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白瑞朝着反方向走去,刚开始还晃晃悠悠走路不稳,可没过多久便步履轻松,就连表情神态也跟真正的白瑞一模一样。
他走着走着便走回了居亦然的小屋前,望着屋子若有所思。
居亦然和寒轻歌刚刚坐下便听见屋外有所动静,两人出去一看是他,虽然奇怪张岩没有跟他在一起,但也没想太多。
白瑞走上前来,对居亦然道:“沧落大人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居亦然拱手相谢道:“这几日多亏你和张兄保护轻歌。”
“客气客气,寒恩人是我们的大恩人,保护她是分内之事,何必言谢。”
寒轻歌朝周围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张岩的踪迹,问道:“你师兄去了何处?”
白瑞皮笑如不笑道:“沧溟大人还关心师兄的死活吗?”
寒轻歌一怔,又听他道:“沧落大人既然回来了,我师兄弟二人也是时候离开了,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
居亦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有些怪怪的,但若是这两人要离开也正合他意,也就不再多想。可是瞧着寒轻歌脸色却十分不好看,知她心头不好受,揽过她的肩道:“张岩的眼睛,我会想法子医好的。”
寒轻歌微惊,抬头看着他,道:“你怎知我没治好他的眼睛?”
“感觉,若是医治好了,你便不会是这个表情。”
寒轻歌苦笑道:“我也不知怎么了,这么久了,一点生之力都感觉不到。”
她又指着自己的心口,道:“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这里住着一个魔鬼吗?之前还好,可这几日我老觉得控制不住,随时都像想要将什么都毁掉才舒坦。”
“别怕,有我在。你只是不安心,我回来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我身边,以后不管有什么问题,你呆在我身后就好。”
寒轻歌默默地望着他,忽而低头笑了笑,居亦然捧起她的脸,道:“怎么,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
她的笑颜让他心动,低头正要吻下,忽然听见兰微的呼声,寒轻歌将他推开,迎了过去。
“姐姐,姐姐,居叔叔,居叔叔。”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可是惹方先生生气了?”
“兰微听话的很,怎么会惹师父生气?是师父说,今日居叔叔回来了,放我早点回来。”
居亦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还真是感谢方先生的“美意”。
寒轻歌看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牵过兰微道:“回来正好,今日给你新做了一件衣服,来试试。”
居亦然吃味道:“那我的呢?”
寒轻歌给了他一个白眼,道:“怎么跟孩子争起来了,也不害臊。”
居亦然才不管这些,拉着自己的衣服给她看,寒轻歌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又破又脏,不过她认出这衣服还是她之前给他做的。心头一阵暖意流过,柔声道:“后面就给你做,你先去洗澡,我见屋子里还有几件可以穿的,先将就穿穿。”
居亦然高兴了,爽快地答应下来,牵过兰微另外一只手,道:“走,我也去瞧瞧你姐姐给你做的衣服。”
话一出口他又觉不对,道:“兰微,你为何叫她姐姐,却一直叫我叔叔?”
兰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道:“居哥哥!”
居亦然揉着他的头顶,道:“要叫姐夫。”
说完,他看向寒轻歌,寒轻歌脸一下子变红了,道:“兰微,别理他,我们去试衣服。”
居亦然笑着跟着两人进去,寒轻歌拿出给兰微的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居亦然贴到她身后,道:“这衣服真好看,咱们的孩子以后可有福气了。”
寒轻歌的脸更红了,把衣服给兰微,道:“你试试,有哪里不合适,姐姐再改。”
“好。”
兰微高兴地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居亦然顺势道:“你在屋里换衣服,我跟你姐姐出去等。”
“不过一件外衫而已,不用出去。”寒轻歌说道。
“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兰微已经这么大了,你不能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居亦然不由分说把她拉出去。
寒轻歌以为只是在门外,岂料居亦然将她径直拉到了隔壁房间,寒轻歌脸上刚刚消退一点的热度又涨了起来。
她抵着门,不准居亦然关上。居亦然没法子,只好道:“轻歌,用得着这样吗?”
刚才也是,明明进去了,就是不让他关门,非得把门大大打开。
“我们已不是夫妻,我住在你这里本就不太妥当,若是再被人看见我们单独处在一事,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居亦然猛地欺近,道:“就为这个?”
寒轻歌抵着他的胸口偏过脸去,道:“这还不够吗?”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再嫁我一次。”
寒轻歌抽回手,道:“你容我想想。”
“想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让我想想。”
居亦然眉头蹙起,他明白她心里有道疤,不管真相如何,那道疤始终都在。
“轻歌,我答应你,让你想想。可是,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
寒轻歌不敢看他的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我信。可我…”
“我等你。”他吻了吻她的唇,道:“不管多久我都等。”
寒轻歌心头微荡,轻声道:“亦然,我怕,我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居亦然抱着她,道:“不是假的,这一次是真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会永远保护你。”
“姐姐,我穿好了。”兰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了两人一跳,寒轻歌转身出去,留下居亦然在屋里一脸苦笑,想着是不是该重新给兰微修间屋子,或者干脆让他跟方先生住算了。
“姐姐你看,好看吗?”兰微专门在寒轻歌面前转了个圈,寒轻歌仔细看着,道:“这袖子长了点,你脱下来我再给你改改。”
“好。”
居亦然靠在门框边望着,故意大声叹气,又惹了寒轻歌一记白眼,但他似乎很享受,抱着膀子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