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你，不配为人。”

或许一开始卓智霖只是觉得楚云锡好看，楚云锡可爱，想逗他，想把他抱在怀里当成小猫一样的哄着，但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以前的火苗已燃烧成了熊熊大火，吞噬了他的整个生命。

楚墨生是个懂艺术的人，可他却不是为了艺术而艺术，他喜欢的，永远是那些表面的东西。

就像他喜欢纳兰先生，只是用来装点门面，而且原本他并不叫楚墨生，而是楚三吉，他嫌不好听，所以在纳兰词里选了一个词。还有楚云锡的云锡。好像对他来说，名誉财利比那些虚无的东西来的很安心。

楚云锡于他而言，不像儿子，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放在身边用来凸显他的身价与才气用的。卓智霖其实其实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这么欣赏楚墨生。

这次呢，是楚墨生带着付上校来到了楚云锡的房间。楚云锡不停的拳打脚踢，一路叫喊着到了房间。

“我操你大爷！不要脸的老流氓！”

“你他丫的放我下来，不然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为老不尊的东西！烂鸡鸡的玩意儿！”

楚云锡一口啃在付上校肩膀上，人家可是征战沙场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把楚云锡摔倒床上就开始剥他衣服。

楚云锡用指甲挠他脸，用拳头锤他，“爷爷我今天跟你拼命！”

刺啦！楚云锡的衣服被撕裂了，付上校狎呢的说“你闹啊！你闹啊！反正今天我是干定你了！”

“你他妈的臭不要脸！”楚云锡一脚踢在付上校命根子上，付上校痛的翻下床去，坐到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痛的龇牙咧嘴的，摸着地上，真好摸，他一看，怎么这么像他的藏獒的毛？

楚云锡趁他不注意，跳到了门边，可是门已经被人锁住了，他正急的时候，付上校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

“啊！”楚云锡就被盖在了地上，嘴角都出血了。

“你个泼辣货！还敢踢我！看我不打死你！说！这地上的的是什么毛？”

楚云锡抹了抹嘴角的血，带着一抹冷笑“你们家那两只畜生的！”

“你说什么？”付上校蹲下来。

“我说你大爷我扒的！”

付上校突然笑了，“行啊！胆子够大！你今天从了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他妈去死吧！我从了狗都不从你！”

付上校彻底怒了，“妈了个巴子！”然后猛的在楚云锡的肚子上锤了几拳。

楚云锡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太会动了，过了好久，他才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央求着“求求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刚刚不是要我死吗？怎么着，不修理你给我蹬鼻子上脸！”然后就把楚云锡抱到床上去开始啃他脖子。

卓智霖带着从周麟那借了一些兵，把楚云锡住的那地方围了一圈，他走进去的时候，楚墨生守着不让他进。

卓智霖在官场上出了名的会左右逢源，做什么事都懂得适可而止，不会做太过分的事，而且楚墨生是他一直以来叫大爷的人。可这次，他只给了楚墨生一句话“我父亲可以帮你评个好名声，也可以把你名字去了，让你名誉扫地。”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狠，让人相信他确实会并且有能力这样做，楚墨生有些害怕了。

他走过去，把门直接踹开了，付上校衣服还没脱完，楚云锡躺在床上，眼睛里都是泪水，一脸求助看着，看着他心里抽抽的疼。

“你小子来干什么？”付上校一脸不爽。

卓智霖从容的拿出闪光的相机，拍了一张图片，然后气定神闲的说“上校玩戏子，明天的报纸一定大卖哦！而且告诉你，强抢人可是重罪，上校军营之人，不用我提醒吧？”

“你想干什么，登报吗？”

“我想要你身败名裂！”

付上校冷冷哼一声，“你不会那么做的，你的前途不要了吗？”

“我这不过打了几年的路，却能够打下你这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基业，我觉得很值呢。况且我跟我父亲的饭不用看着别人颜色吃，我不用担心他们受到牵连，孤身一人，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你以为我是楚墨生呢？”卓智霖微笑着，带着一种肃杀之气，让付上校都有些不淡定了。

“呵，行，你够狠。”几个警卫进来，在付上校耳旁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外面的形势，付上校听后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算你有种，我不会找你麻烦了。”

付上校毕竟是个军阀头子，到底还是有点魄力的，尽管他带兵的确不错，他做出这种事还是荒唐至极。

卓智霖等付上校走了，立刻走到床边，帮楚云锡把衣服穿好，楚云锡的身体瑟瑟发抖着。然后他紧紧抱着楚云锡，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好了，没事了，那老色胚子走了。”

