了。”他用毛巾擦着手,看着我,眼神里闪着一点莫名的神色。接着,他便坐到了榻上。
“怎会病了呢?昨日还好好的,又怎么会病了些日子?莫不是你搞错了?”
听他说得笃定,我像是信了,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紧握的双手,指尖刺得掌心生疼。想到原小说里的“宁王重病”,心里害怕。莫不是他真的是因为我顽皮偷着骑马而生病了。
他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了,看着一边殷切地等着回答的我,眼里多了一份温柔,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他面具般的微笑里为数不多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