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自己拿着东西坐保姆车走了,现在云慎坐的是时深的车子。
开车的是时深,云恩毓跟云慎坐在后车座上。
听到这话时,云恩毓本能的愣了下,就连前面开车的时深,也下意识的往内后视镜看了眼。
“为什么这么问?”
云慎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没打算隐瞒,只是:“我感觉哥哥好像对我意见挺大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我就问问,是不是因为我进入娱乐圈,哥哥不赞同,所以不开心?”
“……”
云恩毓还没话,前面开车的时深就笑了下:“朋友,你哥要是不赞同你进娱乐圈的话,怎么会拜托我,把你签到盛娱娱乐呢?”
云慎怔了下,看向时深,惊讶的问道:“是我哥找你给我开后门的?”
时深没多想,就点点头:“不然还能有谁?你哥可是被我冠上宠妹狂魔的称号了好吧?”
云慎有些难以置信,又回头看看云恩毓。
男生的眼睛很黑,此时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车内的光线有些不足,但是云慎还是能看到云恩毓眼中对她突然显露出的那点愧疚跟心疼。
云慎又是一愣。
不知云恩毓这情绪是从何而来。
“哥哥?”
云恩毓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窗外的精致在不断的倒退,她听到云恩毓从来都是清清冷冷的声音,被压得有些轻有些柔的出声问她。
“云慎,可以跟哥哥,你为什么突然想拍戏,想进娱乐圈?”云恩毓微一侧目,又道:“在这之前,你从未了解或是踏足过这一行业,哥哥记得,你之前好像一直在看新闻传播学的一些专业书,你的就向应该也不是娱乐圈演员吧?”
云恩毓的话,问的有些突然。
车内只有三人,时深在这个时候也不插科打诨了,云恩毓的话音一落,车内的气氛就显得安静十足。
云慎眉目微微垂下,遮掩了一部分的抑制不住的情绪。
云恩毓只看了她一眼,也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很耐心的宽慰着她道:“不想也没关系,哥哥又不是在逼你,很早之前哥哥就过了,你的所有选择,都是自由的,不会有人出来阻拦你,但是云慎啊,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一些什么,不要让相信你的人,支持你的人,对你抱有希望的人失望,知道吗?”
就像是在教一样,但是云恩毓这一番话听在云慎的耳朵里,却让她有些难受的鼻子都发酸了。
她忍了好半的情绪,也只是吸了吸鼻子。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就还是云恩毓平日里看见的那个云慎。
“没什么不想的,”云慎很平静,似乎,冷静自持这个成语不管什么时候用在她身上,都不会出现违和感,她:“因为言谨,这个机会来的很突然,我当时确实也没多想,后来也因为对这个圈子不了解而产生了退缩的心思……”
云恩毓看着她,云慎也看着他,开车的时深也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他们都听到云慎出了最初进入这个圈子的原因。
但却只是一部分。
她:“因为上羚视,言谨就有机会看到我了,好像这样,我就能陪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等着言爷爷醒过来,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单,那么难受了?”
云慎微微哽咽,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云恩毓,看着窗外不断倒湍景物,像是有一只大手也在拉着她不断的倒退。
倒徒一年多以前。
有言谨陪在身侧的那段时间。
云慎声音很轻,在云恩毓朝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开口道:“我用这样的方式陪着他,是不是就等同于,他当年陪着我,陪着我走过最难堪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初到蓝城,初回云家的那段时间,是令云慎觉的难以呼吸的。
她从未对任何人过,可那少年,却无声无息的,看懂了她所有不外露的情绪。
于云慎而言,她很多能想起的记忆,似乎都停留在了跟言谨有关的那段时间里。
“哥哥,”云慎转头,面带微笑的,用着很温柔,却似乎又带上零疏离的眼神,看着云恩毓,她:“我也想陪着他,用我的方式。”
即使很难。
即使这条路,一点都不好走。
但是,她却执着的、执拗的,不管不鼓,坚持的走下去了。
甚至,都没跟他。
她走上这条她并不擅长的路,是因为她想要陪着他度过这人生的一道坎。
饭前。
云慎去了趟洗手间。
时深这才找到了机会,跟云恩毓话。
见云慎一走开,时深收回视线,直接对着云恩毓开口道:“兄弟,你之前是不是没你家妹妹也对那个男生动了情?”
云恩毓稍一抬头,神色幽深。
时深往后坐了坐,手捂着嘴角轻咳了声,心的看了眼云恩毓的反应,然后这才继续开口道:“听你妹妹刚才那些话,我觉得吧,那个男生可能真的让你妹妹爱上他了。”
云恩毓:“……”
那个字眼太过于直白,不管是云慎,还是云恩毓,从未过。
时深却不觉的爱这个字怎么了,他甚至在完一句话之后,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云恩毓。
“你,云恩毓,”时深点点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这个宠妹狂魔的眼皮子底下,那个男生有点厉害啊。”
“……”
“他是怎么做到的?”
云恩毓并不想跟时深多交流这个问题,他瞥开了视线。
时深却不依不饶的又道:“不对,我总感觉你并没有将这个故事讲透,你还藏了一些。”
云恩毓掀了掀眸子,看时深一眼。
这一眼,瞬间就让时深明白了过来。
“是吧,还有更加重要的一部分是不是?”时深,“比如,这个男生是谁,为什么你这个宠妹狂魔会让他接近云慎。”
云恩毓沉默着,时深却又并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
他问完,也没等着云恩毓回答。
直到云慎回来的前一秒,他听到云恩毓的声音,带着沉痛与浓烈的内疚。
他:“我第一次见到我妹妹,是她十六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