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蛮的两张脸都堆着笑,痂山老怪越看心底越是发虚,咽了咽口水道:“齐蛮上仙,您这是何意?”
齐蛮神秘地拍拍他的肩,痂山老怪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齐蛮让到一旁,露出他的一个人。
这人长身玉立,背着一个剑匣。痂山老怪的视线从下到上,慢慢看到这人的脸,哎呀怪叫一声这次真的跪了下去。
齐蛮哈哈笑着将他捞了起来,道:“老怪,有了这位上仙给我们坐镇,还怕区区居亦然?”
“是是是,居亦然算什么?”痂山老怪高兴地直蹦。
那人轻咳一声,两人立刻收了声,怯怯地望着他。只听他道:“齐蛮,你族还剩多少人?”
齐蛮哈腰道:“不敢欺瞒上仙,只还剩下一位妹子。”
“女的?甚好,将她寻来。你二人一同出力,先石榕山摆下迷魂阵再耗一耗居亦然。”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妹子向来跟我兄弟不合,我怕请不来她。”
“报上我的名字,她也不肯来?”
齐蛮立马挺起了腰板,道:“若是上仙肯借名头一用,自然是没问题。”
“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这人又对痂山老怪道:“兰花子在何处,带本仙去瞧瞧。”
“就在山上,上仙请跟我来。”
这时,几只小怪已收好行囊,见痂山老怪满脸喜色的往回走,不明道:“爷爷,不逃了么?”
“不走了不走了,来来来,乖孙儿,你们都来拜见上仙。”
“不用了,快带我去。”
“是是是。”
痂山老怪心里那个美,这下子他的石榕山和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千里之外,两个人影正在缓缓走着,居亦然的法力损耗过度,暂不能腾云驾雾,两人只好一边走一边寻找可以驾乘的东西。
“石榕山是树不是山?”寒轻歌奇道。
居亦然道:“是一棵巨大的石榕树,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山,所以院里的人也习惯称它为石榕山。”
“原来如此。”寒轻歌道,心中生出向往,这得多大一棵树才能被称为山。
居亦然歉意道:“若非我找错了地方,现在我们早该找回兰微。”
寒轻歌摇摇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刚刚居亦然忽然脱力晕过去,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可惜她的法术又不灵了,不能把生命力渡给他,只能好好地守着他等着他醒过来。
“我当然没事。”居亦然笑道,寒轻歌的担心一清二楚写在脸上,让他很受用。
更让他高兴的是,寒轻歌体内的耀华精魄好似已经炼化了,她的伤势不仅完全好了,道行还有所提高,正因如此她才能在驼队中传音给他。
但寒轻歌高兴不起来,耀华精魄由她吃了也是浪费,若是留着居亦然他也不会晕过去。
“只是轻歌,这一路上我们得避着点,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动武。”
“没关系,有我。”寒轻歌挥了挥拳头。
居亦然摸了摸她的头道:“好,我家夫人最厉害。”
寒轻歌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居亦然又伸手去揉她的头发,寒轻歌跳到一边,他假意难受捂着胸口开始咳嗽,她果然紧张地靠了过来,居亦然趁机拍了拍她的头,寒轻歌才知自己上了当,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还能这么幼稚。
“亦然,你猜到是谁对我们施了障眼法了吗?”
“我记得易潇杀的是一只双头怪鸟,是也不是?”
“对,兰微接的就是它的翅膀。”
“这就对了,这双头怪鸟在仙人改造院中共有三只,他们本事不大,可却擅使障眼之法。若是我全盛之时,定不会被他们这点伎俩所惑。”
说到这儿,他心里暗道,最近这架是打的多了点,待此间事了也该好好歇歇了。此话他虽未对寒轻歌说,但她却没放过他话中之意,道:“在金灵派时,易潇曾提到你跟宁鄯有过一战,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
居亦然哂笑道:“是挺厉害。”
寒轻歌忽然站住,转过身来问道:“可有受伤,伤得重不重?”
居亦然刮了刮她鼻头,道:“伤了,不重。他比我重。”
寒轻歌还要再问,他忽然拉着她指着远处道:“我们不用走路了。”
寒轻歌一看,只见在前方山腰上,有一群牦牛正在悠闲地吃着草。她犹豫道:“上千里路,骑牛去?”
“不是牛,是放牛的人。”
他朝那边喊了一声,顿时山上回了一声长啸,寒轻歌只见一人骑着一匹脚下生火的马踏风而来,马上载着一个面相忠厚的汉子。
“居上仙,你怎么到这边儿来了?来来来,我马上杀头牛,咱们喝两杯。”
居亦然道:“谢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今天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你我之间不说帮,有何吩咐尽管说。”
“我能否借一下你的烈火马?”
“就这事,拿去拿去,不说借送你了。”汉子立刻从马上下来,把缰绳塞到居亦然手中。
居亦然忙道:“不不,我一定会还的。”
“不用还不用还,能送你一匹马,我高兴得很,哈哈。”汉子拍拍肚子,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寒轻歌,忙行礼道:“嫂子好。”
寒轻歌一慌就要否认,居亦然替她答道:“你嫂子面薄,我俩还没正式成亲,到时我让人通知你再好好谢你。”
汉子道:“甚好甚好,我给你多送几头牛去。”
居亦然带着寒轻歌上了马,道:“多谢,告辞。”
汉子挥着帽子一路小跑着道:“居上仙,您慢走,你成亲时一定要叫我。”
两人已飞出好远,还能看见已成小点的汉子还在挥着手道别,寒轻歌问道:“他也是堕仙?”
“恩。”
“他本性不坏,就是认死理。别人杀了他的牛,他就杀了对方全家,才被种下黑莲送到这里来。”
“我们一定不要他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