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回来了,带着一百多铁鹰卫,以及二十多个突厥奴隶回来了。
凉州守军见到许飞等人的模样,愣住了。
不是说,出去跑跑马,放松一下的吗?
怎么放松成这个鬼样子!
一个个疲乏的很,精神头差到极点。
最奇怪的当属许将军了,许将军手里扛着一战旗,战旗挂着一个人。
看那人的装扮,颇为华贵,不知是什么身份。
至于被驱使的二十多个突厥人,更让凉州守军摸不到头脑。
铁鹰卫看到凉州城,见到城墙颇为熟悉的面孔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这一彻底放松,疲乏和劳累瞬间爬满他们的身体。
许飞朗声道:“大唐冠军侯班师回朝,开城门!”
凉州守军依然不太懂。
什么意思?
为什么许飞突然搞的那么正式,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许飞也很累了,扯着嗓子喊道:
“突厥颉利可汗就在本将军的战旗,大唐大破突厥!”
许飞说完之后,实在太累了。
他扬起战旗,向着地一插。
干脆什么都不管,直接趴在马睡着了。
不得了了!
守军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任谁听到别人说“活捉了突厥可汗”,大概率都要嘲讽几句的。
不过说话的是许飞,以许飞的为人和威信,断然不会说谎。
难道……
许将军真的把突厥可汗抓住了?
人们开始陆续相信。
守军们找到突厥可汗的画像,冲到战旗之下。
他们对照那个昏迷的老头,好像真的有点像。
不,不是有点像,是非常像!
就在此时,战旗的唐军旗帜突然展开了,被鲜血染红的战旗已经干涸了。
风一吹,便迎风招展。
血染的风采!
守军看着许将军,那个勇武无敌的人此刻已经躺在马睡着了。
震撼,除了震撼,他们想不到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以朝廷的名义,以个人的名义发起对突厥的攻击,结果竟然大破突厥,将突厥的可汗生擒了!
守将赶忙呼喊道:“快开城门,迎冠军侯!”
城门大开。
众人小心翼翼的牵着许飞的马。
整个过程,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他们生怕惊扰了许飞休息。
对这样的将领,这样的太守,爱戴都来不及,怎么忍心让许飞再受罪呢。
凉州的街道第一次变得这么安静。
百姓们聚在街道两侧,远远的望着在马背睡着的许飞。
谁要是不小心咳嗽了,都会被周围的人瞪住。
不止一条街,从城门口到太守府的这段距离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颉利可汗醒来了,他被凉州守军关在笼子里,用镣铐拴住手脚。
他本以为会听到唐军喝彩,百姓喝彩的声音。
但是,他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声响。
抬头看了看四周,他看到了无数唐人。
出鬼了?
为什么唐人不说话?
是怕了?
不可能!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些唐人竟然不开口了?
直到颉利可汗看到不远处的许飞,马背的许飞睡着了。
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在颉利可汗的脑海里:
这些人是怕惊扰到许飞睡觉!
颉利可汗心中默道:“难道许飞在凉州的威势竟如此大吗?”
他将百姓的噤声当做许飞的威势。
这便是眼光的局限性,草原的勇士,只能想到威势,却不懂人心!
颉利可汗浅薄的认识,实在可笑的很。
“怪不得许飞能在凉州死守,看来这里的老百姓被他压的服服帖帖了!”
直到此刻,他仍把凉州的失利归结在许飞的威势身。
因为他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他,必须要用拳头才能压制各方。
阿史那千琴始终是清醒的,由于她是许飞的奴隶,凉州守军并未为难她。
将军的奴隶,那便是将军的财产。
守军尊敬许飞,因而只是将她简单的绑住了。
因为清醒,她见识到了凉州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许飞不是靠威势,而是靠仁心。
仁者无敌。
曾经,她以为这是废话,是假的。
直到见到许飞,她才真正明白何为仁者,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说仁者无敌。
下同欲者胜。
凉州下岂止是同欲,简直是一条心啊!
颉利可汗也慢慢注意到街道两旁老百姓的神色。
不对,不是恐惧,而是敬重!
这彻底颠覆了颉利可汗的认知,若许飞是靠威势压制,他颉利可汗虽然震撼,却不至于无法理解。
然而,凉州人分明是敬重许飞,那里面没有害怕。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为什么不怕许飞?
许飞不靠压制他们,他们为什么要为许飞卖命?
颉利可汗脑海中出现了无数个问题,但是无人为他解答。
许飞回到太守府,李红叶赶忙前,搀扶许飞回到后院休息。
看着熟睡的许飞,李红叶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心痛。
她的夫君,真的为大唐百姓尽力尽力了。
二人朝夕相处,挨得近,她远比其他人了解许飞。
她时常看到许飞孤寂的行走在院子里,为一些遥远的事担忧。
能做他的妻子,李红叶觉得幸运,幸福,又责任重大。
直觉告诉她,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将会让大唐文明进入一个崭新的台阶,让大唐的明月朗照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