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需要跟你解释。”居亦然冷冷道。
“当然不用跟我解释,可主子被蒲和尚还有千竹林的人追杀,我梧桐山的兄弟死伤大半,难道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居亦然眸子缩了缩,彩艳的眼神也渐渐转冷道:“居亦然,你这样的行为和所憎恶的琴幽公主又有什么不同?”
居亦然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琴幽的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动手却也难辞其咎,更何况蒲和尚他们早就将此事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琴幽之所以会被追杀,就是因了他的缘故。
“寒轻歌要不要你救我不知道,但公主一直在等你,她还信你。”
居亦然默然了,彩艳盯着他,李昶走到两人中间,道:“琴幽不一定会死,但寒轻歌中了雾霏的毒一定会死。”
真是一语惊醒了两个人,居亦然立刻道:“我们走。”
彩艳拦住两人道:“就这么走出去怎么成,听风林的规矩大的很,胡乱闯只会适得其反。”
李昶瞟了一眼地上的听风林的人,道:“就我和他,还有不能走的地方?”
彩艳举起双手道:“成,二位上仙修为高深,请便。”
李昶正要离开,居亦然道:“慢。”
居亦然旋身一转变成了一名女弟子的模样,正要开口,李昶毫无商量的余地道:“我绝不扮女人。”
听风林中的巡逻队伍向来是双数,这样也方便分队行动,这主要是为了两人行动既可以互相监督也可以互相照应。听说这是人间皇宫里的规矩,宫里的下人若是被发现单独行动便是犯了大忌是要受罚的。
这还是李昶发现的,方才进来时他和居亦然便碰上了好几队巡逻的弟子,每一队都是如此。彩艳听后暗暗心惊,若是方才他也遇上了可不知如何交代。但他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时候他会强调这个?
净化池中的大门推开,白茫茫的水蒸气中走出两名听风林女弟子,正是居亦然和李昶。
李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彩艳,道:“不杀了他?”
“不必。”
“你不怕他告密?”
“他不会。”
“你信他?”
“他算是我朋友。”
“他看起来挺奇怪。”
居亦然轻笑道:“仙人改造院中何曾有过正常之人?”
他也回头看了一眼,彩艳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空了,道:“比起我刚认识他那会儿,现在的他已经正常多了。”
“哦?还有这等事,我倒是有点兴趣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认识。”
“日后如果有机会慢慢再说与你听也不迟。”
听风林虽然面积挺大,好在地形并不复杂,只有一条路直通松林,到了松林便是听风林之主曲林声所在。
两人正要迈上这条沥青路,身后响起两声破风之声,两人同时脚下一顿,抽剑回身,身后两人吓得连忙跃到半空,李昶挥剑便要去追,上方左边的人着急道:“别打别打,是我是我。”
居亦然和李昶都停了下来,说话这人正是彩艳,而另外一个落到地上他们也看清了,这只是个幻影。
“你跟来作何?”居亦然问道。
彩艳耸耸肩道:“寒轻歌丢了我也有责任,我跟你们去。”
“不必,你不回去琴幽会起疑。”
“没问题,主子以为我被听风林的人抓走,一时半会儿不回去也没关系。再说了,听风林我比你们熟,我来带路比你们两个乱闯不是方便许多?”
说着话,他挤到李昶和居亦然中间,一边挽上一个,李昶甩开他的手站到后面,居亦然也抽回自己的手臂,跟他保持了一步的距离。
彩艳并不在意,道:“快走快走,寒轻歌中毒已深,耽搁不起。”
居亦然没再说什么,几人刚走了几步,彩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寒轻歌出事了?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居亦然从怀中摸出一条项链,竹芯吊坠,通体幽碧,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彩艳伸手去拿,却被他避开,问道:“这是寒轻歌的?”
“嗯。”
彩艳还是不明白,居亦然已经将项链收了起来,只听他缓缓道:“这条项链是我从另外两名堕仙身上夺回来的。”
他碰上的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曲雷的手下,紫婆婆和楚怀慕。而这两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从曲雷的尸体上偷走了竹芯项链逃往外间。
他们失去了曲雷这个大靠山,必须得在下个月天雷到来时找到新的主子,这样才能逃过一劫,就在他们想着用此宝来换取新的靠山时便碰上了居亦然。
居亦然一直在神墟附近没有走远,他要看见寒轻歌平安回来才会安心,可没想到他前一夜才见到她回来,第二日便见到别人身上带着她的项链。
若是别的东西或许他还发现不了,可这竹芯项链乃千竹林精华所聚,他在千竹林中住了这么久,对这股气息极其熟悉,这两人从他旁边经过时便被他发现了。
夺宝杀人不过举手之事,可他不相信李昶是个不守承诺的人,为了弄清怎么回事也为了再次确认寒轻歌的安全,他又折回神墟,正好碰上匆匆往外赶的李昶。
这一碰面,他才知道寒轻歌被一个可以穿梭时间的丫头带走了,这还是那棵喜欢看书的美人树告诉李昶的,一听可以穿梭时间李昶顿时想到草甸冉家。冉氏的人跟他曾有约定,若非万一,绝不相见。此次冉家的人登门,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两个人自此结伴到了草甸,却迟了一步,只看见了彩艳等人在地上留下的字,这才又一路追到了听风林。
彩艳听到这里,回头瞪了李昶一眼,道:“轻歌曾跟我提过,冉家丫头原本是来找你的,可她找错了人,才会把她带到了三天前。”
“轻歌?”李昶还没说话,居亦然先发了声,彩艳这样称呼寒轻歌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彩艳假装没听到,又对李昶道:“听她说,冉家丫头是来求助的,说是有人给她下了毒要毒死她,让你去救她。”
“这个冉家是个什么来头?”居亦然问道。
李昶的表情似乎不是太想提起,过了一会儿才道:“冉戟曾是我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