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刚说完便去追居亦然了,易潇没有追去也没有再阻止他。这么久了,白瑞一直像个影子一样在众人背后,就算这一次若非他主动现身,只怕众人还是难以捕捉到他的踪迹。
他的品行早有定论,修为又如此之高,若他的话都是假的,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沧溟盾的重要性,只要是万年前过来的仙者都知道,可以说若是当年没有沧溟参战,只怕真武神君也难以圈禁堕仙,修得正果。
这让易潇不得不怀疑,白瑞来找寒轻歌真的只是因为沧溟是他的恩人,他确确实实来报恩的?
一个连授业恩师都能暗算的家伙,有可能为了报恩来这堕仙之地吗?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想到这里,易潇决定先回去打开天眼,虽然他也很不愿意,但事关重大,被那啰嗦老头子骂上两句也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他回到居所,左左右右还有兰微正在家里嬉戏打闹,他看在眼中眉目也变得温柔起来,可当他看到墙时他的笑容便凝结在了嘴边。
“你们三个给我过来!”易潇吼道,三个小的立刻停止了追逐,乖乖地到了他身边。
易潇指着墙上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画气道:“这都是什么?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不准在墙上乱涂乱画?”
左左和右右见他真生气了都不说话,易潇的视线落到兰微身上,兰微看了看旁边两个挺身道:“这不是乱画的,是照着书画的,书上说这是顶厉害的咒符。”
易潇气乐了,道:“哪本书,拿来给本院主看看。”
兰微一溜烟跑开回来时真给他递了一本书,易潇看了一眼心头一惊,翻到封面,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儿子,这都是好东西,好好学”几个大字。
易潇嘴角抽了抽,这不是他那混蛋老爹的字迹吗?
他忍下想把这书立刻撕了的冲动,又翻到那咒符的地方仔细看了起来,这上面不仅有咒符的画法,还有天帝的备注,上面写着:“潇儿,这咒符很厉害,可以抵抗天罚,你好好学,别的学不会不要紧,至少得把这个学会了,咱天家人死要死的有样,被雷劈死真的不好看。”
易潇猛地合上书闭了闭眼,这到底是本什么书?他一点都不记得他下界的时候还带过他爹给他写的这本书。
“你们从哪里翻出来的?”
三人面面相觑,左左道:“不是我们翻出来的,是他自己出现在桌子上的。”
说到这儿她和右右突然委屈起来,跑过来抱着易潇的腿道:“潇潇,这书可坏了,他一直追着我们,非得让我们看。”
右右补充道:“还非得让我们学。”
两人齐声道:“我们真不是故意要在墙上画的,都是它逼的。”
易潇的眼角抽了抽,这理由也想的出来,真不愧是他养的两个宝贝。
两个宝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潇潇不生气,我们把它撕了,撕了给潇潇出气”
易潇手中的书页忽然自动翻了起来,道:“左左、右右,爷爷是爱你们的,爱你们才让你们学习,这都是为你们好。”
左左和右右惊呼一声躲到易潇身后,易潇将书一扔,剑随即出鞘,对着这书便劈了过去。
岂料书上竟有结界将他这一剑挡住了,书中传来天帝的声音道:“哈哈哈,你爹就防着你这一手,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
“凤焰!”易潇下令,左左右右飞了起来,两人对着这书喷出两股浓焰,与之前一样,书上的结界将两人的凤焰也挡了下来。
易潇接下来试了水淹土埋撕毁各种手段,这本书依然完好无损,几人绝望了,把这本书五花大绑,扔在中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哟哟,折腾完了,不继续跟你老爹闹了?”
“你给老子闭嘴…”
话刚出口,书飞了起来,冲着易潇的脑袋一阵乱打,边打边骂道:“你给谁这儿充老子,你谁老子,我们谁才是老子?”
天帝边打边骂,易潇不论怎么躲都躲不开,左左右右和兰微抱作一团吓得瑟瑟发抖,三人都很庆幸自己之前听了这书的话好好学习好好画符。
天帝打累躺回道地上哀叹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儿子也不听话了。”
易潇摸着满头包欲哭无泪,只道:“老头子,你什么时候把这书送进来了?”
“跟你一起进来的,老子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把这儿闹个地朝天,就留了这么一手。”
易潇腹诽道,真是个阴险的老头子,走的时候连面都不见,说什么我让你丢脸了,居然还放了一本带着意念的书在我身边。
“嘿嘿,其实只要你不关天眼我就不能现身,但我就知道你会关。”
易潇觉得从一本书身上看出嘚瑟的表情是一件不大愉快的事,而且他还对这书无可奈何。
“臭老头,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不许再欺负他们三个。”
“哎哟,你怎么这么说你爹?他们都是我的好孙儿,我疼还来不及。”
易潇呵呵干笑两声,他能想象到天帝这会儿的脸上该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关天眼是为了防申屠,他竟然来我这儿耀武扬威,我能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儿子,这事也别太过分,他私自下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也打碎了他一道分身吗?他毕竟是神君,还是有战功的神君,现在更是镇守西北方的战神,你还是得给他点面子。”
“屁的面子,他那个神君怎么得来的你不清楚?”
“话不能这么说,我…”
“得了得了,我问你,天柱是不是真的塌了?”
易潇问出后,这方才还欢快地翻着页的书竟然停住了,易潇心头一沉,道:“老头子,该不会是真的吧?”
“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天柱要是塌了,这事就大发了。”
易潇松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他的话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