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八十章 真相(1 / 1)言一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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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彦却气得直打哆嗦,指着他:“你,你,你骗我?”柳安拍掉他的手,一扭头,不再理他,待走至马车前,又回头道:“你回不回去呢?严府郎君?”那架势大有如果严鹤彦敢一个不字,他便会将对方扔在这荒山野岭里。

严鹤彦做低伏惯了,也不是那种只知道一味耍横的富家子弟,当下便怂了,只得忍着气爬上车。

车子又哒哒哒地在深夜里跑了起来。

他看看一旁的柳安,气定神闲,似乎一点也不受刚才的事影响,不觉气又从心上来,道:“你们这是犯法的。和鞑子交易是要被斩首的。”

他虽然没有踏进衙门,在衙门任职,但他们在边境奸淫掳掠,烧光杀尽,就连婴儿也不放过。这些他自然听过。所以举朝皆痛恨鞑子。大唐律法里更是规定商人们不得与鞑子交易。否则诛杀九族。

柳安挑挑眉,笑眯眯地道:“不,不是你们,是我们。难道你忘记了?刚才可是你与那鞑子进行交易的。”

严鹤彦听了此话,脸色大变,指着他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你,”

柳安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冷地道:“别你了。就是我们。而且我只是一个下人。你是严府郎君。人家不会认得我这个下人,只会认得你这个严府郎君。识相的话,你自然懂得如何做。”

严鹤彦一下瘫软在那里。是啊,刚才那人可是看他看得真真的。若出了事,那人指证的必然是他。而不会是柳安,还有柳士元。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柳安看他脸色发青,浑身冰冷地瘫在那里。心里冷冷一笑,没料到,这人竟如川。还想贪图便宜呢,结果把自己前程都贪图进去了。不过,他不是鹤印,权衡利弊之后,相信会有正确的选择。遂不再理他,闭眼养神了。

直到他们回了严府,柳安又将他带到柳士元跟前。一直白着脸,沉默不语的严鹤彦方跳了起来,指着在写着字,一脸淡定的柳士元,大声道:“你这个卖国贼,你不得好死。你竟然和鞑子交易。”

哦?

柳士元停下手中的笔,扬起眉看着他,又转向柳安,淡淡道:“难道刚才去交易的只有你?而不是这个严府郎君?”

柳安笑道:“自然是他。我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作得了主?”

柳士元点点头,又低头写起了字。他淡然道:“那就好。想必鞑子若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你身上。毕竟你只是一个下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严府郎君便不一样了。有身份有地位,又声誉在外。无论是鞑子,还是官府,首先找的都是他。你放心吧。”

柳安垂首道:“好的。”

这一主一仆如喘然地对答,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责任卸到他身上。却只口不提让他入局的事。这让严鹤彦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浑身发抖,刚想冲上前去,后领却被人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柳安在耳边轻轻道:“严府郎君,还是安份点吧。你再闹,这事一旦被你家侯爷知晓,会有什么后果呢?你想过没有?”

会有什么后果?

严鹤彦身体一僵,停下了挣扎,随即被柳安摔在地上,瘫软如一块烂布般。

“后果嘛。有两种结果。一,他将你赶出严府,交到官府手里,生死由命二,为了严府,他将此事掩了下来。不过,你嘛,大概自此便会被他赶到哪个庄子里,终了此生。”柳士元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暖意。

严鹤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起了之前严鹤鸣与自己深谈的事。他知道自己为一已私利,会做出对严府不利的事。所以承诺了自己,只要一心向着严府,日后自然会分些家产给自己,再扶持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都没了。若他知道自己做出这种损国损民的事,恐怕吃了他的心都有,又怎会再帮自己呢?

没了严府,自己恐怕连最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那时就真的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想及此,他后背大汗淋淋,脸上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滴。

柳士元与柳安互视了一眼,知道这剂猛药也下够了。柳安便上前扶起严鹤彦,让他坐于贵妃椅上。再上了杯茶,遂侍立于一旁。

柳士元则停下了笔,于他身旁坐下,颇为诚心地道:“我也是寄居严府的,又焉会不知你的感受?身为庶子,从到大,除了会被忽略之外,更有可能被当作牺牲品。适当时候,他严鹤鸣和老太君会为了严府的利益而放弃你。这是毫无疑问的。难道你真的想束手待毙吗?”

此话严鹤彦听着,似乎感到哪里不对劲。不过,对方中了一点。一旦涉及到严府的利益,他这个庶子必定会被放弃的。

柳士元见他有点松动了,神色间掠过一丝讥讽,很快地,又消失了,遂再道:“其实此事只要你不,我不,鞑子为了粮食更不会,只要我们做得衣无缝,又有谁知道呢?”

严鹤彦依然沉默不语。

柳士元扬了扬眉,再道:“你知不知道,你出去这么一趟,能赚多少?”

严鹤彦方抬起头来看他。柳士元伸出了数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这么多?”

柳士元笑了,道:“自然,富贵险中求嘛。那鞑子最缺的是粮食,又没人敢卖给他们。出的价钱自然比市面上高一倍。”

这下子,严鹤彦的神色松了下来。柳士元便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摇了,与柳安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讥诮。

“这生意只要我们长期做下去,届时,你手中的财富恐怕比三叔还要多。你还怕那严鹤鸣将你赶出严府?想想吧,自己独立开府的光景,再想想往日屈人之下的耻辱。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懂得选择的。”

当严鹤彦神魂颠倒地走出柳士元的院子时,对方便跟他了这么一席话。他回到自己屋子里时,竟见鹤印坐在那里等他。原来他们一向都在一起的,今晚鹤彦不知去向。鹤印颇为好奇,便过来问问。

严鹤彦对这个同父异母,同是庶子的哥哥虽一向深感不屑,平时倒还算与他相处融洽。但此刻心烦意乱,见到他便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口气,当他问自己去哪里时,只冷冷地道:“你是我的谁?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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