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泰犹豫了一下,道:“刘……老弟,周某是个武夫,不通世事,但我看得出,你是条汉子,次若非你以寡敌众,拖延了时间,魏王和清河公主则形势危矣。
他二位若有失,周某救驾不力,早就被圣砍头了。
说起来,你不但救了魏王和公主,也救了周某一命,大恩不言谢,周某在此敬老弟一杯,以后若有差遣,但请吩咐。”
哇卡卡,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少爷我从此又搭军方这条线了?
如此看来,本少爷的王霸之气还是很强大滴……
刘恒乐得眉开眼笑,连连道:“哪里哪里,周大哥客气了,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周文泰是个很认真的人,闻言摇头道:“不,我没跟你客气,魏王殿下私下里与周某提起过老弟,说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魏王殿下,既然说了这句话,老弟你便铁定飞黄腾达了。
周某知道,你是条有血性的汉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老弟你果真进了朝堂,位列臣班。
周某希望,你能尽自己的能力,为大明朝,为百姓,为圣多谏真言,让那帮无耻奸贼无所遁形。
如此,国家幸甚,百姓幸甚,圣幸甚。”
“……呃,周大哥,咱不喝酒了行吗?这女儿红的后劲,委实大得很,不如撤了酒席,歇息一下如何?”
这家伙在装醉吧?戳火少爷我去当官,跟一群老奸巨滑的官场混混去掰手腕儿。
哼哼,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呀,本少爷智慧与美貌并重,岂能让你如愿。
“你以为我喝醉了?”周文泰瞪着眼望着刘恒。
“没醉没醉,周大哥量大如牛,区区一坛酒怎么会醉,呵呵。”
刘恒干笑道。
周文泰叹了口气,忽然站起身来,抬头望了望天色,道:“不早了,你我这就动身,去魏王府吧,清河公主殿下还等着你呢。”
顿了顿,周文泰对刘恒正色道:“刘老弟,周某刚刚所说,全是肺腑之言,可不是酒后胡言乱语,请你斟酌一二。”
刘恒点头称是,出门吩咐下人备车,周文泰见车夫行动缓慢,不耐烦的拽他下车,夺过马鞭,往车辕一坐,道:“我来赶车。”
刘恒吓得赶紧道:“周大哥,那啥……最好还是不要酒后驾车,交警会开……罚……单……”
周文泰已恢复了,往日的表情,眼神清澈而凌厉,丝毫看不出是喝了酒的模样,马鞭挥起,在半空打了个响亮的鞭花,马车便平稳的开动起来。
这家伙当兵以前,绝对跑过运输……
魏王府位于城东仙南楼,仙南楼紧挨皇宫,住的一般都是朝中重臣,以及胖子这样的皇族亲王。
周文泰赶车的把式很精湛,不多时马车便到了魏王府门口。
只见大门外有一片宽阔的广场,王府大门高约一丈有余,正门方高悬着匾额,书三个楷体金色大字“魏王府”,正门两旁,各有几十名衣甲鲜明的军士,手执制式长矛,威武而肃杀。
周文泰将马车停住,请刘恒下了车。
周文泰是魏王府的侍卫统领,军士们自然不敢盘问,纷纷行了军礼,任由周文泰领了刘恒往里走去,
绕过琉璃照壁,穿过正殿和后殿,来到王府后寝,这里便是胖子及其家眷住的地方了。
刘恒随在周文泰身后行走,一路看得目不暇接,口中不停的啧啧有声,到底是王府呀,
这威风,这排场,刘家拍马也赶不。
刘恒本以为自己的刘府,已经算是超级豪华了,眼下见了这魏王府的规模,这才知道以前的想法,简直是坐井观天。
太雄伟了,太奢侈了,这得花多少银子呐,死胖子真会享福。
周文泰走到后寝的一栋大房子前站住,隔着绣帘大声道:“末将周文泰,奉清河公主殿下令旨,已请来刘恒,特向清河公主殿下交令。”
话音刚落,绣帘被人猛的掀开,一道娇小的身躯极快的窜了出来,边跑还边娇声道:“你这混蛋,怎么现在才来?”
不用问,这位便是清河公主了,今日朱怜菡似乎刻意打扮过,黛眉轻描,粉面淡妆,朱唇半点,衬映出一张亦喜亦嗔的俏脸。
一袭鹅青色罗衣束腰长裙,将她娇小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
这丫头,如果忽视她的性格脾气,她绝对是个绝色美人儿,虽少了几许妩媚风情,却胜在青春可爱,与竹悦相比,各有胜场。
可惜,她要是哑巴该多好……
“他娘的,你个混蛋不是说好了,要来看老娘的么?还非得老娘派人门去请你,你个混蛋,是不是压根儿把老娘给忘了?”
这位绝色美人儿,此刻正双手叉腰,穷凶恶极的瞪着刘恒。
朱怜菡还是那个朱怜菡,这一点不会因主观意志而转移……
刘恒冷脸道:“说话注意点,哪家闺女像你这么粗鲁的?”
“哼,我就这么粗鲁怎么啦?你们男人可以粗鲁,为何我们女子就不能?”
“我们男人没事还光着身打赤膊呢,你行吗?”
“你……混蛋!”
“知道我混蛋,你还见我干嘛?”
两人刚见面才说几句话就吵了。
周文泰站在一旁好不尴尬,见两人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不由清咳了两声。
朱怜菡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脸红了一下,接着又恶狠狠瞪着周文泰:“你还在这儿干嘛?事儿办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周文泰等的就是朱怜菡这句话,听到朱怜菡放行,如蒙大赦,赶紧一闪身消失了。
刘恒斗了几句嘴后,觉得无趣,皱眉道:“清河公主殿下,你今天叫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练嘴皮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草民恕不奉陪,告辞!”
说罢刘恒转身迈步便走。
朱怜菡一见急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才见着,这没良心的一面,怎能让就这么走了?
“哎!你回来,找你有正事儿呢,我不跟你吵了还不行嘛,还男人呢,比女人还小心眼儿,也不说让让我……”
朱怜菡嘟着嘴道。
不让你都这么彪悍了,我要真让了你,你还不得房揭瓦啊。刘恒暗里撇了撇嘴。
朱怜菡道:“那些个王公大臣,亲王郡王家里,我这些天都去了趟,家中但凡有女人的,人家都为你的宝坊斋说了好话,她们说只要你开了张,以后用的胭脂水粉就都从你那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