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不是你想的那样。”
居亦然急着要解释,寒轻歌却不断后退道:“我有很急很重要的事,你们俩谁也别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琴幽怒道:“你竟敢命令我。”
右掌拍出,掌心窜起一团火焰,居亦然挡在她身前,琴幽更怒:“你就为了这样的女人离开我?”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她。”
“你……”
“是你的人先动手,你该庆幸轻歌没事。”
“居亦然,你竟然……”
“多谢你帮我找到她,答应你的事我也做了,后会无期。”
“居亦然你给我回来,回来!”
她还没说完,居亦然已经没了影子,琴幽的眼睛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中能射出刀来。
“公主,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小贱人!零宿不能白死!”齐楚爬到她脚边嘶哑道。
琴幽不动声色地将朝旁挪了半步,恨声道:“放心,本公主不会饶过她的。”
齐楚还在往她身边爬,她朝后喊道:“彩艳,带她下去好好医治,再把零宿好生安葬。”
“奴家遵命。”
“彩艳,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出手?”齐楚怒骂道,她一早就看见了彩艳躲在旁边,但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寒轻歌杀了自己的姐妹。
琴幽也看着他,彩艳比他们早来一步,也是他给的消息通知她和居亦然过来,但他却一直冷眼旁观。
虽然她跟居亦然来得不慢,但私心却是希望他三人将寒轻歌杀了的。
彩艳委屈巴巴道:“奴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公主。”
“为了我?我倒是不明白,彩艳你解释解释。”
彩艳身子一歪跪倒在地,道:“奴家是有话说,可是怕公主生气。”
“只要你说的在理,本公主不会生气。”
“大家都知道居公子在婚前都会对未婚妻极其维护,这个时候谁要是伤了他的心头肉他都会与之拼命。可一旦成了亲,第二日他便会与之和离,再之后无论之前感情多好也不会多看一眼。”彩艳边说边看偷看琴幽的脸色。
琴幽就是上一个跟居亦然成了亲,第二日又跟他和离的女子。虽然每一个跟他和离的女子都没有说过其中的原因,可渐渐地众人皆知居公子以成亲为乐,一旦成了亲便翻脸不认人。可奇怪得很,要成亲的是他要和离的也是他,可每一次难过的还去他。只是再难过,也没见他回过头。
琴幽身负神兽血脉心性高傲,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一直等着居亦然来道歉。可她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他看上了一个貌若无盐修为低下的化生子。
这浩然派的堕仙算什么?连她琴幽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你的意思是?”琴幽等着彩艳的下文。
听她语中并无怪罪之意,彩艳心头的石头放下,道:“奴家的意思是,公主不妨等居公子跟她和离之后,再好好劝慰他,到时居公子自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谁才是他的贴心人。”
琴幽听得高兴,脸还是板着道:“本公主才不会去劝他,如此没心没肺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彩艳马上符合道。
琴幽转着手中的丝绢,道:“诶,那什么,刚刚本公主是不是显得特别小气?”
“公主过虑了。公主让居公子离开,正好显得您大方。您怒斥寒轻歌,就更理所当然了,大的训小的,天经地义。”
琴幽抿嘴一笑,嗔怪道:“谁跟她大的小的,你这张嘴跟你头发一样花哨,还不快去办本公主交代的事。”
“奴家这就去办。”
齐楚睁大了眼,原本就不多的力气这会儿全剩在了眼珠子上。琴幽翩然离开,看起来心情不错。
彩艳到了她身边,正要先替她止血,齐楚梗着脖子道:“别碰我,你能糊弄住公主却糊弄不住我。”
“齐楚姐姐说什么呢?奴家怎敢糊弄公主?”
“百思说过,上一次你就不肯跟她一同去杀寒轻歌。。”
彩艳耸耸肩颇为无辜道:“就算我也上了,也不是对手。”
“你放屁!”齐楚怒道,被寒轻歌踩断的头甩到脸上,砸得她满眼金星。
彩艳扫了扫膝盖上的灰道:“哎,原来齐楚姐姐这么看得起我。”
“你,你你,你别忘了是谁收留你!你竟敢对公主不忠!”
“我自然是忠于公主的,可我不像你们这么没脑子。跟居亦然直接干能有什么好结果?再说了,就算是寒轻歌,刚刚你是真没看见她手上的鞭子是什么吗?”
“我当然看…”齐楚的声音戛然而止,脑中光是闪过驼队的样子便让她不寒而栗。
“寒轻歌表面看上去修为不高,可她却能让驼女认主,能让易潇亲自送到神墟,还能从墨南国主手中逃脱。你说,这样的人奴家能随便去招惹?”
齐楚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明明觉得他的话中都是漏洞可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能道:“你还救过她。”
“顺水人情不要的是傻子。”彩艳轻轻笑了笑,他平日里也这样笑,笑得很熟练。
废院里响起零星鸦声,是未死的乌鸦的挣扎,彩艳抬手结果了它们的性命,也了结了他们的痛苦。
满地的死鸦和衰败的院落在他眼中格外的和谐,他甚至想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只是旁边只剩下一张嘴仍然喋喋不休的齐楚让他有些扫兴。
“齐楚姐姐,伤得这么重也该累了,好好歇歇。”
话音一落,齐楚真的觉得自己累了,眼睛慢慢合上,沉沉睡去。
彩艳看向城的另一端,那里邪气正盛,喃喃道:“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