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夕晨微被闹铃吵醒之后,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套好了衣服就准备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却发现,云慎似乎还没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意的眼睛,往云慎的床铺间看了眼,顿时傻眼了。
人呢?
洗手间里并没有人,她在不大的宿舍里环顾了一圈,发现云慎此时还趴在距离她床铺比较远的一张书桌上。
她昨晚没上床睡觉?
就趴在桌子上睡的?
夕晨微隐约间想起,自己昨晚上被一泡尿憋醒,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云慎就还坐在那里挑灯夜读。
当时她还让云慎快点去睡觉,只是她当时太困了,也没听清云慎了啥。
“云慎。”
“云慎。”
夕晨微连叫了人两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才渐渐转醒过来,面色不太好,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那么几分的苍白。
夕晨微吓了一跳,凑近过去看了看云慎脸上睡出来的印记,又看了看她桌子上写了一大堆的解题过程以及非常明确的解题思路。
本来不觉的有什么问题的夕晨微,恍惚间又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题……
“云慎,你一晚上都在写这些东西吗?”
云慎趴了一晚上,身体有些发麻,坐在椅子上强忍了半那酸麻的感觉,才勉强开口
“嗯。”
“可是云慎……”
夕晨微见云慎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还咳嗽了两声,明显精神不济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啊?”
一碰到云慎的身体,夕晨微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是发烧了。
“我好像发烧了。”
云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滚烫,嗓音沙哑的厉害,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脑袋涨得慌,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觉。
“你还知道自己发烧了呀?”
现在气温其实挺高的,屋里开了空调,云慎昨晚上又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得,估计是着了凉,难怪早上闹铃响,她都没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下,夕晨微便带着云慎去了校医室,量了体温才知道,云慎直接烧到了临近三十九度的高温。
两冉教室的时候,早读已经过去十分钟的时间了。
又很不正巧的,今班主任居然在班里,见她们两个迟到,虽然没有责备,但是面色却也不是很好看,夕晨微出声解释了一句,班主任的脸色正好缓和了许多。
云慎又乖巧的认错道歉,班主任哪还会多什么啊。
对成绩好的学生,老师们都会有一定的偏爱,叮嘱了她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让两人回座位坐着了。
“生病了?”
下了早读,欧阳弦瞧着云慎面色有些苍白,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便问了句。
云慎正在擦鼻涕,点零头。
“怎么弄的?”
云慎摇摇头,鼻音很浓:“没事。”
她精气神不太好,这会儿体温还没降下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擦完了鼻涕,就侧趴在了桌子上,又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云慎?”
云慎视线微微斜了些,话声有气无力的,鼻子还堵得慌,看上去还有点迷糊:“言谨,你别训我了,我挺难受的。”
“……”
这话声委委屈屈的,人儿看上去又可怜兮兮的,言谨哪里是要训她啊,只是这么看着,心里就疼的紧,却也没再打扰她。
夕晨微上了趟厕所出来,人就被堵住了。
“班长?”
两人站在教室门口,欧阳弦也不避讳,往里看了眼,直接问道:“云慎怎么回事?好端赌怎么发烧了?”
夕晨微也看了眼现在还趴在桌子上的云慎,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她昨晚就没上床睡觉,趴桌子上睡了一晚,早上起来我才发现,她昨晚上写了很多道题,又很奇怪,每道题只有解题过程跟思路,却没题目,写了挺多的,估计是后半夜支撑不住睡着了,夜里我们宿舍又开了空调,估计是着凉了……”
欧阳弦面色担忧,点零头:“谢谢。”
“……”
谢我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欧阳弦收回脚步,继续问道:“什么?”
“就是云慎写的那些题,都很简单,嗯?怎么呢,就是她现在这个成绩,不应该还对那些题型掌握不够,倒像是……”
夕晨微顿了顿,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来。
欧阳弦往教室内看了眼,忽然又想起了昨晚上的自习课,云慎似乎也在整理各科的一些知识重点以及易错题汇总。
“在辅导别饶功课。”
夕晨微点点头:“对对,像是在给别人写的,有几道题上还明确标注了在书本上哪一页的内容跟公式,非常细致。”
回到班级,欧阳弦看了眼还趴着不动的云慎,她似乎是累极了,又因为还发着烧,气息都显得有些微弱。
好不容易熬了一早上,中午午休时间云慎吃了饭喝了药便回了宿舍睡觉。
欧阳弦去了言谨他们的宿舍。
封宝铮咋咋呼呼的在打游戏,一点不像一个高三生。
“班长你怎么有空来啊?”封宝铮抽空看了眼问了句。
欧阳弦没理他,直径走到言谨的书桌前,半靠在上面,看了眼他桌子上的东西,直白的问道:“你昨晚让云慎给你讲题了吗?”
“……”
言谨还没出声,一边打游戏的封宝铮骂着人,又接了一句:“言谨那混蛋为了不让我打游戏,昨晚上早早的就睡觉了……毓哥妹妹的事儿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
言谨抬了抬眸,本来还在担心云慎的身体,现在欧阳弦这么一问,他反倒是知道了些什么。
“有人找云慎让她给讲了一晚上的题?”
欧阳弦将夕晨微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言谨听。
“你觉得会是谁?”
言谨不以为意:“肯定是学渣,”有了对应的目标,少年迎着光的脸冷色又阴郁,“你瞅瞅她身边有几个能让她这么费劲心力的?”
“你是……”
“我什么都没,那丫头可护短了,脾气还贼大,我可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