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1 / 1)姬凌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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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爷其实管教得挺严,刘少爷每次犯了事都是一顿毒打,但这位刘少爷——也就是刘恒身体的前一任主人,可能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打还越来劲,他是摸准了老爹的脉,刘家就他一根独苗,打便打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这一点,刘恒还是挺佩服他的,这小子够狠!我要有他这种“舍得一身剐”的大无畏精神,在二十一世纪,不早考北大、清华了么。

至于刘恒独居的小院,那是父子失和之后的产物,有一次刘老爷打得狠了,方大少爷一怒之下搬到,这个远离家庭暴力的偏僻地方来,还在周围围栅栏,借此向他那喜欢动粗的老爹,表示抗议。

虽然小院还是在刘府,却颇有“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意味。

结果刚住进来没几天,刘少爷就昏迷了。

刘少爷为什么昏迷?也是他的性子使然,在青楼与某纨绔子弟为了一个红牌姑娘争风吃醋,动手时不慎从二楼摔下,脑袋着了地,颇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豪迈。

气势倒是足够了,可惜手的活儿不好,来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刘少爷躺在床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昏迷着,——也就是后世传说中的植物人。

刘恒如果不占据他的身体,不出三天他就得断气。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刘恒是救了他。

门外传来刘老爷的清咳声,前几日刘恒醒过来时,他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如今已荡然无存,现在站在门外都有点拉不下面子走进来。

还是刘夫人嗔怪着在外使劲推了他一把,刘老爷这才借机下台,施施然进门落座。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刘恒恭敬的弯腰行礼,入乡随俗,既然来了大明朝,那就好好适应这个社会,古人说话的方式,礼节等等,都是必须学会的。

刘老爷和夫人惊异的互视一眼,刘恒醒后表现出来的言行,处处与往常不同,如今又多了一桩,说实话,刘老爷业已多年未见儿,子恭恭敬敬给自己施礼了。

“我儿还病着呢,别多礼,快起身。”

刘母笑吟吟的扶起了刘恒。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实在是有道理,刘少爷的纨绔性子,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慈母惯出来的?

刘恒打心眼里,还是有点怵他这位老爹,前任刘少爷是个狠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刘恒可不敢挑战生存极限。悄悄抬眼,见老爹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直起身来。

刘老爷清咳一声,道:“你身子骨已见好了吧?”

虽是一句问话,可刘老爷说话时两眼望天,竟是不屑看他儿子一眼。

刘恒茫然四顾,老爹在跟谁说话呢?

他顺着刘老爷的目光往看去,只见头顶几根雕红描绿的横梁,梁,莫非有老爹的熟人?

“混帐东西!问你话,往哪儿看呢?”

刘老爷良久不见刘恒回答,低头见刘恒也两眼望天作探索状,不由勃然大怒。

刘恒赶紧低头道:“回父亲大人,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听说,你是跟别人在青楼争风吃醋受的伤?”

刘老爷这话说得有点阴测测,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坏了,那话儿来了。今儿这是来者不善呀,前些日子因为养病,这事儿一直没提起,今儿老爹先问他身子好没好,看来是颇有深意的。

身子好了的话,老爹或许会跟自己玩一个名叫“抗击打能力”的小游戏。

游戏的结局嘛,必然是老爹心满意足,扬长而去,而刘恒则奄奄一息,等待郎中抢救……

刘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突然发觉,这黑锅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帮他背。

多冤枉呀!他总不能跟刘老爷说,那是你儿子的事,与我无关,你找他去吧。

事实是不容辩解的,既然附了这位纨绔子弟的身,甭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帐都得算到自己头。

刘恒满脸不情愿的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错,孩儿一时糊涂,以后不敢再犯了。”

厅内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刘老爷与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刚刚说什么?”

刘老爷不得不“倍格油趴等”,这是有原因的,整个刘府,到老爷和夫人,下到来福,都知道。

要这位刘少爷主动认错,那几率简直比公鸡下蛋,太阳西出还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撞了脑子,跟没撞脑子就是不一样。从人品来说,前者明显是得到了升华。

刘恒只好再次恭恭敬敬的认错:“孩儿以前不懂事,犯了许多错,还请爹娘见谅,孩儿以后不敢了。”

“咳咳,你先回房去,好好反省一下,晚老夫再与你说话。”

刘老爷打破了沉默,向刘恒挥了挥手,打发他回房。本打算今日来一场父子恶战,没想到竟是草草收场。

“夫人,你都听到了吧?恒儿……恒儿他这是……怎么了?”

待刘恒走远,刘老爷迫不及待的开始与夫人探讨起来。

“是呀,老爷,以前恒儿,可不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认过错呀,更何况还如此恭敬。”

刘夫人也是满脸疑惑。

“真是怪事,性情大变,令老夫费解啊,你说恒儿,他是不是中了邪?”

刘老爷仍处于震惊状态。

“去你的!”刘夫人轻轻推了老爷一下,嗔道:“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儿子懂事还不好?非得像以前那样,俩父子脸红脖子粗的比谁嗓门大,你才高兴?”

很明显刘夫人是个单纯的乐观主义者,儿子只要往好的方向变,她根本就不想思考其中的原因。

刘老爷没理会夫人,他仍在沉思,半晌才点点头,道:“其中可能有诈,这小子,蔫儿坏着呢。”

刘老爷郑重的下了结论。

刘恒垂头丧气回到房里,衣裳也不脱便往床一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由于是自己的前身选的一处偏僻的小院落,屋子不小,可屋里的摆设却不多,显得有些空旷,一叹气屋内便响起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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