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州幸存者们的撤退非常顺利,方瑜接到密报的时候,大胡子已经带着那些幸存者们,过了最危险的区域到达了安全的地方。
还留在酆州的人也开始准备拔营,回皇城。只不过,那些领头的人,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那些人的样子,让方瑜的两个同袍气愤不已。不过当着人家的面,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各自向方瑜讨了半壶酒喝了起来。
方瑜也是大方,将自己的藏酒贡献出来一些给这两人喝。好歹,他们也是睡了一个帐篷的友谊呀,这回到皇城,这份情谊怕是就不复存在了。
大胡子的信,除了给了方瑜,还送到了林叶楠手里。林叶楠看了一眼就起身,把信送到了苏君醉手里。
苏君醉看过之后就让牧云汐拿去烧了,想了会儿后,开口“先找个院子安置一下,其他的,等那些去赈灾的回来再算。”
林叶楠点头,回去准备了,姚苍术那边要等林叶楠那里安置好了,才能派人过去支援。
“汐娘。”苏君醉叫了一声,牧云汐看了他一眼道“已经让付叔找了几个伸手好的候着了。”
“南大营那边,今年让牧姑姑去好不好?”苏君醉问牧云汐。
牧云汐抬头看了他一眼,“姑姑现在还在气头上,这会儿估计不太乐意。要不等开春了?”
牧姑姑现在,估计还有些火气,牧云汐现在也不太敢惹她。那场婚礼,总归让牧家人与苏家人有了间隙,牧家不会不管牧云汐,但现在,他们不想见苏君醉或者小渊帝苏君安。
苏君醉听了牧云汐的话,叹了口气,写了信给于将军,让他先去南大营顶顶。
苏君醉抱着小渊帝,对牧云汐道“阿安似乎又胖了啊?”
牧云汐见苏君醉主动换了话题,也乐意迎合,伸出手指,捏了捏小渊帝的脸颊,肉嘟嘟的,手感非常好。
小渊帝抬头看着两个人,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见他们看着自己,也露出了一个傻笑。
“阿安这孩子,不会是个小傻子吧。”苏君醉哭笑不得。
“再过一个月就是阿安的生辰了,阿醉打算怎么办?”牧云汐拍了拍手,小渊帝顺势就爬了过去。
“爷爷刚去世,阿安的周岁礼就不大办了,请一些关系比较亲密的入宫就可以了。”苏君醉想了想,回了牧云汐。
牧云汐想了一下,关系比较亲密的?有很多都是过不了什么明面的,除去这些,剩下的,似乎也没几个人了。
苏君醉也是突然想起了这一茬,拍了一下手说“我也是忘了,嗯——这次阿安的周岁宴就不办了吧。”
牧云汐当然没有再说其他的,也就点头应下了,想想又道“就鹤鸣宫上下,大家一起吃一顿鸡蛋面吧。”
“你看着办就行。这几天给阿安,看看能不能弄双鞋子吧。”苏君醉揉了揉小渊帝的小脚,看向牧云汐。
牧云汐看着对着自己傻笑的小渊帝,摊了摊手,叹了一口气道“我和白术姐姐,早就做了几双小鞋子备着呢,阿安他就是不喜欢穿鞋子,只要我们一给他穿,他就直接用手把鞋子给弄掉了。”
“这天气,不穿鞋子会冻脚吗?”苏君醉问着,还伸手去探了探小渊帝小脚的温度。
“冻脚倒是不会,这几日也没有带阿安出去,这几日阿安脚上穿的袜子都是加厚过的,不会冻到。”牧云汐说了一声。
苏君醉听了,也就不多问了。小渊帝未满周岁,已经能简单的说出几个带有特定意义的词组,在苏君醉眼里已经是非常聪明的孩子了。
“对了阿醉,顺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牧云汐想起前几天看见的顺王一家,有些好奇。
苏君醉笑了一声,倒是很乐意给牧云汐解惑“顺王他老人家,前前后后一共娶了五任王妃……”
“噗——!咳咳!咳……”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的牧云汐,被苏君醉的这话吓了一跳。
苏君醉立刻从她手里接过小渊帝,抱好之后,就腾出一只手伸手去拍她的后背,有些责怪的看着她道“慢点喝,怎么还能把自己给呛了?”
牧云汐斜了他一眼,苏君醉立刻闭嘴。咳了一会儿把气管里的水都咳出去之后,牧云汐擦了擦嘴,坐正了,示意他继续说。
“顺王的孩子也不算很多,但是他的那五个王妃都短命的很,每个王妃也就留下个一两个子女就去了,所以顺王的嫡出子女很多。现在娶的那个王妃,也就只有二十来岁顺王娶她,对外的理由就是她那八字足够硬。”苏君醉说了,自己也微微有了笑容,这理由,放谁那谁都不会相信。
牧云汐也是被这荒唐的理由给逗笑了,随即她又问“那顺王的世子,是哪个王妃留下的孩子?”
苏君醉伸手将牧云汐拉了过来,看着她说“是第二任王妃留下的,第一任王妃倒是有留下一儿一女,但是男孩却身体抱恙,具体得了什么病,还有没有活着,目前为止倒是没人知道。”
“嗯?”牧云汐有些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任何一个藩王的孩子夭折都会上报的啊,怎么会不知死活呢?
苏君醉看着牧云汐,伸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说道“顺王的长子据说只有洗三的时候被人看到过一面,后面就不曾有人听到过他的消息了。顺王倒是递过一次长子夭折的消息,但,还没过半天就被他拿回去了。在那之后不久,顺王妃也就病逝了。”
“那顺王的长女呢?”牧云汐有些好奇的问他。
苏君醉叹了一口气,道“顺王的长女我倒是见过一面,是个好母亲,只是长相略微普通,身体似乎也不好。只不过那是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她的,现在也是病逝了……”
说起顺王的长女,苏君醉印象倒是还挺深刻的。她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母亲,这是苏君醉对她唯一的评价。
牧云汐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也就不多问了,专心逗起了小渊帝玩。