现在这样，怎样安慰的话才是最有效呢？卓智霖也不知道。

只是好像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平静一些。

楚云锡一直看着他，却没用动，只是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往下流，卓智霖帮用手他擦泪，“别哭了，不怕了，你一个男的天天哭有什么劲啊？”尽管这样说，但是他心疼的感觉还是碎了一地，楚云锡哭起来是不丑的，甚至还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不过一想到周麟哭的样子，他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楚清颜走了进来，脸上的妆还没卸，哭的泪痕一道一道的，走进来看到楚云锡这个样子，又哭了。

“细伢子，细伢子，你怎么了，动不了吗？”

这么一说，卓智霖才发现楚云锡的不对劲，眼睛睁着，却没有动，“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楚云锡好像是知道他们懂了自己的意思，才晕了过去。

卓智霖立马打了电话给周麟，叫他带他家军医过来。

周麟已经答应来了，卓智霖还是觉得太慢了，他站也站不住，到门口看了好几次。楚清颜趁这段时间给楚云锡换了身衣服。最后周麟来的时候他还骂了周麟两句。

“我操，我这帮忙还帮坏了，真是重色轻友啊！就你今天借兵这是，我爸都能给我好一顿板子，真是好人做不得！”

军医说楚云锡内脏出血，尤其是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身上有多处伤疤，应该是长期被人打的，而且有服用卡那霉素的痕迹。（卡那霉素是一种能够使人晕眩的药物）然后又给楚云锡打了点滴，开了一些药，然后承诺了第二天会派更多军医来还他做全面的检查。

长期被人打的，应该是楚墨生无疑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楚云锡到底到底吃了多少苦，他不敢去想象。

“姓付的居然给他下药了？”卓智霖又骂了两句王八蛋。

周麟也挺同情楚云锡的，跟着骂了一句“姓付的真不是东西，这样的事也干的出来！”

“不是他，”楚清颜站了起来，“是我们干爹。”

楚云锡和周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麟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楚清颜的语气平静且无奈，“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如果有人看上的是我们，他也会把我们送出去。”

楚云锡把那台相机往桌上一砸，他以前只是觉得楚墨生太过贪图权势，没想到他为了权势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就算是今天付上校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楚墨生也会把人弄晕了给上校送去。

周麟立马拿起相机，“你怎么摔了，不说这值多少钱，姓付的找上来怎么办？”

“上校起码自己说的话算数，只是有些人，比他让人觉得可怕多了。”卓智霖送走了周麟和军医，楚清颜说“今天真的麻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卓智霖摇摇头，“我就到这里看着他，你回去吧，你今天也挺累的。”

楚清颜自己看了自己身上，衣服没换，妆乱七八糟的，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也没说什么，出去处理去了。

卓智霖又把楚云锡抱在怀里，楚云锡的眉头皱着，他仔细打量，面色枯槁，远没有平时那么有气色，他生的实在是好看，这样看来，还是有一种颠倒众生的味道。

他看的痴了，情不自禁在楚云锡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这个吻似乎有魔力，楚云锡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他对着楚云锡说“我都为你做到这分上了，得罪了两个人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付天元在路上，方觉得自己做得下有些过了，心里一阵不安，楚云锡好像伤的挺重的。

他回家后，付雅鱼便不理他了。这读了书有见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觉得你这事做的不对，她不吵不闹，只是用行动表现他的不满。付临渊被父权思想影响的彻彻底底，也只是在旁边，什么话也不说。

作为儿女，他们管不了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们真的很讨厌这种行为。

付天元四十多了，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他老是回忆起他跟楚云锡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年楚云锡刚满十七，出落得极为水灵，付天元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是个粗人，找不到什么好看的词来形容楚云锡，但就是觉得很好看，很好看。

他问楚云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楚云锡会做人，又不会做人，看见高官他不会阿谀奉承，遇见平民他不会故作清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句话，—你待我如何，我便带你如何。但是他又很会给人面子，只要不算过分，你要他往东，他便不会往西；你要他喝酒，他决不会喝茶。

“男的啊！”楚云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比大姑娘长得还好看呢，不如你就跟了我吧！”

“不成不成，我还要娶媳妇呢，一个男的跟一个男的，算怎么回事？”付天元听后开心的大笑。

自从他妻子走后，他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他的妻子跟他吃了一辈子苦，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人没了，所以他对这一双儿女，格外疼爱。

从那以后，他就惦记上了楚云锡。他的一颦一笑如此生动可爱，让人见了就心生怜意。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搞错了，他对楚云锡的是何种爱，同辈之间的喜爱，或长辈的疼爱。

楚云锡确实长得好看，男人看了也喜欢的那种。

但是或许，他更应该好好疼他，向长辈一样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