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霖很受大家欢迎,在团里能够轻松调节气氛,男同胞们都喜欢她这个类型,既满足了他们对成熟女性的向往,又激起了他们对可爱小女生的保护欲。
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会投机取巧偶尔耍耍“小心机”博得更多人的关注,同时她也很享受大家对她的崇拜感,私底下和各种异性搞暧昧,不同意也不拒绝,只是单纯的享受被人追捧的虚荣感。
李沐霖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不会过分给自己过高的评价,但也不会委屈自己。
“小合你多高啊?”李沐霖双腿交叠着,一只脚不安分的乱晃着。
“一米八三。”宋易合回答。
李沐霖满意的点点头:“谈过恋爱吗?”
“谈过一次,已经分了。”宋易合对于这种问题显然已经麻木,当一个优秀的异性与自己独处时,有一方总不免会牵扯到私人感情。
“喔~”
李沐霖的桃花眼变得细长,话题在一问一答下持续不断的进行。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呀?”
宋易合觉得这个问题是毫无定数的,当遇到喜欢的,心中规划的一切标准都被抛掷九霄云外去了。
“没有什么标准,看缘分。”这是宋易合的实话。
但不要太没独立人格,这样不仅不会激起保护欲,反而会觉得她很烦。宋易合之前的女朋友就走了这条路,特别粘人!
从那以后,宋易合就对小女生产生了抗拒,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关于八卦的话题一直没完没了,李沐霖终于还是没能在宋易合身上挖掘能做文章的未解锁剧情。
“跟你聊天真没意思,我们还是聊别人吧。”李沐霖在脑子里想了一圈,最终还是把黑名单里的人给拉出来鞭笞:
“来聊聊韩叙吧!”李沐霖对韩叙的名字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人总是这样,为了在一个人面前有话题,就去伤害另一个人来当做话题。
李沐霖看宋易合并不排斥这个话题,她知道宋易合好像也对新“搭档”充满了好奇心:
“反正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韩叙。”李沐霖有时候挺爽快的。
宋易合也不意外,因为一切都在计划中,演员们之间潜台词的较量,就是两个权臣在互相猜忌。
“看得出来大家对韩叙都抱有敌意。”宋易合晃了晃手中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那是因为她自己做人有问题,怨不得别人,不会有谁平白无故去讨厌一个人的。”
宋易合持中立场,他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去得罪人,他更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李沐霖络绎不绝的说着,讲的大部分都是关于韩叙的种种不好,宋易合左耳进右耳出,敷衍的回应着,咖啡也续上了新的无糖拿铁。
女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突然想起之前话剧中焦大星的一句台词:‘为什么女人和女人,总是玩不到一块儿呢?’
“韩叙之前也很厉害吧?”宋易合总算是插进了话题。
“是。”李沐霖不否认她的好,但她不会去记得。
“那老傅为什么不安排她去演大戏?”宋易合问道。
李沐霖讲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喝了口刚点好的蜜桃乌龙:“还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大戏怎么能随便交给一个总是出现舞台事故的演员啊?”
“舞台事故?”宋易合的瞳孔微微放大。
“是啊。”李沐霖的语气非常平静,好像讲述着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琐事:“你别看她排练那么认真,她就是怕在台上出意外,你信不信她现在和你排的好好的,到了演出那天照样发挥不好。”
宋易合不知道,毕竟自己第一次和韩叙合作。之前韩叙咄咄逼人的样子他是见过的,所以一开始就不是非常情愿与她搭戏。
“她以前挺好的,就是出了点事之后她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非常的奇怪。”李沐霖眼神偏向一侧,这话字面上充满了关怀,可从李沐霖嘴中说出来,口气里是充满了不屑。
“具体什么事呢,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了,我怕说出来之后呀,你就不敢在这待下去了。”李沐霖看着一脸茫然的宋易合卖着关子。
“反正你只要知道,韩叙不是一个善茬!哎,傅老师把你跟韩叙放一块儿真有够难为你了。”
宋易合的内心毫无波澜,除了好奇还是好奇,总感觉全团都在瞒着自己搞大事,自己作为昔日的团宠,现在好像被各个前辈们联手在背后整蛊。
“小弟弟,姐姐劝你别离韩叙太近,你要是有了歪想法也就赶紧打消吧,她配不上你的。”
李沐霖没有将蜜桃乌龙喝完,抬起手腕看眼时间,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回去排练了。
韩叙接的电话是韩母打来的,转眼又是月底,她在银行存款机钱取钱,深吸一口气将存款取出,余额上的数字转眼变成了一千五。
剧团的工资其实少得可怜,所以大部分人一毕业就逐梦演艺圈,原因就是娱乐圈确实吸金快,光是一个知名广告的酬劳就可以达到很高的金额。
韩叙每月都要往家里寄钱,她早将自己的生活费规划到最小的额度,其余全数打给了韩母。
“够不够?”她手机在键盘上快速的打出三个字,收件人则是一串数字,一条条转账记录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流,再无其他。
在校时期,韩叙就半工半读在外找了兼职,学校的课业虽然繁忙,但是空余时间倒也算多,同学们不排练的时间她就出去打工,一直想方设法的找赚钱的路子,有给剧院发过传单,也在餐饮业当过服务员,最惨的时候甚至跑遍整个城市都没有一份工作单位要她,她还有几个月才成年,等待成年的这几个月是最折磨人的!身边也有的同学们在机构工作,而她却还在四处跑兼职。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萧条的工资不得不使生活过得拮据。
下午应该是不能排练了,韩叙再三犹豫下回到自己的租房内,小区的位置在一片别墅区附近,交通也都算便利,公交二十分钟便能到市区的剧团。
房东喜欢原木风的装修,于是整个家居摆设都是朴素的原木风,淡卡其色调的布置使整个家看起来温馨舒适。一进门,正对面就是一扇大大落地窗,要是出太阳的话,光影会从窗外照入,照进整个小屋。
首先享受到这个福利的是墙角那张书桌,韩叙就是在这张小桌上进行一个又一个的艺术创作。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的小书架上堆满了戏剧理论的书籍,墙上的软木板上订满了各式各样的票根,还有行程表,看得出主人是个非常有规划的人。
韩叙放下包,正面朝下的将全身的力气都埋入沙发内,不一会儿,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沉沉的睡去。
梦中,好像是中午的时间,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睡着了,她被时间吞没,睡得很沉很沉,突然,她被细柔的声音叫醒,自己已经迟到了,下午的课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
梦又慢慢将她领进另一段记忆中,她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在骂人,她听不清那人的话,只感到脸颊上有一道道泪珠顺着已经干掉的轨道重新划下,浸湿了胸口处的衣衫,梦中的她好像很伤心,在不停的用手背拭去眼泪。
她还梦到自己在图书馆里哭,在家用火锅前和一个人吃饭,在医院里被人用轮椅推着,在漆黑的雨天里走,...
梦到这儿就没了。
韩叙是被惊醒的,湿润的目光很快的聚焦在书桌上,气息从鼻腔中呼出发出清晰的呼吸,她努力的回想刚刚的梦境,梦中人看不清脸,但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发生的一切。
韩叙不敢午睡,生怕不知深浅的睡眠使自己与世界脱节,如若没有人叫醒自己,或许自己永远都醒不来!
窗外已经一片漆黑,韩叙从包里捡出手机,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左右,除了几个公众号的系统信息,微信上没有任何人发来消息。
韩叙锁上手机,翻了个面看着天花板。
她意识到:
好像自己醒着,也已经与世界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