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下意识的就要跳下怡妃的膝头，怡妃心里却是警铃大作，抱着十一皇子的手紧了紧。

这点小细节自然是没躲过景瑜，她抿抿唇，半是嘲讽半是好笑道：“母妃这是做什么？我是小十一的亲姐姐，难道还会害了他不成。”

“你有什么事情就先说吧。”怡妃避开了小公主的话。

“母妃确定要十一弟也在这里？”

怡妃看了一眼好奇的十一皇子，便命人将他带了出去，侍女也关上了门。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许是十一皇子出去了，能够让她温柔的人不在了。怡妃重新坐下来，神色淡淡。

小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见怡妃脸色平静，又笑了笑：“十一弟如今这么大了，母妃还将他抱在怀里，我像他这么大的岁数时，想见您一面都困难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知道是触动了那根神经，怡妃明显有些愠怒。

“母妃，我是您的亲生女儿么。”问出这话的时候，景瑜都有些绷不住笑。

是啊，哪个母亲会像是怡妃这般无心无情？

“自然。”

“既然是，那么请问您作为一个母亲，是如何做到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的？！”

“本妃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怡妃避开小公主的视线。

小公主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你明知塞北王为人狠戾无情，您是如何做到不经过我同意就直接去请旨意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皇本就不喜欢你，本妃为你争取到这样的婚事，让你下半生享尽荣华富贵你还有何不满足？”

“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问怡妃娘娘，您除了生下我来，我活了这十多年，您可有尽到一分母亲的责任？”

景瑜的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怡妃，一字一句的说。

声声如泣。

怡妃甚至不敢对上小公主的眼睛，眼底带着愧疚，有挣扎，有心虚，但很快又被决绝代替。

重新对上小公主赤红的眼时，怡妃已经恢复如常。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小公主，第一次惊觉，原来她的女儿也长得这般大了，会用谴责的语气来诘问当初她做下的事情。

怡妃不知道再来一次她是否会选择同样的做法，但起码现如今，她一点都不后悔。

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怡妃像是陷入了回忆，喃喃道：“在你五岁前，长得冰雪可爱，你父皇一直很喜欢你。后来国师说你命格异于常人，再加上你的五官渐渐长开，祖宗有言，美如妖则为祸。”

接下来的话怡妃没有再说，无非不就是为了明哲保身，然后舍弃了小公主。

“就算本妃不去求皇上的恩典，你也会是最终的人选。主动求了恩典，你父皇会对你心生愧疚，他不喜欢你，但是会将这份愧疚加到你弟弟身上。”

看着怡妃冷静的说出这些利弊，原本小公主觉得她已经麻痹了，但是心脏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