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三章 异样的考试(1 / 1)林下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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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采臣收拾妥当等着发卷时,号房内陆续有考生进来,左邻右舍陆续都有了学子书生。

过了大约半个时,似乎人都到齐了,便听一声金属声传来,之后便是模糊的声音自大门处传来。

“入场完毕,闭门锁钥,全场肃静!”

刚才金属响声就是击云板的声音,代表着考试开始,因为看不见太阳,宁采臣这才后知后觉,应该是卯时到了。

院试对考纪要求比府试更加严格,在号房前有相当数量的衙役和跨刀军士监督,如有移席、换卷、丢纸、话、顾盼、吟哦等情弊,一经发现,即予查究。

所以此时整个考场变的特别安静。

院试一共两场考试,正场一场,复试一场,今这场为正场。云板响后,衙役陆续将试卷分发下来,除了试卷,每人还有五张草纸。

至于试题则和之前的县试府试一样,院试考题也是一张大红纸粘贴在木板上,由数位衙役手持着题目牌分别在考场内来回行走,供考生查看题目。

不过当衙役开始举着题目牌在考场来回行走的时候,宁采臣明显的听到了周围发出一片喧闹声,然后就听到跨刀而立的军士吼了一句,“肃静,再敢喧哗,当作弊论处。”

在军士的弹压下,考场这才安静下来,但是却也能听到四周零星传来压抑的倒抽凉气声音。

难道今的考题有些变态?

宁采臣一边墨墨浸笔,一边猜测道。

不一会,衙役举着题目牌来到这里,宁采臣看了眼题目,就知道为何大家看过题目后会是那样反应了。

题目有经义也就是八股文两道,试贴诗一道,总共是三道题。

这试贴诗是一句诗“敦俗劝农桑”,大意就是写些歌颂皇上务农的诗句,目前不也罢,比较简单,能考过府试的人基本都可以做出来。

两道四经题却是,呃,怎么呢,的确让人崩溃。

第一题根本一个字也没有,就一条线,一条横线。

只看着第一题就有些让人头疼崩溃了,横线,你怎么不画个圈,或者画个三角形,或者空白着呢。

一条横线,你让我怎么破题。

不如拿个绳子勒死我得了…

看到这个题,宁采臣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手中占满墨水的毛笔停留在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面容呆滞,心里疯狂暗骂赵熙正为老不尊,想出这种龌蹉点子。

不过,这也是宁采臣怪错了人,此次这题目还真不是赵熙正出的,而是刚刚入场时跟宁采臣话的那个官员临时所出,所以此次,赵熙正没少被考生带绿帽子,嗯,歪帽子。

呃,又一个考生被这题目气疯了,当真是可怜!举牌的衙役对着宁采臣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无奈,宁采臣还是运笔将第一道题目的这道斜杠随意的抄写在草纸上后,便开始看第二道题。

第二题就正常多了,题目为: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这个题目出自论语的子路篇,宁采臣记得很清楚。

其意思便是,子贡问:“周围的人都喜欢的人,怎样?”孔子:“不好。”“周围的人都讨厌的人,怎样?“孔子:“不好。不如周围的好人喜欢、周围的坏人讨厌的人。”

将三道题抄写完毕,那衙役便举着牌子又到了下一家。

端详在草纸上的三道题,其中试贴诗最简单,基本上大家都会,拉不开差距,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正是这两道四书八股文,第一题确实让人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如何破题,所幸第二道正常些,不然即便再多些跨刀军士也弹压不住。

思考片刻,宁采臣打算,此次由易后难,先做试贴诗。

试贴诗又桨五言八韵诗”,也是一种形式古板、要求严格、不能随意抒发情感而只能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诗题。它是五言的,共十六句,首尾各两句可以不用对偶,其余各联必须对偶,限定以某字为韵,在题目旁须注明“得某字”韵。

试贴诗的结构大致和八股文相同,首联名破题,次联名承题,三联如起股,四五联如中股,六七联如后股,结联如束股。首联和次联,须将题目字眼全部点出,如题字太多不能全点,也要把要紧的字眼点出。结尾要颂圣赞扬皇帝、歌颂时政。

稍作构思酝酿,宁采臣便提笔在草稿纸上用工整的楷写了起来。

洋洋洒洒标准的楷,仅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将试贴诗写好了。

赋得敦俗劝农桑得敦字

耕织鸿图肇,农桑凤诏温。

巡春民用功,函夏俗同敦…

再次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庄重不吉祥的字句,宁采臣这才认认真真的将草稿上的诗句工整的誊到答卷上。

这次因为认真,倒是花了半个时辰。

当写完了试贴诗,刚刚放下毛笔时,便听到远处上传来三声鼓,然后就听到附近衙役面无表情的大声道,“饮茶如厕自便,不的喧哗,违者作弊论处。”

这就是中场休息饮茶喝水和上厕所的时间了,一般上午一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宁采臣对这些都轻车熟路。

号房门口有水缸,要喝水的话,可以去门口水缸处饮水,不过要起身示意巡考衙役方可,并且不得话。

号房尽头有一个粪号,里面有一个便桶,这也就是厕所了。

此时宁采臣一点也没觉得口渴,倒是觉得有些便意,于是便起身示意自己要去如厕,巡考衙役往粪号方向确认了一下,此时尚未有人,便同意了宁采臣的如厕请求,于一处房子取了一个牌子给了他。

宁采臣双手接过牌子,将牌托于胸前,这才被允许从号房里出来如厕,因为空间狭,宁采臣十分心翼翼,唯恐碰翻了笔墨纸砚。

出来后,便有一个衙役一直跟着他往号房尽头走去,真是贴身跟随啊,寸步不离,宁采臣也能理解,他们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避免考生趁机作弊。

越是靠近粪号,那股熏饶气味便越是强烈,苍蝇蚊虫的嗡嗡声也越是清晰。

这种气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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